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秋天
眼瞅着9月了,秋天了。
以年龄比季节,半百近于秋。
乐观的人,喜秋之熟,自品而备觉兴味无穷。
悲观的人,叹秋之凉,恓惶繁华就此东流去。
以此为界点:之前,何其茁盛,雄心千丈,感觉什么都可以完成;之后,只余不甘,浪潮瓦解,梦里都是废断。
场上也练,闲来也想,仍然处理不好反手这一拍。那天看一个常关注公众号的视频,号主的一段话甚有启发,大意是:学一项技术,学一个战术,都容易。但是要改变你经年累月建起的那个体系,却基本不可能。没错,球到眼前,瞬间的反应来自本能,来自那个系统。它存在、运行、自我更新的时间太长了,强迫的修正不过是暂时起作用,自我强迫撤离之后,又会回到那个体系中去。号主说,不如承认这个体系,尽可能地让它完善。
打球如此,人生也如此。到了某个坐标点,体系已不可能重塑。无论它是一个懒散的版本,还是一个勤勉的模式。无论它是致密,还是松垮。
那天,看到一位数学教授谈求学之路,说到读研究生时的生活——半夜了,同事们都还在专心研究自己的课题。之前,也不止一次看到凌晨时哈佛图书馆的震撼之景,或者有些人描述的清华、北大学子们的勤奋群像。每每,自惭形秽。
也还记得大二时陪一位学霸到天津大学看她的高中同学,此同学同时修着2个学位,业余还兼着家教。而她言谈举止间的那种飒爽利落、生气勃勃,让我颇有一种乡下蛤蟆骤然来到京都稻田见到高品青蛙的羞怯。
但是,自惭、羞怯都只是那么一会儿。很快,我就转回到原有的体系中,因为,它比较舒适。
比起那位教授、那些清北学子、那位天大女生,我的体系太LOW了,密度太低——织线稀疏,填料蓬松。
环境造人,但是怪罪自己的母校——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都不太厚道。这两所学校,哪一届毕业的也没缺过人精大腕儿。
基因弄人,只好怪自己的老子娘亲。但是,爸爸的学历在当时的村里就算高得啦。
为什么有些人一开始就习惯勤奋?而另有一些人,一开始就喜欢闲适?
后一类人被骗了,当时以为闲适很快乐,后来的后来才明白:那快乐一如啤酒,喝胀了都刺激不到中枢神经的顶端。
平淡的一天之后,我有时会翻开一本书骗自己,但是经常骗一会就演不下去了。以低浅享乐投喂自己太久了,连咀嚼高级乐趣的能力都丧失了。这种感觉远比意识到韶华已逝更令人沮丧。
时至今日,也只好少喝点啤酒。但是,白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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