曾经爱过一个人,幻想着与他有关的一切,甚至以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但却等不到那一天。
辉子与我相识在一家客栈里,初识他时,我25,他20,还在读书的年纪。在阳台,看着他一会儿下去一会儿上来,我想,他是想做什么呢?待他再一次出现时,我问他:“要抽烟吗?”他说:“不了。”我撇撇嘴,拒绝真是干脆啊。不一会儿他又再次上楼,轻声问:“去喝酒吗?”
我愣了愣:“你在问我?”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他笑着说。
难得今夜的城里没有下雨,虽然风吹着也入骨地冷。他在地图上找着,我跟着他,期间无话,心想:这人也真是奇怪,不该主动和别人说说话吗?边走边后悔,可能别人只是随口一问,我竟然当真答应了。踩着他在路灯下的影子,伴着昏黄的光,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在那里,他的朋友早已等着,看着我们笑了起来。辉子没理会他们,拿了两个杯子坐在我旁边,挨个介绍他的朋友们。
“你随意一些,不要太拘束了。”我点点头。
其实我早已忘了那天的酒吧里听的是什么歌,唯一记得他坐在我旁边时,我的脸不时传来的烧灼感,一杯接一杯,话便多了起来。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停不下来,他的朋友起哄着:“你俩怎么话那么多?快喝呀!”难道他们还指望着我一个奔三的人还和这个二十出头的人有点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凌晨时分,带着他回去,我对这里很熟,他却是不知道怎么走。一路上,他扶着我,怕我摔倒,我很正经地说:“我很清醒。”
“意外总是突然到来。”他回嘴。
两个摇摇曳曳的影子在无人的街道上被路灯拉长又缩短,现在想想,许是为着我们的相识,夏夜本该多雨却在那之后有所消停,辉子说:“你看,认识你时天气尚好,认识你后心情最佳。”
辉子突然停下,转头看着我,我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装作在看路旁的隔离带。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轻轻说。
“小朋友,我比你大不止一两岁哎!”我惊呼道。
“那有什么呢?你和我说话那刻起,我就喜欢你了。”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旁。
说完,便轻轻在我脸颊啄了一下。那一刻,我沦陷了。和辉子边吻边走在路上,直到回去。并不排斥与他接吻,是不是就表示我对他其实也有好感呢?回到客栈,抑制不住地回忆所发生的一切,竟然带着年少时的兴奋,也觉得自己放佛在做梦一般。之后的时间,就如同男女朋友一般,会牵手在这陌生的城市毫无目的地闲逛,有时甚至觉得只要牵着辉子的手,无论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畏惧。
我出门时,辉子常常坐在楼顶的吊椅上等我,偶尔会发照片,告诉我他在我们一起的地方,我会在下雨时告诉他:今日小雨,我在想你。辉子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在这样陌生之处互相取暖,聊以慰藉闲暇时分。
以前总觉得年龄这东西没什么,后来却总在暗暗叹息。与辉子走在街上时,看着镜中自己渐渐松垮,不觉会想:他真的不会嫌弃?即使现在不会,那么以后呢?时间一久,竟然冒出强烈的自卑感。
“你在担心什么呢?你最近都不笑了。”辉子问我。
“你会爱我多久呢?”
“很久很久。”
“可是我比你大这么多,真怕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皱起越来越深的眉头。
“穆穆,我即使给你作了无数的保证,你还是担心,那么我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我不喜欢你这忧愁的样子,是我让你难过了。”纵使知道辉子不介意年龄,可我的心里还是担惊受怕,他会遇到更好看的,会遇到另一个年龄相仿而又趣味相投的人,那我呢?
大概是为了驱散我的焦虑,辉子在湖边找了个木屋,他说我是那样诗情画意的人,会喜欢的。辉子带着酒精炉和各种各样的食物陪我在此住下,白天与我在湖边散步,晚上搂着我看月光洒满湖面,他说:“你看,我可以独立照顾你的。”不知为什么,听着这话感到心安。
忘了后来因为什么事情与辉子争吵,我站到木屋的阳台上,辉子说:“穆穆,回来,外面冷,你没有穿衣服。”
确实很冷,但又不想那么快进去:“我不开心。”
“小心让别人瞧见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他打趣道。
“反正是晚上,没人能看见。”
最终,辉子拿着浴巾将我裹上,让我进去躺下。“我该拿你怎么办?”辉子轻轻叹息。
我也不知道,可是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可以舍弃,想陪你,很久很久。
想着,拥着辉子的手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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