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面那棵白天看起来歪在一边的香樟,此刻格外高大,勾着一圈模糊的轮廓,叶子影影绰绰。
我去拨了一下吊灯的开关,开了几下还是开不亮。于是我只好在漆黑里缓慢地挪动,我想我要回家了。
你不是沈从文,我不是张兆和(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看见四楼的光线很淡地投射出来,但是它悄无声息,感觉是没有人在了,感觉大家都走了。
我在想要不要上去。
我回到教室门口,我握着把手打开了门,我们的锁坏了很久了。我小心地走向我的座位,我把课桌里一大堆书塞进书包,然后把手机也丢进去,我看见很多椅子都没有塞,于是我又把周围一些椅子都塞了进去,然后我小心地走了出去,用力拉上门。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右手手背是很痛的,但是应该不流血了吧。
我抱着很重的书包准备离开,却听见有人跑了上来,我转过身看见是他。
他离我两米,黑暗就像要吞没他。
他问,怎么了。
你不是沈从文,我不是张兆和(三)硕大的校园,深秋的风萧瑟地吹在每一个角落。尘埃卷起来。D号楼二楼那排走廊散漫地投射着浑浑沉沉的白光。
一个教室走廊前的窗敞开着,风很痛地吹干脸上的水,捂着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抽搐。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姑娘。我和他寂静地站在那里。
终于安静了,我的眼睛睁都睁不开,接过他递来的纸,然后迅速按住了我的手背,很痛。
我告诉他四楼碰见了那群人,他们有一把刀,不当心划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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