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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父亲的药

中国式父亲的药

作者: 程橙橙诚 | 来源:发表于2018-07-19 18:07 被阅读0次

        人是会走的树,树是站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树与人一起经历风雨,一起感悟炎凉,一起体验生命,面对一颗历经千年的古树,让人懂得静观,学会沉思,从而进入生命智慧的彻悟境界.

        从10多年前的那个秋天,迈进家门给父亲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没有活成父亲喜欢的样子。那一天在一个城市暂时终结了一段感情,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买了一张回程的车票。拖着肿胀的双腿和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的皮损有或会掉出令人讨厌的皮屑,小心翼翼的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迅速地逃离视线,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被翻看了不知多遍旧报纸,报纸右下角黑字大标题用那种又像是“科普文章”或广告语形式出现几个大字“不死的癌症”。对一个刚踏入社会,又刚尝试爱情甜蜜的的年轻人,抛开对文章的辨别能力,这样的文字,和身体的痛苦感受,足以是一场严重的打击。很多年后,才知道那是医药商贩们在当时人们认为权威的报纸上登的广告,病因病理文字的描述先给你制造更大更深的痛苦,然后又给你讲他们团队在技术上如何攻克世界难题,造出了根治的药物某某某通过吃他们的药物获得的生活的希望,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东西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我和我家人的神经。

        父亲曾经是一名军人,在祖国的西南边陲当了10多年的边防军,战友遍布全国各地。为了我的不治之症,这些个战友统统派上用场,在我们当地一名老中医的指导下开了一副方子,据说只有这方子可以祛根,可怎么也凑不起那几味药,有斑蝥“狼毒”,麝香,红景天等。当地的药房都跑遍了腿都跑细了,也没买来。方子妙就妙在我们当地是怎么都凑不起这几味药的,于是我父亲又是电话又是写信的快调动了一个排的兵力了,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差七差八的总算凑的差不多了。我从刚开始得知这个方子燃起的希望,到后来看爸爸为我找这个方子中的药到处求人,四处周璇。身体好好坏坏,心情也起伏不定。有时冷的要命,有时又热的憋的难受,内心狂躁不已,觉的受这些苦难的人实在不该是我,从小父亲给灌输的世界观,荣誉感,自强自立,唯独没有告诉如何面对挫折疾病,生老病终,一度内心很自暴自弃,这也影响到后来的治疗。终于药是凑齐了,用的山西老陈醋泡到泥坛子一个星期,然后用棉花蘸着涂抹皮松部位。每次都是父亲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把坛子里的药液倒出来,一遍一遍的一个一个红点的涂抹,房间里满是药味, 山西老陈醋的味道。期望着像鲁迅先生写的“先前有一个病人,百药无效;待到遇见了什么叶天士先生,只在旧方上加了一味药引:梧桐叶。只一服,便霍然而愈了。“医者,意也。”其时是秋天,而梧桐先知秋气。其先百药不投,今以秋气动之,以气感气,所以……。我虽然并不了然,但也十分佩服,知道凡有灵药,一定是很不容易得到的,求仙的人,甚至于还要拼了性命,跑进深山里去采呢。

    但是现实是我可能对某种成分过敏或不适应的缘故,全身起了好多水泡,而且还发了高烧。一气之下就把一坛子药给摔了,也摔摔碎了父亲的心。接下来的的日子就是和父亲的为我的治疗方法对抗,逃避,作对,甚至恶作剧,这种叛逆的做法是对父亲的不认同,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变成父亲喜欢的样子,而是在找一种极端的方法打碎父亲的期望?在后来我为了摆脱父亲对我的期望和“失望”,我选择了逃离和远方,回到了我读大学的城市,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只留给父亲一个的背影。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怎么也割不断的缘分,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在路上有个伴,要比自己走要好很多。那时候每天我们都在一起听一首歌就是“Rolling In the Deep 坠入深渊  --Adele 阿黛尔”歌词大意是这样的:“火自心中燃起,那炽烈的温度带我走出黑暗,最后终于把你看清楚,你尽管去出卖我吧,我会揭露你的真面目,看我怎样离去,而你体无完肤。不要低估我的能耐。心中燃起的火焰,温度愈渐炙热,引领我走出黑暗,你的爱留下的伤疤提醒着我们的曾经,你的爱留下的伤疤提醒着我们的曾经,你的爱留给我的伤痕让我窒息,我不禁觉得,我们本应得到一切(你希望自己从未遇见我),坠入深渊(泪欲滴落,坠入深渊)你曾将我的心(你希望自己)握在手中(从未遇见我)你却玩弄了它(泪欲滴落)没有留,宝贝我没有故事可讲,倒是知道一件关于你的事情,我要让你后悔不已,在绝望的深渊想起我,从每一扇开着的门中进出,依靠你的福气找到你的追求,把我的悲伤化为财宝,再用善良报答我—你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就是这样的一首歌让我们度过了一些难忘的日子,皮损还是有,但是爱情的滋润像春雨"润物无声”,干裂的皮肤也渐渐的得到滋润。一直恋爱了5年都没见家长,缘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在着女朋友老是强调她的家规很严,尤其是对她的择偶有好多条的规矩等等很多担心,那时候我就想除了疾病本身,我们之间并没有让我们分歧的东西,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这种力量是伟大的。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尽情去爱吧,也让她知道你是如此爱她。也许有一天,当你长大了,受过太多的伤,失望太多,思虑也多了,你再也不会那么炽烈地爱一个人。就一次,足矣。当爱来临,皮损那么不堪一击,在女友的帮助下顺利的通过了考核,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红本本,但条件是以后她当家。一度觉的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她当家呢?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社会在一次的进入母系社会,“而女人,是比男人进化的跟彻底些”,因为维系我们生存的劳动强度和来自野外的风险都越来越低,低的我都用武之地,(家里换个灯泡,有小区物业,水管坏了,打个电话就行等等)而我每天每时每刻面对机器所产生的情感垃圾需要女性来帮忙清扫。婚后免不了磕磕绊绊,为了维护婚姻和爱情的保鲜期,就需要给自己制造机会。哪里有温泉,哪里对皮肤好,就给我们创造了出门的机会,也给我们的生活添加色彩,出门这件事男性的用武之地来了。每天生活在城市的水泥林中,压力会一点一点的积累,如果不找个突破口,会和皮损一样爆发的。停下来,和爱人孩子一起看看这个世界也是见很美好的事。

        命运在残酷,也杀不死坚强的灵魂,我们虽然有和常人不一样的皮肤但是我们有一颗异于常人坚强的内心。好好对待我们的皮损,它来了,就像招待一位赶不走的老朋友,好吃好喝的招待几天,它要赖着不走,也不要恶语想向。聪明的人是能认清生活的真相,而睿智的人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以后,依然的热爱它。生活就是这样,真正的强者不会因为某件事而壮烈的死去,而会因为某件事兴高采烈,认真的活着。

        每个人的一生,即便没有行走高原大漠,但心一定要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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