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我该怎么去记录他们,那些与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先从一个漂亮女人说起吧。
她是那一天,最晚的一屋客人,起先我并没有留意她,送完水后,便离开了房间。偶然路过时,见她正拿着手机给医师看自己的照片,“看,这张认得出是我吗?”
门挡着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瞥见她腿部那一抹俗艳的红裙。
我笑了笑。
后来,买单时,我走进房间问她有无会员卡,我看清了她的脸,不算漂亮,却很惊艳。房间内烟雾萦绕,她旁边坐着三位打扮颇具身份的中年男人,我突然觉得这个空间好局促。
她跟我说要办会员卡,并要充值三千元,她拿出卡,我说我不会用那个刷卡机,我当时支吾半天都不记得刷卡机怎么说,她脱口而出移动pos。我去前台拿机子,收银跟我大致讲了一遍,我拿了回来。
她说会用了吗?我说还不是很会。她拿过机子自己操作起来。后来她说要开发票,我接过来一看,销售总监。
一个女人,要怎样才能做到那个位置。
我拿了名片回来,收银女孩看了,“销售总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长得漂亮吗?”
“漂亮,很有女人味。”
我和收银女孩注视着她走了出来,细挑的身材,黑色的大衣内一抹艳丽的红裙从小腿处跳露出来。精细的高跟鞋上,一对纤细的脚踝。
不知为何,每次想起这个女人,总有一个画面浮现我脑海里。漆黑的夜里,她独自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手里夹着一支烟,那点炙人的红,不安的跳动着,就如她那身黑色里跳出来的红裙一样。
再她走后的几天,又来了一位女人,三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身她似乎很hold不住的衣服。进店十来分钟,她只做了两件事情,换房间,整理自己。她似乎很刻意地打点好一切,等待着什么,她大概没察觉到,她客气得近乎讨好的神态影响到了她全身,你可以一目了然,她是来求人办事的。
她从我身旁路过几次,每次不是扯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是拢一拢头发,看到我讪讪地笑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等的人到了。
四十出头的一个男人,并肩走时,不忘捏一下她的手。必非情不自禁,只是占便宜。大抵是因为有人在,她收回自己的手,尴尬地冲我笑笑。我也很礼貌的笑了笑。
不记得哪天,我走在路上去买手抓饼,突然走出来一位阿姨递给我一张传单,自己发过传单,很本能我接了过来。谁知道她竟拦住了我,对我大力宣扬起来。貌似是让我投资什么项目。我笑了笑,说我没钱,也没有兴趣。她恍若未闻,依旧兴致高昂地跟我讲着。我无奈地笑了笑,推脱赶时间,匆忙走开了。
阿姨立即换了目标,走向一位牵着小孩的大姐,跟那个小孩宣扬了起来。一旁一同做兼职的男孩,无语地笑了。
大概对这样的人,我们只能无奈,可这无奈之中,却为那份热忱感动。
大概走了几条街,我找到了一家简陋的手抓饼店,店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三四的样子。我坐在那里等饼,手里提着刚买的蛋糕,我打开盒子,让女孩拿一块,她推让,我坚持。盛情难却,女孩拿了一块,跟我说,她也爱吃这家的蛋糕。
闲聊时,小区里走过来一个老头,轻挑的语气跟女孩打招呼,“美女,几天没见你了。”女孩敷衍地应了一声。
老头很不识趣的站在一旁色眯眯地打量起我们。
我拿了饼,跟女孩道了别,离开了。 最后说一个男孩吧。
一个给我奇怪感觉的男孩。他进店,我给他送了一杯水,他回之一笑。那种笑,我找不到词来形容,温暖吗?似乎又在温暖里多了种东西。大概是真诚吧,发自内心的真诚。
他背着一个很大很非主流的包,包上按着两颗同样非主流的扣子。他稍显稚嫩的脸上却留着一撇厚厚的胡子。看不出年龄。
“你是从香港过来的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笑,“不是。”
带他买单时,桌上又有跟头发,我揪了几下才把它揪下来。他看着“扑哧”笑了笑。
一个能注意到生活中细小的动作,并能会心一笑的人,必定是一个心向美好的人。这是他走后,我在我随身携带的纸条上写下的一句话。
后记:生活总是有办法让你委屈自己,去费力讨好它,可不管怎样愿你我始终如初。还能如孩童般,未为一简单的小事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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