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心是一片土地,我情愿它繁花织如密布,留不下一丝空隙,如此 ,寂寥的风便不会在心口呼啸了呼啸,做一刀一刀的心痛。
我不知道如何让人心不再寂寥,这正如我拿我的寂寥也一点办法都无。今天,姑姑又发微信给我了,问我是不是要开学了。我说没有,她就说:“好,在家好,有好饭吃”。在没有多少学历的中年家庭主妇眼里,衣食也算是半边天吧。
是什么让碧蓝如洗的天空伸出一截荆棘,恰似童话里纺车的密语,吸引我,刺痛我。我想,这个答案,或许是爱,是三百篇诗怎么也说不尽的爱。我的姑姑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从他上大学到现在工作一直都不在家,每年回家的时间也不算长。他年近三十,有一个谈了八九年的女友,即将结婚。儿子,算是远在天边。孙子,还是一颗梦里的种子。爱,寄往何处。一片冰心,何处是玉壶。
这爱里,有我吧。这爱,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和我的奶奶。在她们的眼里,哪怕是我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只要我在身边,就是一片乐土,父慈子孝,共享天伦。这样的梦,其实我是想不得的。总觉得她们说一句“我想你”是我莫大的罪过,亦是我没尽好陪伴之责的证据。爱之寂寥,大约如是。这种寂寥里,有空洞,有晦涩,有隐忍,有悔恨,也有迷茫。
辅以永恒生之寂寥,每个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就算年轻的心脏,也会有患得患失的爱情,也会有学习生活的压力,也会有对父母亲友的思恋。爱,有空隙,这空隙,会漏风。等着静静一个人坐着的时候,这风从四肢百骸里袭来,让我们不知所措,猝不及防。
或许有一天,我老了,我也会这样打打电话,发发微信,想想我的孩子。或许有一天,我老了,我也会觉得看着自己的孩子开心地吃着某一样东西,就是莫大的幸福。就算辅以永恒生之寂寥,就算白发苍苍无一人在旁,只要有爱,有所思所念的人,那就算这寂寥,有解。
果然,爱是一切之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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