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坦白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最近刚分手吧,面对这样的独白心里总是有些敏感。那么对一个人的喜欢到底可以持续多久呢?
我想,若是真心,那就是一辈子。
很多人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我想说,初恋是忘不掉的。
02
2009年,我第一次遇见他。记忆里唯一的印象是他很高,初一的学生就有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见。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可以成为同桌,在那个单纯的年代,成为同桌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那一天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想偷笑,想疯狂的偷笑,想奔跑,想不顾一切的奔跑。但是更多的还是小心翼翼的紧张吧。
隐约记得坐在一起的前两周总是离他远远的,生怕不经意间的触碰惹得对方不开心,现在想来暗恋真的让人变得很卑微,卑微而渺小,你会在他面前无限放大自己的缺点,也会自然收敛自己的本性,你总是想着他是否喜欢我今天的穿着,是否喜欢今天的发型,你想要开口和他交流感情,却害怕他轻蔑而疏远的目光,时间长了,你会忘了你是谁。
关系的缓和来自一场英语测试,排排拉开的桌子,一瞬间就与他隔开,不自觉地会全身放松,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人生的考试那么多场,我却只记得那一场,因为他在考试结束前突然抢过我手中的试卷迅速修改答案,那一瞬间我是没有知觉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试卷交给老师,直到下课铃打响,直到我重新坐回他的身旁,我都毫无反应。我至今都不明白他那样做的理由,可是自此以后我和他之间那层隔阂终于打破了,这很值得欣喜。
可是时间真是无情而现实的东西,总会将人性中丑陋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令人作呕。不知不觉间一个学期过去了,想象中和睦相处,感情激增的场景都化为了泡沫,日益增多的是无止境的争吵和打闹,是真的会打架。是不是双鱼座的男生都是这样霸道又蛮不讲理,短短一个学期他可以弄坏我三把钢尺,四只圆珠笔,有时候好像是故意一样,不弄坏誓不罢休。实在和想象中温和的样子相差太多了,如果只是简单的小打小闹,我想我们的关系一定会继续发展。可是呢,事情往往会脱离掌控,朝向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已经记不清是什么事了,大概是他又将我惹毛了吧,有可能是长时间积累的坏情绪需要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我将他的名字挂上了校园贴吧,在还没有智能手机的初中生生活中,贴吧就像小型的朋友圈,瞬间全校人都在帖子下回帖人肉他,我知道了很多他的过去。暗恋真的会让人神志不清,从开始人肉他报复他的兴奋到见到他书桌中一封幼稚的恶作剧血书的内疚,短短一周时间,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过那样的贴子,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就是天天托着下巴坐在他身旁注视着他的我。
我们不得不感叹时间的力量真强大啊,那些陈年往事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又有谁还会记得青春期犯下的错误,毕竟那几年一晃也就过去了,所有好的坏的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全部抛向脑后。
03
2010年,初二,我们分开了。说起来还是我主动要分开的呢,仍然记得我在周记上留下一长段文字,概括说来——我要换同桌。再深的感情也被他的冷漠和坏脾气消磨掉了,不是突然的决定,那篇周记我改了一遍又一遍,比任何一次写作更郑重,我决定和他分开。
我又怎么知道,这一次的分开决定了我们再也不可能有坐在一起手肘碰手肘的机会。自从分开后,我很少能和他说上话,不知道该如何说,不知道说什么,偶尔在走廊上面对面的遇见也是低着头快速走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换发型后,他会惊喜的跑过来说“这个发型蛮好看的哎”两年的相处时间这样的称赞太少了,以至于后来我养成了习惯,每经历一段感情总要去换个发型,没有理由。最近也一样,我又要换发型了呢。
真正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情感完全磨灭掉的还是初二暑假的集体旅行。
青春期的孩子一起出去旅行,男孩儿女孩儿,在一起,总是会不经意间爆发出情感的小火花,是不是我的反应太迟钝了呢,不然怎么没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了呢。最可笑的是我居然为了朋友主动跑去问他到底喜欢那个女生,除了我……
那天我跟他在宾馆厕所昏暗的灯光下谈了很久,他始终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而我就像个傻子一遍又一遍告诉他我朋友有多好,以至于忽略了他眼底的黯淡。
04
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也喜欢我的呢?
是初中毕业
是他去读高中,我去读师范。
错过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陷于后悔与自责当中徘徊不定,我想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讲“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然而时间不会给你机会更不会给你勇气,然后我错过了所有。
如今,2017年,马上喜欢他的第九个年头也要过去了,八月份看到他和女朋友的合照后我就彻底放下了这份感情,不奢求可以和他手牵手,但至少可以带着这份单纯的喜欢度过未来每一个没有他的日子。
也许是那场再也得不到的感情在心里刻下的疤痕,以至于再往后的日子里格外珍惜每一段开始的感情。
年轻的时候很多情感都羞于启齿,然后我们错过了很多美好的岁月,也错过了本该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可是别害怕呀,随着眼角皱纹的堆积,我们一定还会遇到属于你的人。也许我们会经历很多感情上的挫折,但其实每一段感情都能让你再一次强大,你心中所需要所寻找的模样一定会在每一句“分手”之后更加清晰,而后收拾好心情做回你自己。
有段话我想送给我自己,年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和爱你的自己:
时间最终会和你和解,你的所有偏执、邪念、不甘,你的嬉笑怒骂,你的爱恨痴狂,终会被它软软地握在手里。它柔声地对你说,你看,其实根本不用害怕啊。
不用害怕啊,我终会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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