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国际机场。飞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机场的上空,阔别两年后傅潇然再次踏上了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站在这片土地上,望一望高远的天空,看一看川流的人群,城市还是一样的高楼耸立,人群还是一样的匆匆忙忙,然而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终究难抵乡愁的回忆和情感的归一。迎风飒飒的潇然一身孤寂的黯然伫立在那里,不远处的慕辰珠看到这一幕触动心弦,痛楚之感油然而生。她随即洒脱地甩了一下头,感悟思情不是她的作派,她上前大步地走过去,来到傅潇然的身边,一手揽住了他的手臂,笑盈盈的对着他说:“看着一片辽阔的天地,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刻来到了!”她紧抓着傅潇然指着不远处徐徐驶来的汽车,兴奋地摆着手:“接我们的车在那!”宽敞的八人豪华内置,正好坐满,接他们的人傅潇然都没有见过,一个个黑色笔挺西装,面目严酷,除了上车时有人给他们拉开车门外,全部的不动声色。傅潇然心想:不知命运之轮又带他驶向何方?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世界,一直他就是这样,仿佛和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隔膜,他走不出,外面的人也走不进,一切的命运波折都化作心底的一声喟叹。只是这时有着一张红彤彤脸庞的女孩浮现在傅潇然的脑海,她正俯下身子翻弄着花床、菜圃,热情洋溢的脸上挂着汗珠映着朝阳熠熠闪光。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风景宜人的山野间,不一会儿一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城堡压迫式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座城堡四周围绕着厚重的石砖墙壁像一排排兵阵固守战场,圆形的顶端古罗马式的构造向人们宣告着年代的久远和历史的痕迹,周边密集着黄铜铸造而成的飞鸟走兽沐浴在秋阳高照的季节里泛着金光。入口处一座气势恢弘的红色大门位于城堡正中央,此时门洞大开,像是预知了他们的到来。
慕辰珠挽着傅潇然走下汽车,她目光冷傲地看着前方,扬着如海浪般的黑发步履轻健地走向那座红色大门。他们走上厚重的石头台阶,这时从门内迎出来一个人迈着矫健的步伐,深深的笑意旋刻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深邃的眼目中闪现着出过人的果敢力和不容置疑的决策感。
“慕小姐欢迎你的到来!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热情的把慕辰珠揽入怀抱,这种美式拥抱慕辰珠见惯不怪地回应着。
慕辰珠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侧了下头,潇洒地重新挽上傅潇然的手臂,郑重的向那人介绍“傅潇然,傅潇国际传媒集团的创始人,知名画家,他的画一幅可是价值千金!”
“幸会,幸会。”那人再次伸出手来,“鄙人周树柏今日能与傅先生相识,实乃三生有幸。”公式化的话语,形式化的笑容,傅潇然的胃部在绞痛,不禁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了。
傅潇然沉默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两厢无言,周树柏旋即笑意充满嘴涡,轻松地耸耸肩,不尴不尬。慕辰珠挽着潇然的手臂微笑地径直走向城堡,这份熟视无睹的洒脱劲让身后的周树柏看在眼里闪现出欣赏的意味。
古堡内面积颇大,云光天影亮堂非凡,高耸入云的顶层是由敦厚巨大的透明玻璃镶嵌而成,边界分割精准,光线自上空穿射进来仿若飞流直下的彩色光幕耀着五彩斑斓的光,人置身其中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在往里面是宽敞的圆厅,四周围绕着硕大的皮革沙发,中央摆放着体积巨大的水晶台面的案几,一切明晃晃地张扬着富丽堂皇的表象。周树柏将他们引进这里,热情地招呼着,立马有两个菲佣模样的女人端着高脚酒器走过来,客气地为他们分别注入晶莹芬郁的葡萄红酒。
他们三人分坐在沙发上,慕辰珠紧挨着傅潇然坐着,背靠在沙发上,翘着一只脚上精致的宝蓝色漆皮高跟鞋泛着森森的冷光。她扬着高挑细长的眼眉回应着周树柏宏亮的笑声,两人就这样你言我语,时间渐渐从指缝中流走。傅潇然的胃部仍在绞痛着,不知他们的交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慕辰珠把手轻轻地放在傅潇然的腿上,渐渐地抚摸着,像在安抚,也像在挑逗,傅潇然眼光扫向她,她唇边嫣然一笑。这一切看在周树柏的眼里,他立即会意道:“你们一路一定辛苦了,不如先做休息,卧房里已经安排妥当。”
“谢了。”慕辰珠简单地说到,说完笑意盈盈地扶起傅潇然,挽着他的手臂穿过洞然幽闭的走廊,向古堡深处走去。
天色渐渐昏暗,几只飞鸟盘旋天空,最终驻足在窗外黄铜兽形铸器上,扇着疲惫的羽翼,不时地看着窗内。
明亮温暖的水晶灯光充盈着室内,傅潇然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紧绷着微白的嘴唇似在思索着压在心底的重负。“嘟嘟嘟……”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肆意在室内响着,傅潇然皱了皱眉,无动于衷地靠在床头,而门铃声仍不知疲倦地响彻在室内。
傅潇然打开房门,慕辰珠盈盈然站在门口,一袭轻薄长裙愈发显得身形的玲珑有致。她把手轻轻地搭在潇然的肩膀,声音温柔地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们此行需要的东西。”声音淡淡然,光华涟涟。
二人一路逶迤来到一所荒草丛生的地方,此地正处于古堡的后山山麓,慕辰珠看了下周围,目光了然地向正南方走去,一路向前地拨开长及手肘的荒草,此处显然久未有人打理过,与前面富丽堂皇的古堡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的低矮敦实的石屋,石壁坚硬无比,整个石屋好似乱石堆砌而成,不像这个国家的建筑风格。傅潇然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绕过蔓草铺地的石屋,绕到石屋身后,也就是面前这座山脉的山麓前。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石屋所处的位置,略一沉思,恍然大悟,他急速地拨开荒草在石壁上摸索找寻着。慕辰珠惊讶地看着他,跑到他身边着急地问:“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傅潇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手握的石饼转动开来。这时慕辰珠才看到石壁纹理相似的地方掩映着一块大过双掌的石饼,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傅潇然,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转动开来的石饼,咯吱咯吱的声响中石壁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她发现潇然脸庞和手上的青筋暴起,知道他的力气将尽,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和傅潇然一起使力,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越来越急促。
这时石壁裂开一人进入的宽度,两人方才松了口气,潇然只觉胸腔内一股热浪袭来,他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慕辰珠面含担忧地拍着傅潇然的脊背,等他回转过来,傅潇然推开慕辰珠的手,稍作喘息后,一人钻进石缝内,慕辰珠慌然跟了进去。石屋内漆黑一片,自进口处照射进来的幽幽月色发散着微弱的光芒,石壁上嘀嗒嘀嗒的水声敲击在地面的水洼处,一股股潮湿氤氲的气息冲击着鼻腔。
“周树柏让我们到这鬼地方来见他,真是有病!”慕辰珠怏怏地说着。傅潇然一言不发地摸索前行,身后的慕辰珠抱怨道:“你等等我,女士在你身后,你自顾自地走,还有没有风度。”傅潇然无奈下停住脚步等她,慕辰珠抓着他的手,颠踬缓慢地跟在他身旁。里面越走越深,感觉脚下的地面缓缓向下,像是走在下坡的方向,他们直觉到这并不是一座简单的石屋,里面纵深悠长。缓缓下沉的步伐,嘀嗒坠落的水声,里面因常年潮湿泛动着凉气,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感呼呼然如阴风阵阵。他们来到一个密道似的长廊,手扶身旁的石壁一路缓缓前行。他们走着走着目光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定睛看时只见前方有闪闪金色光芒不时在黑暗处一明一灭,傅潇然加快步伐朝着金光的发散处走去。
他们转过一个转角,向前走了大约500米,看见不远处的金光分外刺目,只见这时四周光线全然洞开,瞬间亮如白昼,刺得他们两人的眼睛生疼。过了一会儿,待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他们看见周树柏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面前。傅潇然目光所及处,出神地看着发散金光的东西就放在一张古铜色木质案几上面,他慢慢地走过去,映入视线的是一个体形很大,安装着警报器的玻璃方盒,里面赫然放着一尊金色炫目,雕工精湛,浑身镶嵌着彩色珠宝做羽翼的发散着珠光宝气的金色凤凰。
傅潇然深吸一口气,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的心跳在胸腔内快速地奔腾着,如果不是意念相持着,他恐怕就要窒息了。瞬间一股热浪冲进眼眶,这件让他家破人亡的金凤凰再一次飞入他的眼里。事隔多年的前尘往事,历尽波折的心酸苦楚,像一帧帧循环播放的影片重现在他的脑海。他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他深知它的重现绝非偶然,定是又一场阴谋的开始,他的跋涉之路相当艰巨而深远。
“傅先生,重见'故人',心内定时感慨万千吧。”周树柏笑有深意的说。
傅潇然转过身,清澈澄净的眼眸华光淡淡,走至周树柏的面前,两人目光交汇处暗潮汹涌,扑面而来。慕辰珠何等聪明,她心下了然,此行必有一番风波,旋即打破僵局,她强作镇定,先发制人地说:“这个地方阴森恐怖,又潮湿发臭,周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礼。”周树柏听闻哈哈大笑,说:“听闻中国古语有云:巾帼不让须眉,送与慕小姐再合适不过,上善若水,所谓伊人,玲珑机巧,可叹!可爱!”两人旋即相视而笑。
“今天既然大家相聚在此地,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傅先生,我了解你目前心中感受,但是俗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生计论我们三人只要精诚合作,前途将是不可限量!”
傅潇然听闻周树柏铿锵略显激动的话语,目光中寒光冽冽,忽然一阵呛嗽积压着傅潇然的胸腔处传来哮鸣声,他脸色由白变青,由青转紫,他修长的手指扶住胸口,因发力而骨节泛白,他弯腰不住地喘息着,慕辰珠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傅潇然。
傅潇然终支不住仰在慕辰珠的手臂上昏了过去,慕辰珠吃力不住一起摔在地上,她起身看见双目紧闭的傅潇然,惊慌地大喊着:“周树柏!快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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