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一只鬼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铮，是鬼界的一名阴司。过的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拿的是那死人的钱财。勾的是那无处安放的灵魂。

                                        ――陈铮

我乃一只鬼

01.

我叫陈铮，是忘川的一只鬼。

世人皆说世间无鬼，其实不然。有人自然也有鬼，人死变鬼，几千年前老祖宗就已经得出了结论，事实也是这样。

人间有人间的规则，鬼界也有鬼界的玩法。鬼界同人间无二区别，鬼界有阴司，每个阴司分别掌管不同区域。

阴司可不是好买卖，干的是那传说中黑白无常干的活。又因为常活动在人间和鬼界，所以阴司有两张脸。一张是你生前的模样在鬼界用。一张平凡脸，在人间用。

当然，也不是每个鬼都能当阴司。阴司是生前干了了不得的坏事，死后老天惩罚你。让你次次入夜，在脑海中忆起你死亡的经历过程，当然还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忆完后你便忘记了这事，周而复始。这老天也缺德了些，连死人也不放过。哪里比得上那平凡的鬼。喝了那孟婆汤还能转世投胎，看看凡间的太阳，经历七情六欲。

02.

又因阴司特殊的职业，能在两界之间来回穿梭，所以阴司不是人，也不是鬼。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

阴司在人间摘下手表，便是人，带上手表世人便看不见你。那便是人的身体，和世人一般无二，这也是上天的恩赐。

你若是遇见手上没戴表，皮肤白皙的人说他不是人。你可别不信，请尽快远离，说不定那人便是忘川的阴司，来人间勾你魂的。

人死三日之内，手表上会显示时间，地点，年龄，照片。阴司便依着信息去找那已亡人。

做阴司赚的是那死人的钱财，有些鬼死不瞑目，便会花大价钱请你为家人托梦，告诉他们一切安好。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铮，是鬼界的一名阴司。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拿的是那死人用的钱财。勾的是那无处安放的灵魂。

手腕上的手表响起，我微叹一口气，又有一个人去世了。

我带上帽子，走到西城最偏僻的小树林。夜晚的小树林看着十分阴冷，杜鹃鸟在远处叫唤着，听着比那鬼叫还真实几分。

早上还放晴的天这时候却下了细雨。一阵一阵的阴风吹着树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刚走近小树林，便听到小孩子哽咽的声音。在这安静到可怕的小树林中格外清晰。

我忍不住好奇走上前一看，一只小鬼扯着笑容，眼睛里流着血向我走来。

“叔叔，天好黑，我好怕。你带我回家。叔叔，天好黑，我好怕，带我回家。”

我提起他的脑袋：“小鬼，再不回去你爹指不定怎么拿鸡毛掸子打你。”

小鬼笑嘻嘻的抬起头，给我一个血红色的棒棒糖。我看着血从棒棒糖里冒出来，忍不住反胃。果然，我潜意识里还是怕人该怕的东西！

我的手顿了一顿，还是摸上了他的头：“你吃吧，叔叔还有正事！”

03.

虽说魂魄一月不入忘川，便会魂飞魄散。当然事事都有例外，比如阴司和阴司的孩子，生来就是鬼命，一辈子不能投胎转世。一辈子皆是阴司的命。

我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满意地走到目的地。定眼一看，这可不得了。遇上了麻烦事。

土里埋的尸体已经腐坏，尸体也被大卸八块，碎的分不清。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坐在地上。伸出的手毫不费力便进入土里，拿出那大卸八块的灵魂。再慢慢拿出别在衣服上的绣魂针。

我十分轻快的哼着歌，缝补着手上的灵魂，这灵魂我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缝补的不差分毫。

破碎的灵魂可以缝补，忘川有许多身体残缺的鬼，缺胳膊短腿的。这种鬼投胎了也只能是残疾人。

要怪也只能怪勾她们的魂阴司嫌麻烦，若不是差的魂的差的凶了。看起来不像个鬼样。又哪里会为他们缝补灵魂。

我真善良，都碎成这样了。我还一针一线的缝补她的灵魂，认真的如同那古代女子缝补她们的嫁衣一样。

缝补完了灵魂，看着像个人样了。我拍了她的脑袋：“睡了这样久，也该醒醒了。”

只见眼前这位衣着华贵的妇女睁开眼睛看着我，却也不恐慌。这是我第一次勾魂遇到不怕我的人。

随后她看着我，波澜不惊的语气：“你是黑白无常，来勾我的魂的？

我收好手上的绣魄针道：“遇见我，算你走运，替你缝补这些魂魄。倒花了我不少功夫。”

“缝补灵魂，灵魂还可以缝补？这倒是稀奇事。”

我想了想道：“不稀奇，每个鬼都知道灵魂可以缝补。你第一次当鬼，因此觉得稀罕了些。”

说完这话，我手朝着埋她尸骨的地方轻轻扶开：“看，这可不花功夫么？”

我又拍了拍她的头，：“现在记起来了？”

妇女看着她的尸身，随后又大笑起来。笑声渗人。我心想，这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忒差了些。

04.

我拿出锁魂链：“走吧，时辰到了，去了忘川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去吧。”

那妇女毫无动静，眸子看着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嗤笑道：“不去吗，不去一月后你便魂飞魄散，连投胎也不能了。”

妇女听了我的话，脸上别无表情。良久，她才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大人可否帮帮我。”我这才发现她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眸子。

若是寻常人求我帮忙，定会磕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可怜。她却是异类。

我反而感了兴趣，也学着她坐下来：“哦？帮你什么呢，莫不是想手刃仇人吧。可你如今是一只鬼，不出意外，去不得凡间。你又要怎么报？”

“所以我说求大人帮忙。”

“帮忙，凭什么？”

那妇女拿出钱财：“凭这个。”

我点了点头：“你家人待你不薄啊，死后烧了这样多的钱，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虽不差钱财，不过我身前便是为财而死！如今送上门的银子，没理由不要。

在那妇女断断续续的信息中，我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这个狗血而又老套的故事。期间我忍不住睡意打了几次瞌睡。但还听明白了七八分。

05.

妇女名叫许可，说起她和林路第一次相遇，她那面无表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说：“认识林路那天，她的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十八岁那年，许可考入了安城有名的大学。许爸怕许可军训受累，便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许可逃过了这一劫。

军训后班上组织聚餐，许可也去了。聚餐少不了喝酒，加上她又长的漂亮。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许可从小便在酒桌上长大，号称千杯不醉。她觉得没有军训已经是很过份的事，这酒再不接。就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不想林路坐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酒杯，眉头微皱在她耳边轻语：“女生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喝那样多的酒做什么。”

说完后，林路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挑着眉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算什么男子汉，正巧我也喜欢喝一点小酒。我陪你们喝。”

这时许可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又是喝了酒的人格外敏感，又或许是出于感动。许可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群人一看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哭的花枝招展。便也觉得做的过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我乃一只鬼

06.

林路拿着纸巾笨手笨脚的擦去许可脸上的泪水。许可看着眼前的男生，留着一头短发，光洁白皙的脸。眼睛深邃，鼻峰高挺，五官如刀刻般。

林路穿着白衬衫，手腕上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手腕好看的手表。

“你怎么不安慰我？”

林路趣道：“女生喝醉了都这副模样吗？我这人最见不得女生哭了。那你笑吧，你一笑我就安慰你。”

许可忍不住笑出声来：“呆子。”

许可假借着酒意倒在林路怀里，在他洁白的衬衫领口留下一个红唇印。自此这件衣服林路当做珍宝，从未穿过。

婚后许可收拾东西翻出这件衣服，看着唇印。一脸笑意的跑去问林路。

“哟，林路，这衣服你还留着啊。我就说怎么那次过后便没见你穿过，原来是藏起来了。”许可把那“藏起来”三个字说的十分重。

林路也难得红了红脸：“这不是，这不是舍不得嘛。”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07.

本就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对于情爱这事就格外在意了些。大家都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林路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许可，眼里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他们说，在一起。”

许可从他怀里起身，双手抚上林路的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道：“林路，今儿要么我当你女朋友，要么你当我男朋友。你选一个。”

“那我当你男朋友好了。”

在周围的起哄和惊呼声中，许可吻上了林路的唇。聚餐后，许可耍着酒疯，要林路背她着回学校。

林路一脸宠溺的摸了摸许可的头，无奈道：“你啊你啊。”说完便在许可面前蹲下来：“我还没背过女生，你算是得了便宜了！”

“那你以后只能背我。”

“好好好，只背你。”

走到途中，许可的脸扒在林路背上：“林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你喜欢不喜欢我？”

08.

说完这话，许可的左手伸到林路的心脏处。感觉到林路心跳加速。隔了好久空气中白传来林路的声音：“自然是喜欢的。”

听到这里，我不仅笑出了声。背着一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心跳不加速那才见了鬼。索性我的笑声没有打断许可的思绪。

她依旧沉在她的回忆里，喃喃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好想嫁给他。好想陪他过完这一生！”说完这话，许可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

就这样，一个千杯不醉的人装疯卖傻。一个看破的人兜里装着明白。

第二日许可想起来这事，觉得不过就是林路乐意陪着她耍酒疯罢了。心里却莫名的难受，她知道，她这是喜欢上林路了啊。

电话铃声响起，许可看着来电“许可家超级可爱的男朋友。”不仅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存的号码。

“喂，你是？”

空气中传来林路着急的声音：“唉，许可，你可别耍赖啊。你昨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酒醒后就想不认帐啊，你要对我负责啊。你，你还，还还吻了我。那可是我的初吻呐。”说道这里林路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许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怎么都记不清了？”

林路像一个小奶狗般，委屈得不得了：“你别不认帐啊，你说只让我一个人背的……”

“你好啊，男朋友。余生请多指教。”

林路这才意识道自己被骗了，不过这大概是他被骗的最高兴的一次，像个傻子般对着手机傻笑：“你好啊，女朋友。余生还请多指教。”

09.

就这样，她们到了大四。许爸终究还是知晓了这件事。一个穷小子想娶他的千金女儿，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可两个人干柴烈火，情到深处就滚了床单，搞大了肚子。

当这事瞒不住时，安城已经人尽皆知了。林父为了保住许可的名声，终于答应把许可嫁给林路。

就这样两人一毕业便成了亲，许父许母身体也逐渐不好，便也慢慢地把公司交给了林路。

好在林路也聪明，接受公司后签了几个大单子，事业蒸蒸日上。深的许父许母的欢心。

都说有钱的男人就变坏，这话一点不假。林路出了轨。小三大着肚子求许可成全。许可讽刺道：“我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

就这样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许可歇斯底里道：“林路，别忘了谁给你的今天。”

想了许久林路扔掉手里的烟头道：“许可，这些年我为你许家做牛做马，也该清了。”

许可笑的悲凉，她想，她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呐。她慢慢走过去捡起林路刚扔的地上的半截烟头，学着林路抽烟般的模样放在嘴里吸一口气，却毫无火星，如同她和林路的爱情。

许可轻轻道：“林路，这些年来，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要不要我拿出证据到法官面前去瞧瞧。”

林路说：“你要让我身败名裂吗？你舍得吗？我身败名裂你爸的公司的股票势必会受到影响，我完了，你爸的公司自然也就完了。”

许可看着眼前人，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终究眼泪还是自眼角滑下：“林路，我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林路低着头，一言不语。许可知道，她们的爱情走到了头。

10.

“后来呢？”我问

“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啊。”

我随手扯了地上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道：“后来他杀害了你，再伪装成你自杀的模样。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对吗？”

许可点了点头。

“后来他连你的尸体都不放过，分了你的尸身。丢在这里，想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对吗？”

许可眼睛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后来他娶了小三，拿着你家的钱财。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对吗？”

即使到了现在，许可还是不相信。她抬起头问我：“你说，当初我喜欢的那样干净的男孩，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喜欢的人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明明不是这样的。”

许可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在问她自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

忆完往事，许可的眼角滑出一颗泪水，喃喃道：“大人，可否帮一帮我。”

我点了点头：“你要现在去投胎，还是看着他身败名裂，再去投胎。”

“我今生，最后悔的便是遇见他，如今也不想再看见他，所有的事。那就劳烦大人了。”

“你恨他吗？”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许可摇摇头：“不爱又哪来恨？我就要投胎了，喝了孟婆汤便忘的一干二净。爱林路的是许可。我现在不过是一只鬼罢了。我只愿我来生再也不见林路。”

“不会再遇见了。”我轻轻道。

我在人间拿到许可所说的证据，稍加手段。林路便败露了。被判死刑。

一月而过，手表上传来信息：“林路，男，三十二岁。”

11.

我戴上帽子：“该来的还是来的。”恍惚间又想起，今天是许可投胎的日子。

林路恐慌的看着我：“你是黑白无常，来勾我的魂的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没说话，带着他走到鬼界。转过身摘下帽子，林路看到我的脸被吓软了腿，跪在了地上。

我走到他身边扶起他，在他耳边阴侧侧道：“二叔，我盼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终于把你盼来了。你觉得，我会带你到哪里去？”

我是陈铮，回首我这一生，称的上问心无愧。唯独欠了一个人，她是许可，我的意中人。

我从未告诉她我喜欢她，正如我从未告诉她，她的死和林路并无任何关系。那时小三大着肚子来求她成全，她又何尝不是大着肚子？

那时她想给林路说什么呢，她想说她有了宝宝，她想说最好生个男孩，眼睛鼻子嘴巴都像他。

可是等来的是什么？是两个人不断的争吵，是别人怀着他的孩子来求她的成全，是他拿她爸毕生的心血来威胁她。

她那句我有了宝宝还未说出口，便在两个人的争吵中，她被林路不注意推倒在地，孩子就这样没了。也是那时林路才知晓原来许可有了身孕。

12.

后来的事就发生的理所当然了，许可经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了。浴室流了一地的血，放眼望去，格外刺眼。

谁也不知道那时她在想什么，失去了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宝宝。到底是要有多绝望，才会走上那条路。

我的手表也不是在她死后三天才提醒我，而是在她死后不过一个时辰，我便去了她死的浴室，抹了她的记忆。再强加给了不属于她的记忆。

忘川也有忘川的规矩，我篡改了许可记忆。被打去十八层地狱，一呆就是三天。三日是勾魂的最后期限，手表才会再次响起提醒我该去勾魂了。

待她走后，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了她。你说我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

总之我想在忘川等着她，待她百年之后回到这里，同她一道投胎，护她一世周全。

番外：

我是陈铮，忘川的阴司。都说要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老天爷才会惩罚你，当忘川的阴司。可我不是，我生前品学皆优，也是那顶富贵人家的孩子。

林路是我爸拜把子兄弟，接的几个大单子也是我爸从中周旋。后来林路盗了我爸公司的商业机密。害的我爸公司破产。

我爸承受不住打击从28楼跳了下去。死无全尸。好好的一个家，因为林路的插手变成这般模样。

我从小便养尊处优，哪里担负得一家人的生活。我连自己也照顾不了。我爸死后我妈也格外敏感，我妈本就体弱多病。来年的春天一到，便拉着我从我爸跳下去的窗口跳了下去。

顾邑是勾我魂的阴司，他的心真好。我的灵魂被缝补分毫不差。

我道：“哥哥，我可以做阴司吗？”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小屁孩，喝了那孟婆汤投胎吧。阴司哪里是你这种人应该做的”

我说：“我爸死了，我妈死了，我也死了。可害死我们那个人却逍遥的活着。”

最终我成了阴司。我告诉顾邑，待我成为阴司后，记得把我的故事告诉我。

我终究还是去了人间，以狐朋酒友的名义接近了林路。一次醉酒后，林路抱怨许可知道他的商业机密。

我一看来了机会，就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如今你也在外面有了人。万一哪天许可发了什么疯说出了你干的事，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着林路的眼里散发出狠毒的光，我又道：“要做就做干净，听说有人死不瞑目，便会变成恶鬼，来缠着前世害她的人。如果分尸，那就说不准了。”

林路说：“怎么说不准？”

“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生来就是残疾人吗？因为他们死时，魂魄就是残缺的。投胎后就是残疾人。”

我看着林路来了兴趣，又道：“若是分尸分的碎了，自然不存在什么魂魄。魂魄自然就会魂飞魄散。”

其实哪有什么魂飞魄散，不过是我骗林路的罢了。忘川的阴司，无论你魂魄碎的有多厉害，都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魄体。

若是你遇到新来的阴司，缝补技术还不熟练。那么恭喜你，你转世为人时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胎记。

只是没想到林路还未动手，许可却已经自杀了，可林路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就这样分尸后丢在小树林里。

许可被分尸时我在场，我带着手表站在角落。林路的每一刀是怎样下去的，我都一清二楚，这也为后来我缝补她许可魂魄省了不少力。

我本以为他们狼狈为奸，听了故事才知道错怪了许可。算起来，也算是我欠她的。

回首我这一生，称的上问心无愧。唯独欠了一个人，那是我的意中人，许可。

或者是因为愧疚，或许又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待她走后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了她，你说我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

总之我想在忘川等着她。待她百年之后回到这里，同她一道投胎，护她一世周全。

END.                                                                                                                      “希望你看到这里时，已经开始幸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