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寻尾巷又窄小又弯曲,巷道也凹凸不平,有些路面年久失修,还露出烂泥来呢。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麻姓男子的那间房子。可房子大门紧闭,房子周围看上去已经破败不堪。房门边上贴的对联零零碎碎的已经不能连贯起来读了。破旧的窗户结上了蜘蛛网,看样子好象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似的。
“不对呀,这个房子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呢。”陈文辉那时年轻,心直口快,看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可居委会主任却非常激烈地反驳道:“这不是废话么!要说这几天不太在意,没看见过麻久生倒也罢了。但如果说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住过,要么就是我们活见鬼了,要么就是麻久生能够穿墙入壁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买菜路过居委会,往这里来呢。”
什么?一间门前积满灰尘,没有居住出入迹象的屋子,屋主人竟然几天前还在巷道里悠然自得地经过?那门前的情况与实际情况岂不是自相矛盾?
天呀!实在太诡异了……
陈文辉还想说句什么话儿,可抬头看到同来的老警察,用眼神制止他时,他立即收了声。但是,陈文辉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偷偷多看了几眼那门锁,钥匙孔那里的擦痕很旧了,还周围积着薄薄的一层灰。而挂在门扣上的锁头也与扣环没有新擦痕。
仅凭这两点,陈文辉就敢断定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出入过了。但居委会主任的坚持,不知是她这个人比较主观还是什么,陈文辉倒一时不便深究。因为此时大家站在麻久生的房子门前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主任大声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
那么,要不要进去一看究竟呢?同去的老警察认为有这个必要,毕竟房子主人牵涉到两个女子的失踪。再说,那时要进入私人房子不似现在这么多手续和规定,只要有些辈份的警察认为有这个必要,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
于是,居委会主任叫人拿来一把锤子,三下五除二就敲开了房门。
房子里真是阴森呀!堂屋里黑漆漆的,一丝儿光都射不进去似的,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气氛甚为恐怖。虽然当时连办正事和看热闹的有六七个人之多,可大家一进入那房子的堂屋时,仍然禁不住打起寒颤来。
其实堂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中间摆了张四方桌,桌上贴着张老旧的玉皇大帝之类的年画。这个比较特别,因为经过文化大革命后,仍然有这样一张画确实与众不同。因为堂屋周围黑漆漆的,使得年画特别显眼。
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就是这样一间简单的堂屋,竟然会给人很阴森恐怖的感觉。那种感觉说又说不上来,可大家又分明感觉出来了。陈文辉当时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一样即时起满鸡皮疙瘩。大家明明谈说着什么的,可一进入堂屋之后,就噤若寒蝉了。
都没有人要求大家不说话,但个个都仿佛被堵住了嘴巴似的,一时之间,堂屋里静得出奇,静得能够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一个个呆呆地站在堂屋里不知在看什么,而房门外的光线却把几个人的倒影阴阴地照在堂屋里,影影绰绰之间,就有一种让人惊悸的氛围。
还是那个同陈文辉一起去的老警察机灵,一看情况不对头,猛然大手一挥,喝道:“我们快走出去。”
陈文辉和其他几个人就有如被人从梦中惊醒似的回过神来,彼此惊骇地面面相觑,好象醒悟到什么似的,急忙往房子外奔了出去。到得门外,彼此一看,发现大家早已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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