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念想叫思念;有一种思念叫留念;有一种留念叫想念;有一种想念叫怀念;有一种怀念,叫惦念;有一种惦念,叫恋念;有一种恋念叫念念不忘,有一个人令我念念不忘--姥爷。
白驹过隙岁月似流水,一晃姥爷离世己两年多了,想起往日之一幕幕宛如昨日之清晰,特别是那张红润略方稍带老年斑而又不失慈善的脸庞永远印刻在我的心中,记忆中的姥爷慈祥、善良、耿直、恬淡……这里捡起斑斑往事,点点回忆,已奠姥爷。
慈祥的姥爷最可亲,在我的记忆里从没见过姥爷发脾气,姥爷育四女二子(一女早逝),除小儿在外,其余均在同一村,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都喜欢到家里来蹭吃蹭喝,但不论你们翻箱倒柜、爬高钻低、上窜下跳,他都不憎不恨、不怨不怒、不斥不骂。这种“放纵”式的“溺爱”留给我们的却是一辈子都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这也成了我们永远无法释怀的“根”,一个永远无法言语的真正的“家”。时至今日,一回老家我们这些晚辈还是会不约而同的集结在姥爷家,虽都已成人成家,还是喜欢蹭到姥姥跟前撒娇缠绵嬉戏,那种幸福感是发自内心,深沉久远而又无以言表的,真不敢想象姥姥离世后我们的家在哪,根又在哪,祈愿姥姥长命百岁。
善良的姥爷最可敬,小时候姥爷是我们家唯一吃公家饭的人,在农村也可以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他从没看不起老百姓,也从没忘记自己本是一个老百姓,在乡镇税务所任职时却常常完不成税收任务,他深知老百姓的苦和难,如果从当时看他是不称职的,这也许是他以后难以再晋升的主要原因,时至今日回头再看,这是一种“大善”,一种心中有老百姓的“大爱”,国家也取消了名目繁多的各类农业税,从这点看,他的坚持是顺应民心民意的,是令我敬仰和钦佩的。
耿直的姥爷最可贵,记忆里,如果说姥爷可以算的上以公谋私、以权谋私的话,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小姨大学毕业分配找人调整工作(那时还包分配),另一件就是我高中毕业当兵入伍的事了。转眼我从军已二十余年了,但入伍收到的姥爷第一封信仍记忆犹新,当兵就要当一个好兵,要时刻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刻苦训练……那时的我读起来感觉姥爷有点迂腐,可今日再想起那些话,竟让人泪眼盈框,这种难能可贵的言语今后是不会有人再给我讲了,就是有人讲我也难以再信服了。从中我也悟出了一个道理,我们常讲少说大话,其实大话并不大,大话只要从大写的“人”嘴里讲出来就不大,就是实话,就会让人听话,从这一点讲,我姥爷就是我心中那个“贵人”,那个可以称之为大写的“人”。
恬淡的姥爷最可爱,姥爷喜书法爱书法好书法,退休之后除帮儿女操持农田外,基本是以书法为伴,即使两个眼睛先后做了手术也没放弃过,受姥爷影响我也喜欢乱写几笔,每次回家姥爷都问我在部队还练字吗?说来惭愧我总是以工作忙没时间给自己找借口,现在想起来仍懊恼,不是没时间而是心不静,而是利欲作祟。姥爷属于“油瓶倒了都不管的”那种,姥姥则属于爰热闹的人,家中麻将时刻准备着,最多时可以支三摊,门前屋后,邻里左右农闲时都来到这里,屋里屋外吵吵哄哄的,姥爷却能全然不顾看书写字,着实令人佩服,这种出世般的恬淡,我后来总结了一下,一是姥爷从小受过大苦,姥爷的父母在文革期间因压力太大导致精神不正常,上有两个农村称之为疯的老人,下有待哺的孩子,还要上山下乡,这种恬淡是从大苦大难中才能超脱出来的,是凤凰涅槃后的恬淡,是浴火重生后的恬淡,是破茧成蝶后的恬淡,更是超世脱俗后的恬淡。另一个就是长期看书写字培植孕育出来的。
文贵以真情告白,然写这篇文章我却是想了五年之久,每次动手眼前就浮现很多交叉凌乱的画面,令人无法下手,忘不了姥爷教我练字时的幸福,忘不了大半个村子贴着姥爷写的春联时的自豪,忘不了村里红白事姥爷戴着眼镜居中而坐时的骄傲,忘不了看着姥爷腰间扎着草绳仍然为村民写春联时的心酸,忘不了看到姥爷因早年上山下乡而导致双腿静脉曲张而拱起的大疙瘩时的心疼,忘不了儿子至今仍时时提起姥爷教他耍金箍棒时的风趣,忘不了,忘不了……也许是太多的忘不了导致著文时凌乱无章。
但我想,人生的底色构成其实很简单,应以慈爱祥和为底板,用善心良知做颜料,把正义直率当画笔,拿恬然平淡去泼墨,这样就会描画出一幅七彩斑斓的人生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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