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洁回家的事情是真,我回家的事情是假。
吵架后,我也没有收到紫衣的任何联系。我便筹划着去开个房间,蒙头睡一宿,亦或是去网吧,熬个通宵折腾下自己。
室外风不是很大,冷冷的风至少让我整个人从狂躁的热度中降温下来。我沿着有路灯的地方走,饭后消食,也让我冷静冷静。走了一阵,还是感觉胸里闷得慌,我便跑到河边,倚着一颗树,酝酿呕吐的感觉。随着那种感觉到来,之前吐得蛮多的我,又翻江倒海地吐出许多来。这下应该是吐干净了,我挪出几米远,以至于让我闻不到那食物和酒精混合着发酵似的味道。
我看着河面,突然想起前女友,或许是没有肌肤之亲的缘故,我对她的占有欲并没有很强。相反,我还是喜欢那段纯粹的时光的,尽管现在看来,早已平淡如水。我掏出手机,电量已经不多,我决定给前女友打个电话试试,因为我实在是落寞的很,不管说什么,总会有个人和我讲讲话也是好的。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你好,怎么啦?最近过得好吗?”她先说话了。
“还凑合!”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静静地听她讲话,“你怎么样?”
“你喝酒啦?貌似还喝的不少。”
“嗯,喝酒了,还好。你过得怎么样?”
“还行!”她没有和我絮絮叨叨她的生活,彼此在电话中沉默。
“嗯,我遇到个女孩,我挺喜欢的,也和她有过关系了,本来好好相处的,但是她说我控制她的生活,和她吵架了?你能否给我一些建议。”我不知道怎么的,真是喝多了,这些话和前女友讲。
“我没啥建议,你跟我说这些话干嘛?还有我有男朋友了,你别再电话我了!”电话被挂断了。我回拨过去想说声抱歉和祝福,电话依旧被挂断,打了三四次,也没打通。
我把电话丢到一边,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残月。盯着着月光,我反而平静了很多,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我只需做好自己,其他随缘。不管是正在爱的人,还是爱过的人,我都不能去掌控,掌控他们的,是他们自己。我有些兴奋起来了,我为自己心态上做出的改变感到高兴,或许这就是成长。
循着刚刚扔手机的方向,我低下头借着氤氲微弱的灯光和残月的光亮,总算摸腾到手机了。拿着手机坐下,一块小石头压到屁股,我俯身捡起石头,朝河中央抛去。激起水花跳跃,涟漪向四周扩开,我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突然想到虚云老和尚的那句偈子:“杯子扑落地,响声明历历。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此刻的心境真是莫名的平静,所有烦躁不安的情绪都安静下来,我仿佛能接受世界所有的事情。不管任何事,都有事件本身发展的规律,尽人事听天命,就这样吧。虽然顺应天命这种说法看似消极,应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慷慨激昂,可是无奈,我就是爱这一份平静。
河面平静了,“性与相,如水与波”,我脑海中又想起这句话来,真是有意思。我的思绪不断,“不求甚解”,这是我刚读佛经时候认识的一个同修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初读佛经时,因为有些道理晦涩难懂,便向他请教,他师父告诫道,年轻时候见识浅薄,有些道理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只需牢记,不求甚解,终会在未来的人生中,有所感悟。
我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女孩,此时已是十一点半,不知道她有没有休息,我便给她发了微信。消息发不出,我的微信被她删掉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意料之中。
咧着嘴在傻笑,我站起身来,浑身清爽。我把身上整理干净,来到一个还没关门的小店,买了瓶水漱口,除了些许酒气,此刻我神清气爽。明天是周日,我打算找家宾馆睡到明日中午,下午再去找紫衣。
半夜四下无人,走了一刻钟的路,看到一家连锁酒店,万幸的是还有房间。令人惊奇的是,我倒头便睡着了,我何曾这么洒脱过。
窗外汽车的鸣笛声把我叫醒,我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我扯去沾着烟酒气的衣服,冲了个澡。
“你去哪里了?赶紧回来吧!”紫衣发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好!”我立马回复了。
我快速穿好衣服,打车回了紫衣的公寓。
站在门口,脑海里想着见面的措辞,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来回踱着步,门突然开了,“在门口站在干嘛?赶紧进来吧!”紫衣的妆容又回到了我初见时候的样子。她也没多问我的事情,只是拿来衣服,叫我去洗澡,把烟酒味的衣服换下来。于是我便再洗了一次澡,洗完后看到紫衣正帮我洗衣服,刷我的衣领。
那么,大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因为昨晚吐了,胃还不是很舒服,午饭紫衣熬了点粥,她就随着我吃了点榨菜和粥。
下午缓过来后,我提议一起去逛街,她提议去教堂走走。
她用车载着我,开往教堂。
“你的前女友有去过教堂吗?”紫衣开着车,突然说起。
“我不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严格的基督徒。”
“虽然我经常去教堂那边,但是我从没敢踏进去。因为我不知道我属不属于那里。”紫衣打着方向盘,思维却丝毫没落下。
“我们没必要非要信仰宗教,我们需要的,也许只是内心的那份安宁。”
“我的内心到并不是浮萍无依,我希望有激荡的情绪,但是也享受安宁,我看书体验书中的世界,我抽烟喝酒只是体验那种感觉。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慎戒不堵,恐惧不闻。有些不属于我们世界的东西,就不能尝试。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会像牛皮糖似的,一直粘在身上。”我又开始焦虑了,凡是不在我把控之内的事情,我就会特别焦虑。
沉默一会儿,我问她,“那你的根是什么?”
到了教堂的停车场,紫衣停好车,我们朝着教堂的方向走。
“我感觉自己是个风筝,内心有一股力量,会及时调整风筝的姿态,风筝可以在不同的维度体验这个世间。”
“风筝断线了怎么办?”煞风景的话,我看来是在行的。
“断了就随风飘摇了,命运不由己,但愿能遇到个好心人,这样风筝还能够再次翱翔,如果陷于荒野,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吧。”紫衣的话从容淡定。
“两只风筝不能靠的太近,不然系风筝的线会扯到一起,两个风筝会同时坠落。”紫衣的话让我震惊,似乎有所隐喻,我是明白的。
我们登上高台,一起眺望远处的湖面,湖上有只小船,不知在干什么,我们只是看着,也不出声。她突然拉着我的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杵着不敢动。
紫衣仰起头,眼里噙着泪花,“亲我一下!”。我俯身亲着她泪花,她突然跳到我身上,要我背她。
“如果我没有勇气的话,你可以背着我进入教堂吗?”
“结婚想在教堂吗?”
“不想。”
“我不想被教条束缚,太累了。体验一下教堂的庄严肃穆倒是可以的。”
我背着她走到教堂门口,但是现在不是开放时间,也看不到教堂里面的情况。
“回去吧!”紫衣从我背上滑下来,无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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