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微醺,人已渐远

作者: 孤舟唱晚 | 来源:发表于2018-02-18 18:02 被阅读137次
岁月微醺,人已渐远

请记住那些虚情或假意的人的嘴脸,因为那可能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生动而且真实。

严缘被人诅咒了,因为他分手了。

他在那个人的眼里活成了人渣,甚至她会替严缘羞愧生而为人。但令严缘费解的是,她涉及到了自己的家人,这不得不让他想到人的天性——冲动的野性,使其变成了野兽,没有理智可言了。

他倒是平静,毕竟分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没有好言相劝,也没有大动肝火争个是非,而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更多的是因为他累了,他讨厌听到声嘶力竭的咆哮,这些日子,没了那些无聊的争吵,他的确感觉轻松很多。

没错,他们原来是男女朋友,前不久分手了,这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想到了结局,也曾幻想过未来,也被对方一次一次的打碎,也许他自己在那个女人眼里也不能给她什么未来,严缘也知道,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猜忌,还有三观不同,也许彼此都各怀鬼胎,可谁又知道呢。

岁月微醺,人已渐远

严缘的前女友叫吴心,他们在一起没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超过一年。

好多年没下雪的南方城市,今年的冬天倒也应景,不仅仅是飘雪,雪下的还挺大,总没有让等它的人失望。

雪落在了枝头,落在了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大厦,落在了还没落叶的冬青上,落进了人的眼里,走进了人的心里,那么美,仿佛真的一起走就可以一起白头,可惜严缘还没有那个一起白头的人,甚至陪伴都成了一件奢侈品。

下雪的那天,严缘兴奋坏了,他想成为第一个看到在这个城市飘雪的人,他知道这座城市好久没有下过雪了。

看着迷路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肩头静静融化,融化的没有悲伤,那么他又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呢?他也活了二十多年,又看了多少场雪,可是每一年雪只能见他一次,有时一年都见不到,也没见过有多悲伤,也许雪化之后就变成了泪,不重要了。

雪花静悄悄的落满了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朋友圈里从第一片雪花落地,也开始飘雪。

严缘是北方人,一直在盼雪的他,也少不了兴奋,半夜起夜时就会去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变白,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因为一下雪,就快到春节了,他爸妈也就从他现在生活的城市回家了,一起过年,有新衣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还有零花钱,还有一年未见的父母,他们看着自己又长高了,他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年一年的变老,没了年轻时的劲头,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还是走过来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可是今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也在盼着什么,不是吃喝和零花钱,他至少不用家里补贴也能过日子了,他长大了,不需要再盼父母回家,只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的等着他回家,他自己可以回去,没有迷路,而他的父母开始盼着他回家了。

他的心里可能在盼着能一起白头的爱情,可是大雪封山,那个人来不了,失望和无助感是他少年时经历的最多,却也是他最怕的。今年的雪等到了,可是那个看雪的人未归,他知道,等不到了,永远也等不到了。记得08年的冬天有一场大雪,那一年很多人没有回家过年,时隔十年,雪变得也不一样了,严缘也成了那群人中的一员,这也许就叫物是人非。

下雪那几天,他晚上一个人下班回家的路上,脚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可城里的雪融化的太快了,雪和水在脚下噗哧噗哧的呻吟。

路灯下的雪很美,洋洋洒洒,这是严缘很少有的幸福感,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因为雪是圣洁的,掩盖住了一切的肮脏和不愉快。回到宿舍,又感觉无比的安心,只有此刻,他才觉得房间是如此的温暖。

岁月微醺,人已渐远

严缘和吴心分的彻底,以至于回想起来甚至想不到其中的那些细节,只记得那些酝酿已久的带有讽刺的谩骂,深刻而且绝情。

分手前的那一刻,严缘已经确认过自己问心无愧,他屏蔽掉了所有的谩骂,因为他需要新的生活和彻底的切断他们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如果不能做到长相厮守,那还不如做个体面的结尾。

她的表现在严缘的意料之中,只觉得发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十分讽刺,既然猜到了,也想到了,为什么还要有后来呢?严缘还曾期待过,会走很远,只是真的会迷路,而那个人不会来找他,他也只会一直向前,生活不会等他,更容不得半点沙子。

也许是一场雪把他给淋醒了,他需要一个能够长相厮守的人,一起白头的人,他最怕分别,那种场面是他小时候时常做噩梦的源头,可一次又一次的,他不想再要这种感觉了,怕的要死。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病,以至于有时会暴躁异常,有时又会安静的可怕,他容易走极端,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生怕有一天会闯下大祸,家人对于他来说,一直有一种疏离感,所以他不想去乞求什么帮助,因为那样他会更加慌乱甚至暴躁异常。

嘉兴的夏天很热,如同蒸桑拿一般的闷热,无处可躲。

不知道多少个夜,只是从炎炎夏日到凉爽的秋天,一起奔跑嬉闹,一起倾诉苦恼和对未来的不安,到了后来的争吵,就像那些雪,把所有的一切慢慢的全都化了。

她以为走进了严缘的内心,所以肆无忌惮的大动肝火和无理取闹,原来好好的一种状态全都被打乱了,严缘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肯定会有争执,然后慢慢的回归平淡,一起想想他们的未来生活,可是严缘又错了,他在吴心眼里永远都是错的,永远都是无理取闹的一个归宿,他累了,怨不得谁,只是不愿意再继续这种令他压抑和难过的关系。

“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眼里和他们说的一样是那种女人?”

别人说她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之前就谈过几个,还没和严缘在一起的时候还出去过夜,和一个是他发小还是什么的男孩,吴心后来告诉严缘说他们去了一个古镇玩,不止他们两个人,他信了,严缘想着在那之前的事和又自己无关。

后来严缘被扣上了戴绿帽子的头衔,虽然有人总是安慰他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他也总是一笑而过,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也许只能表现出“不在乎”的神情,才能逃得出他们阴暗的心,实际上他们才是可怜虫,因为内心深处的空虚,所以怀恨在心,嫉妒比自己好的一切。

虽然周围的有些面孔让严缘觉得恶心,但还是笑着面对,因为严缘知道只是“报应未到”,就算跑再多的寺庙,求再多的护身符,也救不了一个善意泯灭的人心。

也许他们充满善意,可是严缘觉得,不管他和吴心走到哪一步,都不需要外人来倒插一杠,而他们似乎十分乐意这么做。

“你听我说,我没觉得你是那种女人,只是我觉得的你的性子太强会吃亏。”

啪~

严缘的脸上火辣辣的,这是他挨得人生第一个响亮耳光。

“简直不可理喻,你有病啊,我劝你你不听,我说什么你不信,那我做什么你才高兴呢。”

严缘确实有想过这件事,但是想想自己,谁没有过去呢?就算有又能怎么样呢,只要愿意好好的一起走下去,严缘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去是怎样的不堪或者辉煌,他活在当下,也愿意活在当下,所以“过去”他不愿意想,只是想着未来。

“你不要走,话说清楚了,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做我应该做的,我做错了什么他们都这样诋毁我。”

“你没错,我知道你有脾气,我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你不要这么要强,现实是残酷的,谁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放弃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一切,因为这就是生活,也许在你看来很重要的自尊心在别人眼里也许分文不值,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换回你的自尊心? 地球少了谁都还会继续转,你不理睬那些在你眼中的小人,也许会轻松很多,井水不犯河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拿你的任性去评判那些你讨厌的人,好吗?”

“所以你觉得还是我的错,你还是跟那些人一样,你是我男朋友,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

她的眼神咄咄逼人的看着严缘,仿佛在期待着一句让她能够消气的话。严缘从那一刻开始觉得他们之间有了不可跨越的距离,他的心被刺痛了,他想保护她,可是一个人的性格他决定不了,这是天生的。

“我是站你这边的,甚至我觉的你会听我的劝,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更不应该耍性子,你应该好好想想。”

......

一来二去,争吵了半个小时,严缘被打了个巴掌,事后想起,也许并不是自己被当做出气筒那么简单,如果让吴心出了口气,她也许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耳光,如果你有气可以打回来。”抓着严缘的手,仿佛真的在期待严缘打还回去,然后被原谅。

其实严缘那时候就在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继续,甚至是维持现状,也许她会变好吧,也许有一天不会这么任性了。

他在那一刻才真的发现在她身上隐藏的虚伪,有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

事情肯定会继续,不会无疾而终,一旦有开始,她必定会把自己得了大半的爱全都挥霍干净,还有那些别人对她的耐心和迁就,慢慢的消磨殆尽。

人终究是要变的成熟起来的,敢于面对自己的过错和未来。但是严缘等不到那一天了,他曾经对她说过,他想看着她长大,只是严缘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她让他彻底的失望过,也许是一次小小的争吵,可该结束的等不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吴心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严缘哭了,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偏偏还是哭了,也许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些离别的场面,勾起了尘封多年的记忆,严缘越是不愿想起,越是难过的想哭。

他记得,自从小时候他哭的最惨的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远在外地的父母。他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回家有妈妈做好饭菜等他们回家的孩子,想想都是奢侈的,干脆他也就不想了,他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转移到写日记,看书练字,或者是吃喝,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学会了怎么照顾好自己,曾经在他看来,他一个人只要饿不死,完全可以独自生活。

在这一点上,严缘和他的的爷爷很像,也许是因为他们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十几年,奶奶去世以后,爷爷变得孤苦伶仃,学着做饭,学着自己洗衣服,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之后,也许也不会觉得太寂寞。还好他们爷孙两个过节的时候还有个能说话的人。

严缘在她走之后是彻底的死了心,就像是小时候对他父母一样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因为留不住,无力挽留。既然留不住,还是放手吧,为什么还要留呢?

严缘在她走后给她打过电话,在下雪的那几天,他问她在的那个城市有没有下雪,她说她怕冷,他才发现,这个在他眼里视若珍宝的雪在她那里一文不值,她早就拒之门外,更不可能一起牵手走到白头,那不如来个果断的了结,免得时间久了更要藕断丝连的被她将就,所以他们分手了,是严缘提出来的。

严缘给她提过自己的过去,那些令他难忘的好的和不好的记忆。

“你根本就没忘,那些对你好的人,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你也怀疑过我的过去吧,你相信那些人口中说的我感情有多么混乱,但是我敢肯定,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没有联系过别的男人,没有任何接触过其他的男人,不信就算了,反正说再多你也不相信我。”

严缘说相信她,也不在乎她的过去怎样,他只想着未来怎么一起好好走下去。

“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为什么还要开始?那你去找别人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了,可以去找妹子了,吃喝玩乐,反正都是花在自己身上的,也不心疼。”

严缘拿着自己够自己生活还有些盈余的工资不止一次地苦笑,给她过了个生日,自己买的蛋糕,发了个自己能力之内的红包,车票严缘买的,在这里吃喝大部分是他自己的,除非自己没钱的时候,不说是呵护有加,至少没有让她觉得生活难过,他也从没有要求过任何过分的事,严缘觉得他生活可以自理,甚至可以更好的照顾自己的另一半。但是他怕别人对于他的猜忌,这让他感觉到屈辱和难过。

所有的争吵都是在她的猜忌下进行的,当严缘主动服软的次数多了,她还是变本加厉的继续我行我素之后,他也就累了,他不适合做别人的老师,他发现自己很失败,又怎么去说教别人,特别是当他觉得两颗心已经贴的很近的时候。

吴心生病回家的那次,严缘把她送到车站,回去还要赶着上班。在那段时间,电话一天好几个,生怕严缘被哪个女人勾走,或是严缘对不起她,有时严缘在上班,忙的不可开交,还要对电话那头的吴心解释,好言好语,挂电话挂的快了不行,严缘刚开始时心平气和,本来还打算有时间打打电话什么的,几天没到,严缘决定好好的跟吴心说一下自己的想法,自己在上班,没有她那养病的闲暇,电话不要那么频繁,因为这又吵了一架,电话两头各自带着愤怒说出了分手。

吴心回来准备拿东西的时候,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了严缘,严缘高兴坏了,他发现他还是爱她的,他觉得这一次要么留住她,要么就彻底的了断。结果可想而知,这种感情经不起风风雨雨。

分手之后,严缘想了很久。

“今天你变成了恶毒的毒舌妇,也许明天就有可能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侩子手。既然我成了罪魁祸首,那我就体面的离开,我再也不想做那个想让你变得更好,想看你长大的那个人渣。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好,也希望像你说的过的比我好。”

严缘带着满目的伤痕,写下这段话,他爱过,最后抓不住了,他累了。

燥热的夏天,当两颗心相遇,由于仓促,所以慌乱不堪,甚至草率。真正在一起之后,隐藏起来的那些不为人知才渐渐浮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又会怎样的擦肩和道别,谁都没有想过。

“严缘你是肮脏的,你不配拥有有趣的灵魂,也不配有好看的皮囊,你是畜生,是人渣,要不是因为我一次一次的心软,我不可能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你是真的可悲,你也不配得到真爱,我看不起你,你真的让我觉得的恶心,我高看了你,你就是个垃圾,一无是处的垃圾,也许初恋离开你是对的,一毛不拔还要别人为你付出,你不配。希望你被雷劈,希望你噩梦连连,希望你生不了孩子,我不想虚伪,我累了,你不会得到幸福,把我的东西都寄给我,你的东西我也会还给你,因为我觉得脏。”

严缘把东西寄了大半回去,剩下的想着送人,朋友说他傻,他这种人也是少见,想着不拖不欠,可他没有想到别人并没有那么的心地善良,口口声声的谁都会说,干脆说是骗,严缘还是把她的大部分东西寄回去了,他完全可以不寄,事后他发现他朋友是对的,他没有收到回寄的东西。

其实严缘在看到那些时,很平静,因为早就想到,这也许是她对自己最无力的尊严的一次挽回,严缘问心无愧,这场景让他想到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可能自己的付出一直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可那是他的全部。

“你就是心太善了,她那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嘴上说说而已,你还这么在意。"严缘的朋友心直口快,话虽糙,但有理。

那段时间严缘比较喜欢听《演员》。心想着演技虽然老套,也容易被拆穿,但却有一种无厘头的感觉,他只能苦笑。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不是不挽留,只是他知道在适当的时间放手,而不是将就。他可以照顾一个人的饮食起居,和穿衣保暖,但是却顾及不了一个人的野心和阴暗,更想不到最后他所做的都成了那个人眼里不值一提的笑柄和谩骂,他会笑自己自讨苦吃,这也许就是对于他之前所欠下的情债最直接的报应,而她不会是他的梦魇,更不会是牵肠挂肚的人,从结束的那一刻起,也许他在祈祷她会安然无事,事与愿违表现在她的恶毒,改变了他一切的美好愿景,彼此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从相遇到分道扬镳,这个世界从此又多了一个憎恨他的人,可他不曾后悔。真到了曲终人散之时,也就随他去了。

从夏天的酷暑到秋天的微凉,在有雪的冬天散场,他们走过了大半个四季,却没能留住一个人的心,换不来信任,换不来体谅,更换不来细水长流的爱情。

一个人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敏感和脆弱,毅然决然的和当下告别,逃离众所周知的不完全公平的现实。

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将就,彼此浪费时间,虚情或是假意,想想只能怪自己的优柔寡断,对于刺耳的谩骂始终还抱有一丝宽容,因为严缘相信,人只会变得更好,而不是变本加厉的纵容别人对你的宽容,这样的结果只会是把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地位消磨殆尽,结果还是输在了人心之上,因为人性。

岁月微醺,人已渐远。

严缘过的很好,没有被雷劈,也没有噩梦连连,更没有生不出孩子。那些心存恶意的人,希望你们一切安好。也希望那些心存善意的人,不被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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