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与老公围着火炉,他看电视,我写作。
早晨,手机闹铃响个不停,我睁开眼,感觉窗外的天似乎亮了,昨天就听说会下雪,但是雪却没有落下来,我懒洋洋地躺在被子里,问已经起床的老公:“是不是下雪了?”
“是的,下雪了!”老公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和激动。
“那我们还能去湘潭吗?”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我买了菜回来就知道了。”老公的声音听起来暖暖的,说完很快就出了门。
外面一定是白茫茫的一片,想起我刚到株洲的那一年,也下了一场这样的大雪,我和堂妹相约着去神龙公园照雪景,那时白色的雪落在我们乌黑的头发上,我们都还没有结婚,也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可以陪我们到白头的人。
一转眼,20年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结婚生子,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大了。
走着走着就白了头人生能有几个20年?这一生,我还能去看多少次雪?
我要去看雪!我一骨碌从被子里钻出来,向附近的烈士公园走去。
走到半路,手已经冻得冰凉,去熟悉的店里吃了一碗烧汤粉,喝了一些汤,身体马上热乎了起来。
老板娘的一双儿女正坐在一个小火炉边烤火,他的老公从门外走了进来,鼻子冻得通红,他准是去给人送粉了。他朝我笑了笑,坐在一双儿女的面前,烤着火,电话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耳边:“不好意思,去不了啊,雪太深了,车轮在雪里打转,真的送不了……”我见过他骑车给人送米粉,将打好包的粉放在两脚中间的一块板子上。
他的老婆忙完也坐在了他的身边。有人推开门:“老板娘,帮我送个粉咯,不要放酸菜——”老板娘正坐着用手机给他的小儿子拍照,口里答应着“好”,却没有动弹,那人又叫到:“快点啊!”
我惦记着公园里的雪景,告别了这幸福而平凡的一家人,一路飞奔而去。
路上的车很少,一些车的前盖上还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它们走得小心翼翼。
刚到公园门口,见到一家三口也正往公园里走去,年轻的妈妈牵着幼小的儿子噗嗤一声摔倒了,两个人跌在地上,笑作一团,好久都没爬起来。
走着走着就白了头公园门口那几株苍翠的雪松,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雪松,舒展的枝叶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雪松后面的绿色草坪也裹上了厚厚的银毯,一些大人带着孩子在雪地上打滚,拍照。
我撑着伞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四处地看,那些平日里熟悉的景色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高耸的银杏树,圆柱形的石楠,伞状的桂花树,齐腰的八爪金盘,还有那浅浅的牛筋草,全部都裹上了一层银妆,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雪越下越大,从我的头顶上洒落下来,我的身上,衣服上,头发上也沾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雪,我索性扔掉伞,张开手臂迎接着这些可爱的小精灵。
“快来看雪景!”我给曾经在公园里认识的玲姐发信息。
不一会,她来了,公园里的人也多了许多,我们兴奋地在雪地上拍下了许多照片。
照片中的我们都白了头。
老公打来电话,叫我和儿子一起出发回湘潭,我一路狂奔,跑回了家。
有人说,在雪天里跟心爱的人一起走,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他没有陪我在雪地里走,却做了比这更浪漫的事——陪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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