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刘家村
说好了,莫回头,莫呀回头。几百米之外,作家“村姑”翘首站在朱家溪一棵名叫枫杨的老树边,张望刘家村的暮云与流光。
这暮云有些灰白呀,就像刘鑫兄新置的工作室刚购回的一打白扑扑的宣纸;这流光多少带点愁思的样子,像极了距离葫芦塘最远的那棵大樟树上刚长出的新叶。身子比它粗大、断了头因而枝条显得些微稀少的另外四个同胞兄弟凑在一起嘀咕:“今天怎么了,小弟弟如同新娶的小娘子一样行俏,竟然有不怕千里之远的浏阳村姑来见它。”村姑低声哼起了长长的浏阳河,也唱起了自食其力的南泥湾,可一旦要离开它,就泪眼婆娑地说:“我身子累呀,累呀,累呀,被满满一袋书倾轧,村址爱上一片风水,名人身受家训熏陶;我心情好呀,好呀,好呀,想把有别于老家夯土墙的红石门框、青砖瓦房写到笔头底下,永远留在心间,在记忆的海里撑满风帆。”
刘家村口五棵樟兰溪的古村落是块磁铁石,能把被暮春风、世道雨打乱了步伐的干枝败叶一字前行,并引领浦江作家采风团到刘氏四座分祠,仰首看中厅巨字悬匾看门厅八仙浮雕,平视读前中后圆柱对联读东北西三壁字画,顺便也听听充盈各个弄堂的兰溪西乡话。春的步调里趟过一道道天井里斑驳的水迹,春的豪情里挥洒着家族迁徙兰西后的业绩与荣光,古村中的风光与居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自信,单用黑墨水和毛笔难以完胜,需要用人的五官慢慢感受与品味。
说好了,莫回头,莫呀回头。曾经见过泪眼婆娑的人间花朵,在回程的路上,作家“村姑”的眼泪似乎又细又长,就像刚刚出锅的粉干,扯也扯不完。
只是长沙人喜欢炒粉干,刘家人爱吃水索粉。都是干粉,我的老天,我的最爱。
陈水河整理于2023年4月17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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