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久,但是没有人接。犹豫了一下,拨了另一个号码,然后我按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地上。其实我不希望谁会接的。
可是那个人接了。
等了好久,我才看见。我接起来,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身体剧烈地痉挛,脑子里像是有妖精抽丝剥茧,牵拉我的神经。眼泪湿了满脸。然后我把电话挂了。
你不是沈从文,我不是张兆和(二)窗外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弥漫着冰凉的水气,漆黑的东西氤氲成一大片,要吞没我了。
窗子关着,坐在里面的人却更觉得恐惧。
一阵风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要窒息了。我抱着膝,把头用力埋进绒线的袖子里。
地上,手机亮了。
电话里的人叫着我的名字,其实这个人,讲台前后,课堂上下,那么尊卑分明,我又怎敢放肆?
“你在哪?”他问我。
“学校。”
你不是沈从文,我不是张兆和(二)手机没电关机了。
四周没那么暗了,我看见我们班级门口拖得很干净的地砖,教室走廊前的窗子没有关,刺骨的秋风剥开地上的灰尘。我可以望见教室的那边的露台,旋转楼梯干净的红砖墙,有很轻的光落在上面,感觉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七点钟的校园,那么美。
我撑着窗台站起来,那上面倒是有一层柔软的灰尘,现在很轻地落到了地上,留了我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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