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丁四

作者: 我若晴天 | 来源:发表于2018-01-26 21:03 被阅读98次

    他叫丁三,是前文中“一把火”的老公。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头蓬松的头发,有时有点像雀雀窝,一张灰土色的脸,像永远洗不干净似的,一颗长长的大门牙总是露在嘴皮子外面,有时我想,这颗门牙啃玉米一定快,因为那颗门牙很像小时候刨玉米用的刨子上的铁钉。他的手很大,像个耙子,每次来买烟时,我总怀疑烟的尺寸不够,烟总是窝在他的手心里。

    丁三有个兄弟叫丁四,他个子比丁三矮,比丁三壮实,人也比丁三精明,就是爱赌钱。他种了二十来亩田,每年还等不到秋收,粮食就被他赌输的所剩无几。村里的人说他种的最吃香,每次收割粮食,还在田里就被人家用车子拖走了,根本不用晒。

    前几年,邻村的一个人给丁四介绍了一个小妇女,说给他说个媳妇,让媳妇管着他,或许日子会过得好些。那个女人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烧了一桌菜,喊了媒人、家里的人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结婚了。从此丁三和丁四分灶吃饭了,丁三和“一把火”在东屋,丁四和他的新媳妇、孩子在西屋。

    丁三从老娘去世,女儿嫁人后就没种田,把自家的田给了丁四种,自己在街上打打零工,一天百把块钱,加上村里领导给他们申请了低保,一个月千儿八百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他每次出去做事,都会把饭烧好,放在电饭锅里。夏天给“一把火”两块钱,让她到村口的卤菜摊上买几块卤干子;冬天,他就多烧点菜放在电饭锅的花篮里温着,让“一把火”中午有口热饭吃。“一把火”有时在家里吃;有时她在外面溜达,玩忘记了时间,就不回去吃;有时听到附近放鞭炮,就去看看,遇到红白喜事,她就在那儿吃,走时或主人或帮忙的给些剩菜带着;还有时她会坐在村口傻傻地等丁三做事回来。

    丁四娶亲后,前两年还好,种种田,闲时出去打打工,后来说种田搞不到钱,就不种了,正月里出去打工,六月里回来,说天气热,白天又长,做事划不来,等天凉了再出去。在家闲着无聊,架不住以前的赌友来喊,开始赌钱了,老婆也开始学打麻将,夫妻二人有了共同爱好。

    丁三有时也会闲着没事做,他每次来买'烟,做事时买十块钱一包的上海烟,不做事时买六块钱一包的黄山嘉宾烟,偶尔也买十一块钱的红南京,但每次都会说“不挣钱还要抽好的。”我知道这包烟是买给他兄弟丁四的。在他很长时间没有做事时,来买烟会买几包六块五的黄山金光明,买好后也会说一句“挣不到钱了,就给他买这个烟了。”我知道这也是买给他兄弟丁四的。因为丁三自己只抽十块钱的上海和六块钱的黄山嘉宾,而且每次还会买些零食带回去。

    “今天丁三把他弟媳妇的麻将桌子掀了。”村里的人在说。

    “嗯,在骂他兄弟和弟媳妇,孩子都不管了,夫妻两个一天到晚赌钱”丁三的邻居说。

    “自古以来哪有大伯哥管弟媳妇的?他弟媳妇难道怕他不成?”村里的另一个人说。

    “你还别说,丁三管的对,他吃低保,还做事,自己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他那兄弟丁四才四十多一点,天天游手好闲,就知道赌钱,没钱了夫妻两个就吵死,说要离婚,丁四就打电话给丁三那出嫁的姑娘,说日子没发过了,她老婶要离婚,嫌弃他没钱,姑娘又千儿八百的给些。”丁三的邻居说:“你别说,那姑娘虽说是抱养的,还挺顾家的。丁三把姑娘教育的不错。”

    “就是丁三觉得自己年长,老子死的早,什么都惯着丁四,才养成他好吃懒做的恶习。”一位年长的老人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我看到丁三带着丁四的姑娘和“一把火”从下面的超市出来,小女孩的手上和“一把火”的手上各提着一大包东西,边吃,边和丁三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

    2017.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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