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后,犹系别时红豆。
都怪时光太瘦,留不住温柔。
穿成女配的光阴里,我不知道,自己是个冷眼旁观的看客,还是入了戏的局中人。
01
“小姐,该起了!”凝霜的声音由外到里,直到床前。
嘿,凝霜这丫头刚说完就要掀开我的被子。
我迷迷糊糊下意识抓紧被角,不情不愿:“我不想和床分开,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
“小姐说什么呢?快起了,太子殿下今日差人送了礼来,大人让小姐尽快去前厅迎接。”
“什么?”我身体已然先我大脑指控一步坐了起来。穿好鞋子,就在案前坐下。
唉,其实我就是个考完试后愤懑不平的吐槽了几句。醒来就已经来到这个小说的世界了。
小说是虐文,和典型的那种虐文不同。小说女主夏奚,是大煜朝异姓王宁淮王掌上明珠,小时候被太子谢辰随手救了一命。疯狂爱上了冷漠无情的太子,为了嫁给太子无所不用其极,试图赶走太子身边所有雌性动物。
然而太子是有婚约的,是女子表率,京都圣女,就是不才在下我,的原身。女主恋太子成狂,相思成疾,去表白被拒,理由是本殿已有婚约,本殿不愿做那负心人。
女主就认为是我阻挡了她的追爱之路,逮着机会就处处刁难我身体的主人。奈何我这身体,梅小姐大家闺秀一个,平日里也不跨出闺房半步,女主刁难她的机会少的可怜。
然后,夏奚向她那无脑的哥哥,宠妹狂魔夏柯哭诉。无意中透露了她对我,啊呸,是原身的嫉妒。她那个哥哥,宠着她,宠的没有限度,竟然直接找人把太子的未婚妻抓了起来,最后好像是暗暗杀掉了吧,原书里没有交代。
之后就是开启了虐文模式,男主不喜欢女主,正好她那无脑的哥哥杀了他的未婚妻还被人抓住了线索,皇帝忌惮异姓王很久,趁着机会就杀了她爸和她哥,流放了女主全家。
后来女主在北地认识了从不露脸的异国公主,替公主和亲还是嫁给了男主。balabala
我当初忒鄙视女主,男主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还那么作死,害了全家,甚至为了接近男主戴着别人的面具活下去,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冷落了,还不是在悔恨中离开美丽的世界。
它虐文标签的来由估计是女主的爱而不得。男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女主。唉,她的爱情就像一杯苦茶,谁解其中味。只是一落花深情流水无意的错罢。
前几日才好不容易逃了回来,本想着按剧情原本没有我什么事,思考着先当咸鱼苟上些时日。谁想到这太子这么快就送了东西过来。
“凝霜可没骗您。”凝霜边说边给我倒了杯茶,趁我还未言语时,塞到我手里,我仰首饮下,人清醒了点。
如今这个时节,太子和我方有婚约一年。圣旨是去年年初下的,大煜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定亲双方每年皆要互送对方信物,已示诚心。
“太子来了吗?”我急急问她。可不想见到传说中的男主角,我怕死在他的光环下。如今只琢磨着如何与他退婚,可不能重蹈覆辙。
“小姐放心,太子殿下不会来的。”言毕凝霜还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那么忙,怎么可能来,小姐你应该有些自知之明的。”
我摸了摸鼻子,干笑,“那就好!嘿嘿。”
凝雪这时走了进来,“小姐,可准备了回礼?”
“回礼?我没准备怎么办?”我哪知道这狗太子这么快就送来了今年的信物。
“那把金错刀难道不是送给太子的?上次小姐还是为了买这把刀才……”凝雪小声提醒我。
对了,那把刀。本来就是原身买来赠太子的。凝雪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颇为豪迈地从架上取下金错刀,在手中掂量了一番,随后放置在案上。
黄金错刀白玉装,幸好当时瞧这把刀镶金带玉的,还能防身,逃命都带着它。甚至还拿它砸晕了那个白衣公子,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
还有上次失踪被梅府的人找到后,父亲对外宣称我去江陵去探望叔父,除了少数几个,没有人知道我是被人劫走,否则就坏了。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凝霜和凝雪是两个灵秀的姑娘。这梅小姐是个何等的诗情画意的女子。唉,可惜了,被我鸠占鹊巢。
“小姐,你发什么呆?快过来洗漱了。”
之后凝霜拉着我起来,按着我坐在菱花镜前,鼓捣了一会儿,我瞧着镜子中的女子,容色尚可,偏冷的那种长相,气质疏离清冷,是我喜欢的高冷样貌。
浑身上下我最羡慕的是一头浓密的乌发,(来自一位秃头少女的悲哀)少顷,垂鬟分肖髻就梳成。凝霜手真巧,我朝她竖起大拇指。
洗漱收拾完毕,去了正厅,很规矩,很闺秀风范的见过父亲,随即见过公公,跪下谢恩,接过太子赠的礼,我可不能随便坏了人家大家闺秀的人设,而后便退下。
心累啊,回到屋里,我伸了个懒腰,趴回床上,百无聊赖。
“凝霜,打开匣子看看太子送了什么?”
凝霜乖巧而又小心地打开礼盒,“小姐,是青玉案。”
“青玉案?拿来我瞧瞧。”我接过青玉案,不就是只玉碗吗?
“凝雪,你说,太子为何送我这个玉碗。”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小姐不记得了么?您去岁送太子的正是锦绣段呀。”
“唔,这太子殿下也是个有格调之人。”我随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捏了块百合酥放入口中,酥末洒了些到青玉案中。
复又思考了会,“那我今儿个送了金错刀,他岂不是明年是要送英琼瑶?都是些才子佳人的玩意儿,风雅有余,个性不足。”
“小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太子所赠之物呢?还将百合酥放进去。”凝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送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东西了么,难不成我还要供奉着,逢人说,啊这是东宫所赠。
末了,凝霜将青玉案擦干净了,收回匣子里放好。又跟我说了一堆京城里的奇人异事。
闲来,我就和凝霜凝雪聊聊天,日子过的也十分惬意。刻意避开一切遇到女主和太子的机会。
某日,我很好奇,问凝雪,
“你说陛下为何就选中了我做未来太子妃呢?”按理说原身和太子的生辰好像挺冲的,退婚成否。
凝雪很郑重地回答我,“也许是羊入虎口,皇后娘娘说了,太子属羊,需要找一个镇的住他的太子妃。”
“噗!”我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洒了一桌,这娘娘是个什么样的神仙,竟然希望自己的儿子“羊入虎口”。果然是亲妈。
“我猜到了,能有这样想法的皇后,当今圣上肯定惧内,是吧?”
凝雪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小姐,话不能乱说,你一闺阁女郎,说出这话成何体统,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咳咳咳……”我尴尬的咳了三声。也是,怎么能说天子惧内呢。
“我属虎,所以选了我。这属虎的姑娘一大把,为何选我。”
“还不是小姐你名声在外,也有一种说法,咱们陛下觊觎我们府上的碧兰香草很久了。”
碧兰香草,实际上是梅御史,我身体的爹府上的,宝贝。听娘亲说,这一株香草,是爷爷当年去北越国费劲千辛万苦寻来的,可谓是爬雪山,攀岩壁才寻来这一株,来之着实不易。
香草神奇之处据说还挺多,我不得知。梅大人可是宝贝的紧,应该不会轻易给陛下吧。
“陛下可能是想把兰草给皇后娘娘吧,娘娘早年怀着殿下时,受尽艰险,落下病根。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法子。陛下和娘娘真的是羡煞天下人。”
就为了所谓的病根就把亲儿子给卖了。这陛下和皇后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番外 与君初相识
(想想这段放正文里没什么意思,删掉又有些不完整,所以改了一些放番外了)
缓缓睁开自己小小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纯粹的黑。不过刚考完试回宿舍怎么天就黑了,为何还熄了灯,还有我何时睡着了?
慢慢在头脑中打出一个问号。等完全睁开我素日里呆滞无光的眼眸,下意识去推鼻梁间沉重的眼镜时,触摸到的却是细腻的肌肤。
我又迷了,懒癌患者本尊,平日里都懒得护肤皮肤状态惨不忍睹,什么时候这么光滑,就像鸡蛋一样。而且,什么时候我的世界清晰一片,不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
做梦,一定在做梦。我继续倒下。砸到的不是软绵绵的床?是硬邦邦的,什么冰冷的东西。
用手摸了摸,“嘶”,是刀。我差点直接弹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就刚刚考完六级意难平,气的吐了三升热血。梅花,不畏严寒,砥砺前行。我痛哭流涕,提笔写下了“do not give up and go ahead”其实想写的是“dili go ahead”来着。我滴个天呢,流下不学无术的泪水。
连做梦都给我关小黑屋,就这一绺光?连被刀划破手指的痛楚都有。
果然,我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了。仰天长啸(实际上就是鬼哭狼嚎)
正当我鬼哭狼嚎之际,不知从哪里传来来了一声洪亮如钟的男声,还有噼噼啪啪的环扣碰撞。
“梅丹荷那小娘子死了吗?快来看一下。”
“管她死没死,没死俺一巴掌拍死就行了。就因为要看着梅啥荷的,老子刚吃上嘴的猪肘子,掉在了地上,被狗叼走了。”
梅丹荷?我火气蹭蹭蹭向上冒。小爷今儿个被梅花折腾的要死,我两个朋友被荷花牡丹整的欲哭无泪,哪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在小爷面前提起,还叠加起来“梅,丹,荷”?呸!
条件反射引袖。不对,袖子什么时候这么宽大了?
低下头一看,傻眼了。
身上穿的是像汉服里的,大袖衫。素白烟雨交领中衣,淡青色襦裙,浅蓝腰带。好一个窈窕淑女的打扮。
所以,我不是做梦?这被关小黑屋是真的?那刚刚说要杀我也是真的?
我的反射弧有些长……
捶下脑门,灵光乍现,小声试探:“江畔何人初见月?”这是我和朋友的暗号,他们若是整我,如今也该差不多了。
“什么玩意?到底死没死?”
脚底下的木板动了三下,然后冒出来一个油光满面的,头……
“啊,哪来的猪啊!”我直接顺手操起手边的小板凳,直接将凳腿盖在那锃亮只有几根毛的脑门子上。
然后就是像猪被扔到坑里惯,和另一个杀猪般的惨叫。“你砸到我了!!!”
惊了,什么情况?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个滚圆的脑袋又冒了上来,只不过多了个大大的包。我砸的,是不是忒狠了些。
一个瘦子就踩着胖子的肩膀跳了出来。瘦子跳出来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然后颇为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唉,梅小姐,你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公子要求我们杀了你,我们也是被逼的。”
“公子是谁?我这和你们无冤无仇的,总该让我死个明白,是不,大哥。”我眨巴着这双卡姿兰大眼睛,一副没事,你们告诉我,然后我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就让你死个明白。是宁淮王世子。”胖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头顶大包,肩上还有脚印。
胖子声音憨憨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这劲儿不小,说谁是猪呢?猪说你吧。说好的大家闺秀,弱不禁风呢?”
“宁淮王世子?可是叫夏柯。”
我显然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京城还有几个姓夏的?”瘦子反问我。
宁淮王,夏柯,梅小姐,我这是穿书?
我回忆了下书里的情节,悲催发现,这也许大概就是原身绝命的情节。
我岂不是个替死鬼,还有没有人性了?让我在考试折磨过后再来感受一下死亡吗?六级它难道不痛吗?
此时此刻,保命要紧。实在不行,豁出去和他们火拼。哦!还有把刀呢。我踢了一下刀,很帅的蹲下,拾起了它,气势不能输,手却不停颤抖,抖得我连刀都拿不稳了。
“江月,不能怂。”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好歹从小到大打架从来没输过呢。
“来吧,来战!”我怒喝,奈何这身体的主人声音怎么这么没有气势。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还没吼完,胖子瘦子竟然应声而倒。甚至贴心的留了串钥匙。噼里啪啦,声音清脆悦耳。
这又神马情况?放我走?不按剧情来?
上前用脚尖踢了踢胖子肥硕的大腿肉,又用手拉了拉瘦子嘴角的八字胡。瘦子偷偷睁开眼,嘴不停在动,我用我十级唇语能力翻译,只听懂了几个字“小姐,快走!”
好吧,赶紧逃命吧。我从木板下的地洞下逃了出去。
胖子瘦子为何要放我走。难道有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合上刀鞘。跳下去,以刀柄撑地,不至于摔的太惨,慢慢朝前摸索。
呵,这地板下还别有洞天。幽曲回环,只有每隔七八步的点点烛火。我还不至于瞎灯摸火。
顺着暗道一直走,大约一刻钟才得见稍稍明亮些的光,朝着光源小心翼翼走过去,光线逐渐亮堂起来,开始眼睛不太适应这光线,只能以手蔽目,果然在黑暗中待久了也就不那么期许所谓的星光了。
光是从暗道尽头发出的,目及处是大约十几级台阶,台阶处野草蔓生,地底下居然还长草。看来此地不常有人来,此番为了专门关押我也是煞费苦心了,后来才知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价值。
拾级而上,有扇很小的门,这比狗洞也大不了多少啊。我扶额,好奇胖子是怎么钻过去的。我取出袖中的钥匙,对着纹饰挑选出一把别致的钥匙,与其说是钥匙,倒更像是簪子。
细细的瞧着,绕了一圈发现簪身上刻有小小的“谢”字。谢,可是皇族的姓。
原书是以女主的视角写的,故而对我这个炮灰没有过多赘述。所以说原书里的梅小姐也许并没有死,只是逃出去后自己过自己生活了罢。
记得书里她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我这圣女,着实名不副实。大约就是看淡了一切,很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向往自由,怎奈逃脱不了世俗的枷锁。”
她想要自由,但是所有人都不理会她的感受。如今有这机会逃出去,私以为原主必定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人生在世且行且珍惜。自己永远是自己的主角,我要随性活下去,先让我逃出去再说。然后我嘿咻嘿咻地去钻“狗洞”。多亏这主儿身子纤细,否则怕是会卡在那尽情摇摆。
待爬出那扇矮门,站起身,头晕了一阵,还没有看清眼前就要跌倒,奶奶的,这身子咋这么弱?还好小爷机灵,刀一扔,顺手扶住了墙。但是,我抓住的是一块红布,那布被我拽下来后,连带着什么东西,一起掉了下来。直直砸下。
“啊,尼玛!”
我还是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布就盖在了脸上,那东西还砸了我的头,眼前瞬间红艳艳一片。
谁这么无聊,在墙上挂块布。我扯下红布,定睛一看,这不是红盖头?脑子中响起掀起你的红盖头呦!
还有一幅画,我捡起画卷,仔细端看,是一少女,明眸善睐,自任天真,一身嫁衣如火,灼伤天涯,更显得她楚楚动人,风华无双,眉目间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张扬和傲慢。
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看,这少女怎么这么眼熟,还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我目光下移,落款是私印“楚忆”。
楚忆?那不是万年男二,单恋女主的“忆哥哥”么?看来,这画像是女主夏奚了。额,我嫌恶的将画像丢到一边。想想不妥,又将之挂回原处,盖上那红盖头。这男二,不是女主面前贼温润的吗?
借着暗淡烛光瞧清楚了,这房间没有门,还是间密室,因我在书架处发现几道暗格,又在一大串簪子里搜出几枚刻有暗格纹饰的,插入孔洞,思考着电视剧里开密室的方式,扭动那处最显眼的白瓷瓶,书架自己开了下来。我赶紧拎着刀,蹑手蹑脚踱了出去,那书架就像感应到了一般,自己合上了。这些密室设置的,妙啊!
我朝缓缓合上的书架望,希望能看出些其他什么的,待它合上,只剩一堵墙。我打量四周,是个破庙,庙门正敞开。
周遭寂静的可怕,手持刀,身子不停朝后退,退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后背。我迅然转身,不想那人也转身,我直接撞到了他那斗笠上,手中刀落地,他的斗笠掉落在地,我赶忙弯下腰去捡刀,亦不想那人弯腰去捡斗笠,我摸得焦急,不小心触摸到那人微凉的指尖,瑟缩了下,抬起头却是直接撞到他的头了。太背了,为了逃命我今儿又被刀割,被画轴砸,如今还被碰头?我碰的是额头,对面那个倒好,做贼一样,斗笠底下还带着面具?
冰冷面具撞的我额角生疼。
“这位大侠!你说你都带斗笠了,还戴面具干什么?”你是长的太美了,还是太丑了?我无力吐槽。
他未答话,只戴上斗笠,理了理衣袍。
“放肆!干你何事?”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个随从侍卫模样的人,吓得我芳心差点停止跳动。
那随从模样的人打量了我一番,双手环臂,很不屑的模样,“哪里来的女疯子?还是个丑女,冒犯我家公子?”
女——疯子?哦,是了,我在小黑屋关了几天,本就狼狈不堪,刚刚还摔了个狗啃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灰尘,衣袖裙摆上爬满了泥。
但是呢,能和风华无双的太子殿下有婚约的,样貌总不会差到哪去吧,这公子的随从,着实没有眼力些。
“疯子说谁呢?”我很不喜欢这不屑的语气。
“你是个女疯子,难道不是吗?”呵呵,没着我的道。
“……”
“公子!”
不等我继续回击,一直被忽略的面具公子转身就走,徒留背影,随从就跟着走喽。切,连个歉都不道,主仆一个德行。
那公子一袭云白竹叶暗纹白袍,暗银嵌玉腰带,不似江湖侠客。背影清贵,如冰之清,又温如玉石,身形颀长,风姿天成,清疏幽寂,走的潇洒飘然,风拂起他的墨发,随风摆出弧度,衣袂翩翩,恍若神仙入凡尘,气质绝佳啊。我等真是俗人,惭愧。
那面具估计就是掩藏美貌了。如斯公子,刚刚怎么不多看几眼啊啊啊,吾之过。
莫非他是楚忆?喜欢穿白衣的多半应该是男二吧。
“楚公子?”我趁着他还没有走远,小声试探一下。白衣公子闻言微微顿了一下,随从欲说什么,公子以手阻止。带着随从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
后来,我知道他不是楚忆,是太子,那个看着冷冷的,实际上是个温柔的君子。冷漠大概是世人对他最大的误解。
我出了这破庙,太子斜靠在一棵柳树上,抱着一柄剑,仰首望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瞧他的样子估计不会伤害我,我就从他身边准备溜走。
不想他那个手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解释清楚。我说,我是出来买东西迷了路,被人砸晕了去,醒来就在破庙里了。
因为我是肯定他们没有看到那个密室。
他那个手下明显不信,不想他那个傻子竟然信了,随即放了我。
后来,他的手下接到什么消息,跟他耳语了几句就退下了。他那时停在树下歇息,我也给家里发了信号,等着人来寻。
我无聊,他又不和我说话,跟个哑巴似的。因此我玩起了手中的刀。
我玩着玩着不知怎么蠢的将刀插入木头里。我使劲去拔,用尽了力气也抽不出来。仍不灰心,最后用力过猛,刀是拔了出来,却是脱离我手,直接惯性作用"飞”上头顶。
我看着这把亮闪闪的大刀直直冲着我头而落,来不及躲避,一时反应不过来,心下叹道“我命休矣"。
在我以为我要命丧刀下之时,只觉一股力道将我推了出去。是一直在隔不远的太子。
我被安全的推的好远,惊吓之余,只见太子已经来不及转开刀的攻势,只来得及堪堪躲开。
所以,那么个恍如谪仙的公子,被落下的刀柄砸晕了。
幸好没被砸死,要不然我这祸可是闯大了。
我本想揭开他面具看看伤势,他那个手下居然折了回来,吓得我赶紧躲了起来,一直到他醒过来,离开此地,我才揉着麻了的双腿,去找回去的路。
同样,我也看到了他离开时若有似无朝我藏身之地望了几眼。
这初次见面,对我来说着实太尴尬了。
这只是我与太子的初相识,却不是他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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