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宫梓桐
吃过晚饭,我和朋友朝着家门口稻田地里走去,这是我饭后的习惯,总要动一动,要不然胃难受。
我家在村子边缘,房前屋后都是田地,有种包谷的,有种大豆的,有种麦子的,也有种稻谷的,而我最喜去稻田里转悠。
太阳已经从山尖吻别,徒留下一抹绚丽的晚霞在天边,在山头,在远处的树梢上。
稻田里沟壑纵横,每家每户的田地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走下田间,地里已经没有了作物,几个月前稻谷早已经收割完毕了。收割完后,农民们都赶着节令,已经在稻田里种下了大豆,长得快的已经长出土皮十多厘米,长得慢的也都探出了头。
“这些水沟里的水有些污浊,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一只田鸡。”朋友看着水沟诧异地说。
“早就没有了,我们继续向前看看。”我走在前面。
又走了许久,终是不得见其他生物,一个都没有。沟里随处可见的只是农药瓶、农药袋子,水沟边上的一些水生植物也不见了踪迹,整个水沟都是光秃秃的,杂草都被草药给除得干干净净。
踩着松软的泥土,甚是舒服,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看着如今毫无生气的水沟,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我才十来岁。放学回家最喜之事便是约上五六好友一起去房前屋后的田间地头捉鱼摸虾,嬉戏游玩。
那时的水沟边溪水潺潺,长满了绿油油的、清香的小草。水沟里泥鳅、龙虾、田鸡、青蛙、水蟑螂等欢快地在水里吵闹,好不热闹。
我们踏草而来,在田埂草丛里晒太阳的田鸡闻声而动,咻的一下便跳进水里躲起来,蹬起一滩污泥,惊得水中的水蟑螂和小水虫快速逃离。
刚开始,我们没有经验,待田鸡躲进水里的泥土里,看到的只是一滩混浊的水,根本无法看见它们的踪迹,得在那里等着水变清澈了才能抓住它们。
后来,时间长了,我们已经领悟出了一套自己的抓捕技巧,眼疾手快是其中的精要之义。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抓捕田鸡亦是如此。
儿时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并不在于最后能够抓到什么,而是享受这个过程,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的乐趣。
如今社会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农田里使用了大量的化学农药,致使得大量当年常见的生物渐渐远离我们的生活。
田鸡之于我来说,它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它让我更亲近大自然,更热爱大自然,让我更沉醉于自然之美中,让我对大自然时刻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
逐渐消失的田鸡,带走了我的整个童年,使其成为了永久的回忆。这些生物的消失,不仅仅后来一代代青少年不可感知的乐趣,更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反思的一个问题,科学技术在进步的同时对于自然环境的损坏是否需要更加重视。
希望多年后,当我漫步在乡村的田埂上,还能再见到那令我欢喜的田鸡,见到许多小动物在水沟里嬉戏打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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