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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深圳,我又回来了。

亲爱的深圳,我又回来了。

作者: 平方田 | 来源:发表于2017-02-07 20:25 被阅读17次
    亲爱的深圳,我又回来了。

    过完大年初一,每日都走亲戚。一晃眼,七八天过去了。闲下来的时候,爸爸张罗着给一个远房的亲戚说媒。这个小伙子长年在外打工,眼看着三十老几,家里长辈等不及了。爸爸带着他去见媒人,媒人给他介绍了一个离异的女子,带了个女儿。男方家长也开明,说带了个女孩也无所谓。女方又提出要买房买车。男孩说,没问题,我自己的存款就够在县城买套房子的。过了两天,不知什么原因,男孩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去城里了。亲事没说成,爸爸白忙乎一场。

    想到前些日子走亲戚,一个亲戚说他村子里有三四十个未定亲的。有的盖了房买了车,也引不来媒人。妈妈说姐姐家所在的村子,有二十八个没定亲的小伙子。我不信他们的话。妈妈说,你不信,就数数咱们村里有多少未定亲的男孩吧。掰着手指,指名道姓地数了一圈,有十多个。

    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女孩太少了。

    说道后,大家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我要回到城里工作。火车票没定到,只能做长途客车。

    等长途车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火车站。冷风吹得人没地方躲,七八个人在寒风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跺着脚。其中就有七八个小伙子零落地站着,有的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有的手里捧着一部手机。

    我想找一个暖和的地方。打算穿过敞开的门洞,到南边看一下。走到门洞里时,风吹得更烈了。我裹紧衣服,穿过门洞,来到一片空地上。原来这是一月台,现在倾倒了许多垃圾。这儿并不比北边暖和。我向右拐进候车厅,门窗都被拆掉了,窗户上糊着油纸,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当中摆放着几张乒乓球台,一个老人站在乒乓球台旁边,来回的挥动着球拍,不断的变换的脚步,像是在和空气搏斗。

    我在里面站了一会儿,还是冷,我走了出来。

    我躲到一辆货车的后面。风小了些,太阳照过来,身上感到了一点温暖。不远处的两个姑娘正热烈地谈着话。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这两个姑娘在同一个乡镇,各自所在的村子离得很近,她们有共同认识的人。穿白色羽绒服的姑娘在县城里住,穿黑大氅的姑娘住在乡下。两个姑娘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挂着敞亮的笑容,是白衣姑娘的爸爸。他神态自若地站着,时不时插一句话。

    白衣姑娘说起来一个同学,当她说出名字的时候,黑衣姑娘兴奋起来:“她年前结的婚。她结婚时,我还做了伴娘。”“她提到我没有?”黑衣服的姑娘沉默了,她们又说起了其他的话。

    车来了,车还没有停稳,一群人都跑到了车门口。上了车,这两位姑娘刚好坐在了我的后面。客车上了高速,她们聊起了情感方面的话题,这可激起了白衣姑娘的兴趣,她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的男朋友。

    白衣姑娘和她的男朋友已经认识三年了,二人都在深圳打工。前两年,男朋友很宠她,把所有的工资都给她花。每到过完年的时候,他都从湖北跑来接她一起回深圳。她说她的男朋友很有本事,人很聪明。有一次从商丘坐车,只买到了到麻城的车票。到了麻城,他们没有下车,直接到了深圳。到了深圳,才补的票。白姑娘说得很骄傲。

    我心里想,这是什么本事。既而又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白衣姑娘又说到她的爸妈,说爸爸很疼她,不想让她再出去。爸爸许诺在自家楼下给她开一间店,让她自己当老板。白衣姑娘没有答应。这次去深圳的车票钱还是爸爸出的。她妈妈说要帮她还信用卡里的花销,她没让。她不愿意啃老,是个自立自强的姑娘。

    黑衣姑娘又问她工作的店里是不是有许多很好看的小伙子。白姑娘说:“是啊,他们嘴巴可甜了,长得也好看。但是我不喜欢。”多有主见的姑娘啊!

    从头到尾,白衣姑娘都没有说爸妈对她交男朋友的态度,从这姑娘兴致勃勃的言谈可以看出来,她的爸妈不反对她的爱情。她爸爸提出给她在县城里开个店,大概是想挽留一下女儿,这出于一个父亲无可厚非的自私。可以理解。

    天色黑了下来,她们聊天的声音渐渐的没了。凌晨两点钟,长途客车停在遂川服务区。我下了车,寒气很重。我裹紧衣服,来回的走来走去,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天上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星光。脸上凉凉的,原来正飘着絮絮的雨丝。向北望去,一长串灯光,闪闪烁烁的亮着。这都是些趁黑夜赶路的人。

    一辆私家车拐进来,停在了空地边缘。是深圳牌照,粤B。车顶上的行李架上拴着两个硕大的箱子。车门打开,司机振振衣服,向上伸直手背,来回扭动着身躯。转回身,趴在车窗边,向里面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抱小孩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蹲在车旁把着小孩,嘴里不停地嘘嘘着。

    “好冷啊!”

    我扭头一看,白衣姑娘和黑衣姑娘也下了车。她们把连衣帽盖在头上,肩并肩向亮光去走去了。

    车子重新上路,开还没亮,大概夜里五点多钟吧。我挺着脊背,倚在靠背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正睡着,突然觉得脖子酸疼酸疼的。用手揉了揉,又睡着了。如是几次,天色大亮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身上热烘烘的。我把身上的毛衣脱下来,还是热。正在焦躁的时候,车上开了冷气。呼呼的声音从车顶上流下来。

    汽车在惠州的仲恺汽车站停了一下,黑衣姑娘下了车。汽车继续往深圳开,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不成想,白衣姑娘打了个电话。

    “你什么时候来呀……你来吧,不喜欢原来的工作就辞了,……你来嘛,今年寒假,嗯,暑假,我和你一块回你家,好不好?……你来,我买好吃的去看你。真的,不骗你。……你今天就去买票,没有座位也不要紧,你那么聪明。……你来吧,我朋友开了个店,我给你买套衣服,玛卡的。……”

    和农村里还没有定亲的男孩比起来,电话那头的男孩,真是幸福。我能想象到他慵懒着,装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却蜜汁一样甜。

    汽车下了高速公路,转了两个弯,前面就是目的地。车子里人躁动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亲爱的深圳,我又回来了!”

    这个拒绝了爸爸的好意,正享受着美好爱情的姑娘,她雀跃的声音,像春天枝头的第一声鸟鸣。鲜花盛开的春天,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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