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喜欢是多么简单纯粹的一件事,遇到好吃的东西想要一起吃,遇到好玩的想要一起分享。在那时候的我看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和他一起说很多很多的话,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有人说,人初识另一个人,想和那个人成为朋友,想成为他的恋人,首先就是一起吃饭,吃了很多遍的话,有一天一定会成为朋友,成为恋人,最后能成为家人……想要吃什么,这是很重要的,和谁一起吃,吃什么,这样就会明白爱情。
但到最后你会发现重要的还不是吃什么而是和谁一起吃,当你和一个喜欢的让你心动的人一起吃饭,吃到最后你可能全然不记得吃进去的东西的味道,只记得他端饭的样子,拿筷子的样子,吃饭的样子,甚至他吃饭时鼻翼上细细小小的汗珠。
某个周末的下午,终于可以和木子同学一起去南街邮局附近的那家饺子店吃饺子了。
我满心欢喜地跟在他身边,一路东西南北的聊个不停,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木子同学,“他们家的饺子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是的吗?”木子同学觉得好笑的时候总是要说,是的吗?
“你一吃就知道了。”
“那我倒要尝尝,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那家饺子店,是一个小小的店面,门口架着一口煮饺子的大锅,热气腾腾的,它坐落在一群杂七杂八的店铺之中,所以不算难找。
“你吃肉的素的?”
“我要一份素馅的,小碗的。”
“那我也来一份素馅的,我得吃大碗,小碗的吃不饱。”木子同学说完走到老板面前说“老板,来两碗素馅饺子,一大一小。”
“好叻。”
然后又回来在我对面坐下,我们又开始聊东西。那时候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什么事情都可以聊。
比如说,很早之前木子同学就告诉我关于他的妈妈的一些情况,比如身高,他说他妈168公分,和我一样高,挺苗条的,就是爱唠叨。
他说他二姐,上了高三突然不想上了,想去挣钱打工。他爸说家里不缺她挣的那点钱,她也不愿意再去上学,觉得上学没意思。
他大姐已经工作了。
我就跟他扯为什么我们经常说买东西,不说买南北呢?因为东西属金木,南北属水火,买东西一般都用篮子,篮子只能装金木,装不了水火。
各种杂七杂八天南地北有趣的事,看到的或者听到的。
“饺子好了。”老板回头冲我们喊。
木子同学起身去端饺子,我坐在那看着他。那时候我怎么看他也看不够,又生怕被他发现,所以明目张胆的看得最多的可能就是他的背影了,他很高,那时候高个子的人通常容易脖子向前顷着,像只大鹅,而他身材挺拔,身板很直,像我爷爷一样。
等他端来了饺子,找来了筷子和醋碟,我们就开始吃了。
一开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互相总那么有点不好意思。
就像第一次一起去新生米线的时候,本来是我最爱吃的米线,但在他面前,只能拿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吃,好不自在。
而他也是浑身不自在。
还好这次吃的是饺子,避免了面条和米线那样的尴尬。
快吃完的时候,小四和她的男朋友进来了,她看到我们就在那笑,“你们也在,好巧。”
我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嗯啊了两声算是答应了。
但小四还不肯饶过我,拉着我说话,问东问西。
木子同学去结账,在那等我。我终于找好借口,摆脱了小四。
晚饭时间回到教室的时候,小四看到我就又冲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但她却说,“谢谢啊。”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谢什么?”
“谢谢你们请我们吃饭,下次我们请你们。”她依然笑嫣如花。
我这才知道原来木子同学顺带着把她们那一份也结了。
晚自习放学一起回宿舍,我问他,“你替我舍友她们付账了?”
“是啊,不是你同学吗?我就顺带着付了。”
我忍住了那句你是不是傻,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只是普通的同学,也不是特别好的姐妹。”
“我哪知道那只是你的普通同学?”木子同学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爽。
不欢而散。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不想让他因为我乱花钱。他当然有他的理由,也许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也许感觉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但好在木子同学总是没心没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又好好的了。
所以等到我那天心血来潮说要好好学习,让他来给我讲数学题的时候,他就又满面春风地来了。
不过他永远都是看两眼然后说个大概,最后也没给我讲过一次数学题。
打着讲数学题的幌子,有一次月假在家,我用家里的固定电话往他家的固定电话里打电话,结果被他姐姐接到了,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只要他在家,家里电话一响,他都是第一个冲过去接电话的。
这一点是反常现象,他一向比较懒,在家里面更不用说了,所以他二姐用喜欢拿我打趣他。
后来我再打电话,都是他接的了,如果万一是他姐接的,我就挂掉,他知道是我,就会回过来。
我打电话让他月假回学校那天早点回去,给我讲数学题。
结果题没讲,两个人又跑到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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