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预产期还有11天时,我写下了蚂蚁私塾的第十篇作业——《“成长型思维”到底有多赚?》第二天,被编辑推至首页,得到了许多简友的小心心,阅读量突破2千。
那天晚上,我和易先森躺在床上聊至凌晨。睡前我还不忘上简书看小铃铛提示,回复简友的评论。待我刚准备合眼,下体突然水流不止,我心上一紧,该是羊水破了。
我把易先森推醒,告诉他羊水可能破了。他也紧张起来。我们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赶去了医院。
进了待产房,医生让我先睡下,等发作再处理。我将信将疑地躺在病床上,易先森被留在门外。
黑夜里只有手机陪着我。简书上的文仍有回音,看着增加的喜欢和粉丝,恍恍惚惚,如在梦境。
但此刻,我不关心世界,只关心肚子里的小宝贝。
怀胎十月,我没受什么苦。孕早期未曾孕吐,吃嘛嘛香。孕晚期有点腰痛,但能承受。孕中期恰逢暑假,把婚礼办了,还去了一趟上海出差。新学期,我带两个班的语文,每周两节晚自习,工作量与以往无异。
而最惊喜的是,孕期我在简书上写了8万字(私密了三篇文),获得了1000+的喜欢和400多个粉丝。这跟一些大咖比起来当然只是小数目,但于我,却倍感珍贵。
另外,我的微信公众号“晒晒地图”也拿到原创声明,留言和赞赏功能都已开启。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就这样不经意地实现了。确认被授予原创标,我冲易先森傻乐了一整天。
我想着怀孕这几个月的酸甜苦辣,渐渐进入睡眠状态。其实睡不沉,因为总担心肚子里的宝贝要出来。后来的生产过程告诉我,我真的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过来检查情况,她说我宫缩不行,要打催产素。从上午9点开始,因为催产素的作用,我的腹部和腰部开始一阵一阵地痛。
那种痛感很奇特,是三个方向同时产生的胀痛,宝宝似乎在向下用力,有一种下坠的疼痛;同时向前挤压,腹部痛;向后对腰部也产生压力,腰痛尤其难忍。
我躺在床上,疼痛几分钟光临一次,如狂潮卷席,退了又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坐起来,向下的坠痛感有所缓解,人也清醒很多。
我呜咽着喊疼,护士小姐教我深呼吸,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她们见惯了产妇分娩时声嘶力竭的喊叫,认为我有点小题大做。
但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什么是“会呼吸的痛”,痛感不会随着喊叫或是深呼吸而减轻分毫,只是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催产针一直打到下午5点左右,我频繁要求医生帮我检查开指情况。但直到夜里,也只开到一指尖,催产针对我作用寥寥。
家属探望需达到开一指的要求,无论我怎么哀求,医生和护士都不同意易先森进来陪我。我想他在外面也一定心急如焚。而我只能独自忍受那阵阵袭来的疼痛。
晚上有护工陪着我,她安慰我说,痛就对了,不痛怎么生呢?我咬着牙点头。可那种三方同时作用的痛感,让我不敢躺下。于是我就坐着,闭上眼睛,有时昏睡过去,又被疼痛惊醒。
到半夜,待产房异常静寂,我打电话给易先森,泪流不止。我说我不顺了,明天上午就申请剖腹产。易先森说好,太痛了咱就不顺了。
挂了电话,我仍坐在病床上。值班的护士走过来,问我怎么不睡,我说躺着难受。她说你还是睡会吧,不然明天怎么有力气生产?
我睁眼看了一下病房,似乎只有我和旁边病床两个产妇了,她睡得较为安稳。我想起来,她不是昨晚那个了。昨天晚上,躺在隔壁床的产妇,痛苦地呻吟了一夜,早上被推走了。
我试着躺下,两分钟后又弹身坐起。就这样熬到天光微亮。
我瞧见一个医生,问她,我可不可以申请剖腹产。她说我现在条件还可能顺产,怎么不坚持一下呢。我疲惫地说,我疼,没力气生了。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很难相信有妈妈因为怕疼而选择剖腹产。我想到剖腹产恢复起来的确不如顺产,也有点迟疑。
八点多,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医生,面善又热情,言语爽利,问我睡得怎么样。我有气无力地答,没怎么睡。她问,疼吗?我点头。
她帮我检查了,告诉我已经开了一指,我喜出望外,要求亲人陪护。她答应了,易先森随后进来。后来我知道,其实我至始至终都只开了一指尖,没到一指的程度。
她建议我打一针杜冷丁,好好睡一觉,才有力气生产。我知道杜冷丁是镇痛剂,但那一刻我无法拒绝。
如愿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只觉元气恢复了大半。下午乖觉地接受一切检查,继续打催产针。胎心监护持续进行,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医生发现胎心不稳,宫缩时有减缓趋势。
医生马上开了B超单。由于我状态不佳,B超医生推着机器进了待产房。她说羊水指数严重偏低,要赶紧手术。可是我才吃了东西,最快也需到晚上8点才适宜手术。
我吓呆了,默默做着剖宫产的心理准备。近八点,医生推车来接我,我仰躺着,进了电梯,穿过冷风肆虐的走廊,身上寒颤不止。
进了手术室,麻醉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再挂上一瓶药水。我躺在手术台上,静待产科医生到来。
几个年轻妹子围在手术台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偷瞄她们稚气的脸,都穿着白大褂,“不会是她们给我做手术吧。”瞪大眼睛巡逻一圈,也看不出哪位像是主刀医生。
我安慰自己,现在的女人,打扮一下都显年轻,看不出年龄罢了。
麻醉时间到了。医生对一遍我的名字,戴上口罩开始手术。这时,我的意识是清醒的,甚而有点亢奋,但身上仍是寒颤不止。
为我手术的两个女医生,一边开刀,一边攀谈。大概这手术太过平常,丝毫不值得紧张。她们聊得热闹,我兀自躺着,想象皮肉被割开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嘭”一声,肚子里抱出一个娃。接着是婴儿的啼哭声。我晃神,这就是我的孩子了。
“你生了个闺女!” 医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是个女孩!”我惊喜交加。天知道,从怀孕起,我就希望是个女孩。
女儿贴心,可爱,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很多“过来人”看着我圆圆的肚子,都说铁定是个儿子。
“我生了个女儿……”我心里默念着,嘴角不自觉含笑。主刀医生把孩子抱给了在一旁侯着的“白衣天使”,开始缝合。
我尖着耳朵听我女儿的动静。不错,啼哭声很大,这一声一声的,倒不像是哭,而是喜报。
那个把孩子接过去的护士大概在检查婴儿的身体。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医生瞧了瞧我女儿,说道:“哎哟,这孩子长得可好呢,皮肤白,五官也漂亮。”
我心里像抹了蜜似的,嘴角笑弯。
医生检查完,把孩子抱去穿衣服、称重。我仍躺在手术台上,一个小时后才缝合完毕。
被推出来时,门口易先生,我妈,公公婆婆,弟弟弟妹侄子都在。我忍住泪,疲惫地冲易先生一笑:“我们有女儿了。”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 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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