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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累。擦一把额头上的汗,中途还擦了几回,弄不好一脸都是面粉。
早年,车间有个师兄,干活时经常把机油弄到脸上,显得特别卖力。他老婆说他习惯了,在家做馒头也一样,弄满脸满身面粉。
但我不是故意的。
三大团面,每团约十斤,得揉成一团,这个工作量相当于早年在部队机关食堂做早餐。那时候不一样,用行军锅发面,在两米长一米宽的大面板上和面,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跳起来用力。我的哥们杨登榜有过类似经历,不过规模要小得多。他初到广播电台时任炊事员,早上做馒头就是跳起、跳起和面。和面的时间越长,馒头越筋道,越有嚼头。杨登榜跳起、跳起和面时完全沉浸在愉快的劳动中,镜片后的眼睛被汗水模糊了也不管。他跳起、跳起揉馒头时不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编辑、记者和主持人,不可能想到会获得首届范长江新闻奖,更不可能想到他后来的搭档也就是我正在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干着同样的工作。后来我们成为哥们,有可能就是出于共同的爱好,我们都喜欢把馒头做得很筋道。
三团面分别是白面,高粱面和玉米面。我很纳闷,为什么会是三种面?我为什么要和面,而且一次性和这么多面?我在给谁做早餐?
刚开始还觉得很有趣。把三种不同颜色的面揉成一团,揉成彩虹,吃起来还有三种味道。玉米是玉米的味道,高粱是高粱的味道,白面是白面的味道,各是各。粗粮细做,粗细搭配,让本来很难吃的食物变得容易接受,这应该是一种智慧。
部队是三成粗粮,七成细粮。高粱米跟大米合起来叫二米饭,大米多,高粱少。但从来没有人做过“三面”馒头。莫非是我的独创?
我曾经独创过回锅肉皮。很奇怪,东北人不兴吃肉皮,我见扔了可惜,未经请示班长,自作主张做成了只有肉皮的回锅肉。比不带皮的肉便宜,两毛钱一份,比不带皮的肉便宜了整整三毛钱,量还大,结果大受欢迎,成了机关食堂的保留菜品。本来要扔掉的东西,被我开发成一道名菜,满以为会得一次口头嘉奖,说不定还会被评为弄五好战士,结果想多了。不知道为啥,班长很生气。
费了好大劲——东北话叫费了老鼻子劲,总算把三团面揉成了一团。大功告成之际,忽然发现不对劲,面团里溢出一股跟面无关的异味。不是汗味,好像,是薄荷?不对,薄荷没有这么刺鼻。是麝香?怎么可能?异味越来越浓烈,怎么办?这馒头还怎么吃呀?
急醒的。看手机,凌晨三点四十。
一个相当累人的梦。
特别奇怪,最近总是凌晨三点左右开始在梦里忙活。梦很乱,很零碎,且颠三倒四,跟不认识的人出去旅游,吃很难吃的食物,找厕所,写奇奇怪怪的文章,等等,每回醒来都是同一时段,几乎成了上班打卡。值得一提的是写文章时文思泉涌,非常流畅,但是一醒就忘得精光。我觉得应该在梦中获奖,不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语言。
放下手机,又闻到了刺鼻的药味儿。
是药味!对,就是活血消痛酊的味道!我忘洗手了。
这段时间右肘关节痛,一直拖着,实在拖不过去才擦药。外用药,味重,每次擦了药都要反复洗肥皂手。怎么这回就忘了呢?白忙活了半天。
三十多斤面,费了老鼻子劲揉成一团,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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