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记

作者: 剪痕 | 来源:发表于2019-06-30 16:00 被阅读14次

    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放暑假,夏天也是真的来了,而暑假已经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我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想起那个不大也不热闹的村子,我和它离得越来越远,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小时候是很盼着放暑假的,因为不用上学,小孩子的开心来的总是很单纯,那时候不会像现在一样有睡不完的觉,精力旺盛得出奇。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跳出来的时候,路上的杂草叶都挂着露珠,穿上凉拖一走,脚踝至脚背都会被打湿,沾上许多小沙子,让人不太痛快。妈妈在小闸(地名)洗衣服,我穿着凉拖一路跑过草田埂,顺着台阶往下,试图和妈妈站在同一块石头上,她洗衣服,我蹲下来捉鱼,水流不算急,但石头因日积月累被水冲刷,已经是很厚一层绿苔,我提着小桶在水里走来走去,她怕我摔倒,又觉得我在妨碍她洗衣服,顺势把我抱上岸,让我别捣乱。

    中午时分的太阳毒辣得很,门外的植物一颗颗都耷拉着叶子,偶尔看到邻居家的狗,也是疲惫不堪地卧在树下,眼睛开开合合。窗外杨树林里的蝉不停地嘶叫着,周围显得极其安静,不会让人感到心烦意乱。卧室的水泥地上铺着凉席,一台小小的淡绿色外壳的电扇吱吱呀呀地吹,我和姐姐吃过饭,总是去抢离风扇最近的地方,然后呼吸均匀的进入梦乡。三点多,玻璃窗开始啦啦地响,妈妈喊着:“快起来收衣服,要下雨了。”于是关好窗,能收的东西全收进来,坐在客厅,看着暴风雨对热土的洗礼,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泥土味,雨势渐渐减小,直到停下,太阳再出来…

    傍晚的时候,许多蜻蜓在打谷场上飞,这时候扛着一把大的竹扫把,一扑一个准。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蜻蜓吃蚊子,于是捉来的蜻蜓都被关在卧室,可奇怪的是,关进去后,就再也没见到过。村子上空炊烟袅袅的时候,屋后的洗澡花也开的正盛,我和姐姐一人拖一只木盆放在门口,拿好衣服,还有六神花露水和宝宝痱子粉,坐在门口洗澡。碰到干活回来的伯伯婶婶,总是很热情的打招呼,她们也会回一句:“现在就洗澡啦?现在洗好,洗的早一点,没有蚊子咬!”小孩子的我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心,洗完澡,穿着个裤衩来回窜。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凉席上看电视。运气好的时候,下午能碰到下乡卖西瓜的瓜农,三毛钱一斤,每家都会买四五个,毕竟卖到门口了,不用辛苦的从街上往回搬。

    吃着西瓜看电视,窗纱上有许多若隐若现的萤火虫,爸爸说萤火虫喜欢往人的耳朵里钻,若是不小心被钻进去,耳朵就聋了,所以我们也只是看看,并不敢捉。

    就这样,一天就没了。

    就这样,一天天的,这些画面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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