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每次别人看到她都会指指点点:“看那个小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父母,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野孩子。”
每次小雪都会哭着跑回去问她妈妈:“妈妈,我真的是野孩子吗?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说呢?”
她妈妈阿兰无论多忙,都会停下来抱着她说:“小雪怎么会是野孩子呢?你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宝贝,他们瞎说哩。”
然后过一段时间,她们就搬家了,搬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小雪快快乐乐地长大了,妈妈阿兰和爸爸大兵对她宠爱有加。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阿兰和大兵不敢给她月亮。
只要小雪开口要的东西,阿兰和大兵会倾尽全力去满足她。如果小雪有个头疼脑热的,阿兰就整夜整夜守在她身边,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每次小雪生一场病,阿兰就瘦了一大圈。
小雪觉得做他们的孩子太幸福了,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早就消失殆尽,她在心里坚信她是他们的孩子。因为只有亲生父母,才会这么全心全意地爱自己的孩子。
小雪快快乐乐地上完高中,然后顺利地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阿兰抱着小雪亲了又亲,然后泪如雨下地说:“好孩子,你终于圆了你妈妈的大学梦!妈妈谢谢你。”
小雪将头偎在阿兰怀里动情地说:“谢谢妈妈,做你的女儿真的好幸福。“阿兰紧紧地抱着小雪,哭得一踏糊涂。她盯着小雪那张酷似她亲生母亲的脸,往事像潮水一样拍岸而出。
二十年前,刚从师范院校毕业的阿兰分到了镇上的中学当老师,一起分来的还有一个叫小青的姑娘。
小青比阿兰大一岁,长得唇红齿白的,而且身材火辣,格外吸睛。
小青的老家在很偏僻的农村,有次阿兰陪小青去她老家时,差点以为进了原始森林。那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庄,竟然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竟然还有土坯房,茅草屋。
小青应该是那个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阿兰不知道小青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小青很少回老家,休息的时候也不怎么在宿舍。阿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小青有时候很晚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不回来。阿兰不喜欢八卦,也懒得问小青。
小青对阿兰很好,穿过一次两次的衣服,随手扔给阿兰说:“给你穿,还很新,你就不用再花钱买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给你大弟上学吧?”阿兰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阿兰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她母亲一人苦扒苦撑地供她和弟弟一起上学,日子相当艰难。
按阿兰的成绩,她完全可以上高中考大学,但最终她还是选择考了师范学校,她想早一点工作早一点挣钱早一点减轻母亲的负担。
小青了解她的家底后,明里暗里接济了她很多。有次阿兰妈妈生病了,急需两千元住院费,正在阿兰一筹莫展之际,小青不声不响地递给她两千元,阿兰千恩万谢地接过钱,差点要给小青下跪了。
小青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年迈的双亲。阿兰不知道小青的钱从哪里来的,她也从来不打听。
阿兰的弟弟考上大学的时候,小青豪气地递给阿兰五千元钱,并且大大咧咧地说:“阿兰,这钱够你弟弟的报名费吧?我知道你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也没凑齐,所以提前帮你预备了。”
阿兰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抱着小青说:“你的恩情,有生之年我会用命来偿还!”
小青笑着说:“说得这么隆重,好像我们是外人似的。别忘了,我们是好姐妹啊!。”
阿兰也笑着说:“我早在心里把你当成我亲姐姐啦!”
不久,小青开始不停地呕吐。阿兰开始以为她生病了,就劝她去看医生。谁知道小青摇摇头说:“我没病,我是怀孕啦!”
阿兰大吃一惊,忙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小青沉默不语。
怀孕后的小青再也没有外出过,不久,她递了停薪留职的报告,没有和阿兰打声招呼就走了。
大约半年后的某天晚上,正在家里度寒假的阿兰突然接到了小青的电话,小青在电话里说:“阿兰,我快要生了,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阿兰忙问她在哪里?小青说她已经在邻县的妇幼保健院里。
阿兰立即打车赶了过去,看到阿兰,小青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起来,阿兰发现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下午三点左右,阵痛了十多个小时的小青终于生下了一个六斤六两重的女儿。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小青是多角子宫,医生按常规清理以后,并不知道还有残留。等到小青发现自己不对劲时,已经回天无力,她不甘心地大睁着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小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真的不是阿兰她们的亲生女儿,而是私生子。
她顿时觉得自己好脏,每个毛孔里都长满了脏兮兮的贱字。她的情绪顿时一落万丈,整天都郁郁寡欢的。
有一天夜晚,小雪趁大家都睡熟了的时候,悄悄地爬上宿舍楼顶,准备一跃而下。好在同宿舍的两个同学悄悄地尾随而至,紧紧抱住了她。
随后学校打电话通知了阿兰和大兵,两个人心急如焚地连夜打车赶到学校。
见到小雪的时候,阿兰抱着她痛哭失声:“傻孩子!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礼物。虽然你的出生你不能选择,但是你未来的道路却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啊!你真要这么一跃而下,你对得起这么多年来我和你爸爸对你付出的一切吗?
不错,我们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的爱绝不逊于亲生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为了不让你觉得我们不爱你,我和你大兵爸爸都没敢要自己的孩子,你说如果你真的就这样丢下我们,我们还活得下去吗?”
小雪闻听此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抱着阿兰大声的叫了一声:“妈……”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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