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秦朝有这样的律条,叫六十还甲,或者花甲葬,规定如果家里有老人,老人六十岁还没去世,就必须丢到山上,让其自生自灭。这大约是资源匮乏时候的传说,很多传说都把这种六十还甲这种律条归咎到秦始皇身上,毕竟他身上残暴的事情挺多的,不差这一件。
但是我真的没有查到文献上有关于花甲葬的条款,我小时候看的文学名著《故事会》,倒是有过这样的故事,但是这也不能当做信史来写啊,那么我们就只说传说。
话说古时候有花甲葬的律条,有这么一户人家,生活贫困,家庭成员有大浪和他妻子,以及他们生的两个孩子,大浪的母亲眼看六十了,到了花甲葬的年龄,他们家生活拮据,大浪的妻子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望眼欲穿盼着送婆婆去山上的日子快点到。
这天终于到了婆婆六十大寿的日子,大浪的老婆早早的起来,把准备好的一包砒霜塞给大郎。美其名誉让老人在山上少受点苦。
大浪背着母亲出发了,路上山路崎岖,进了花甲谷不时看到路旁有白骨森森,大郎自小胆子就小,看到白骨更是吓得两腿打战,经过一座残破的木桥后,就到了花甲谷,大郎放下母亲,却不肯离去,大郎的母亲逼他离开,威胁他如果大郎不走,她就咬舌自尽,立刻就死。
大浪没办法,只得往回走,但是他是个路痴,路上绊了一脚,摔晕了,一个时辰后再爬起来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时候他发现路边有很多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小石头,小石头正好组成了一条路,就是他来时的路,原来他母亲知道他有路痴的毛病,所以特意沿路撒下发光的石头,帮他辨识回家的路。
这时候大浪想到母亲的种种的好,于是发疯似的往花甲谷跑,跑到谷底看到母亲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大浪松了一口气,他跪求母亲跟自己回去,虽然法规规定私藏超过六十的老人会被砍头,但是大浪说他可以把母亲藏在地窖中,前几天他去赶集,有个叫燕赤霞的道士送他一张隐身符,可以瞒过官府的搜查。
母亲被他感动了,随着大浪回到家里,大浪瞒着一家人把母亲藏在事先挖好的地窖中,把哪位叫燕赤霞的小道士的符篆贴在盖地窖的木板上。
与此同时西方交趾国进来一宗宝贝,身大如牛,长相如鼠,交趾国的使者说:听说天朝上邦人才济济,不知道有人认识此物否?如果能认得此物,以后交趾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如果不识此物,以后路经交趾国的天朝货物,都要收百分之五十的过路钱。
皇帝于是全国召集能人异士,来识此宝,眼看交趾国使者给的期限快到了,这时候有个叫燕赤霞游方道士在街上散布消息,说能认识此宝的只有某村那个叫大浪的人。
这话传到皇帝耳中,皇帝病急乱投医派使者去找大浪,大浪的媳妇听说朝廷要让大浪去识宝,觉得大祸临头了,当天一个人跑了,忠实的践行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古话。
大浪也觉得大祸就要临头了,于是和母亲告别。
母亲说,你也不要绝望,我听老人说过,有一年西方交趾国天降巨石,砸死了了很多人,但是老鼠躲在洞里逃过一劫,不过因为生活在巨石下面,逐渐变得体大如牛,这种老鼠被当地人称为西鼠,但是西鼠还保留着老鼠的特性,看见猫会害怕缩作一团。
你带着我们家的猫阿黑去识宝,如果那东西见到阿黑,缩作一团,必定是西鼠无疑。
大浪带着阿黑去宫里识宝,先看怪物,当那张牙舞爪的怪物,看到阿黑时,吓得缩作一团瑟瑟发抖,大浪告诉皇帝这东西的来历故事,皇帝问交趾国使者大浪说的对吗。
交趾国使者说:天朝果然藏龙卧虎。
皇帝大悦,重赏了大浪,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皇帝都满足他。
大浪跪倒磕头说,自己知道西鼠的这些知识,都是母亲告诉自己的,母亲六十岁了,自己不忍心和她分别,偷偷把她藏到自己家的地窖里,希望陛下赦免自己的欺君之罪。
皇帝当天心情很好,不但赦免了大浪,还废除了六十岁老人去花甲谷的律条,让大浪先回家告诉他母亲,自己随后要派使者去给她刻碑立传。
大浪回到家和母亲说起自己皇宫鉴宝的的事情,母亲听的聚精会神,这时候朝廷的使者也来了,他们站在门外,发现大浪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妈,万岁爷说要派人来给你刻碑立传呢……
几个人看的有点毛骨悚然,这时候一个小老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把他们拽到一边,告诉他们,其实大浪的母亲进了花甲谷后就服毒自杀了,但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所以她的鬼魂和大浪回家了,不然一个农村老太太如何知道西鼠的故事呢。
几个人吓得落荒而逃。
花甲谷的故事讲完了,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但是大多大同小异,说的都是孝子对抗朝廷,把家里的老人藏起来,然后遇到了不可解的事情,需要老人的经验来解决,这不可解的事,也许是识宝,也许是制造奇技淫巧的东西,比如自己响的鼓之类的。
这个版本有点像鬼故事,但是不吓人,写了父母对孩子的爱也是生死不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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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薛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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