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叮当描述那天是这样的。我三十三岁生日,她为了表达兄弟之情来向我祝贺,谁知我图谋不轨,酒桌上把她灌醉,然后大庭广众之下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足足亲了三分钟。而且后来还把她带到我家里去,睡了一夜。夜里的具体动作想不起来了,反正我耍流氓,把她睡了。
最后她还不忘说一句,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要她了。
这言外之意是让我负责到底,最好赶紧把她娶家里去。
我头都大了,流氓还会被要挟,到底谁才是流氓?
这件事最终传到了我爸爸耳朵里,他把我叫到跟前,让我老实的坐着。听他训话。
我看到老徐手里没拿皮带,心里略微放松了一点,但他脸上的笑容还是让我有点害怕。我告诉他,你还是别笑了,你都三十多年没对我笑过了。
他又重新板起脸。腰板挺得很直。
他这一动作我倒想笑了。
我告诉他。
“爸爸,我的事给你说不清楚,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你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他愣了一下,好久没说话。
趁他不说话的时间,我站起就想走,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到椅子上。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要认清自己的问题,这事情往大了说,你就是流氓!”
看来我在老徐眼里一直没达到流氓级别,这是对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蔑视。
我用极其诚恳的表情给老徐说“爸,这件事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第一,我没有强迫她。第二,她这是对我人身攻击。”
我发现老徐又想找皮带,于是我只好再次用诚恳的表情告诉他“我知道你想让我赶快结婚,可我还没找到我喜欢的。”
“那你喜欢啥样的?”
“反正不是小叮当那样的!”
这次谈话最终在极其友好没有动武的情况下结束。
我其实挺同情老徐的,他就我这一个儿子,想抱个孙子还遥遥无期,我觉得我很混蛋。
老徐起身离开了。嘴里骂了一句“混蛋!”
真是知子莫若父。他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我也要上班去了,别看我是流氓,我也是有单位的人,我的单位就是老徐的单位,老徐在这个棉厂里干了三十多年,退休了,把班让给了我。
我一想起上班就头疼,离城二十多里,四周全是庄稼地。秋天玉米长起来的时候,不时会从玉米地里传来女人嗯啊的声音,我们亲切地把这块土地称为“伊甸园”。
我也曾在“伊甸园”里播种过,和我合作的是我们厂的一个小姑娘,我们钻进玉米地,就迫不及待的亲吻、拥抱,一眨眼的功夫,她自己就脱的一丝不挂,我闭上眼睛,她笑嘻嘻地说,你还不敢看吗?我说我怕看了就会记在心里,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换人了。她一边抱着我一边骂“流氓,你真是流氓!”
有人喊我流氓,我就特别兴奋,动作就会加快,最终伴随身体一阵的紧缩,长喘一口气的瞬间把种子喷洒到了大地上。大地孕育万物,我却把生命随意的抛散。从这一点来说,我的确是个流氓。
我深深的热爱这一片伊甸园,但一点都不热爱我们厂。我讨厌我们的厂长。他也很讨厌我。
他曾经在一次大会上点名批评过我“徐三,自由散漫,经常无故旷工,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他说完,全体职工齐刷刷向我看过来,我就这样迎着无数目光,慢慢地绽开灿烂的微笑。他们都被我这纯洁的笑容感染了,他们也笑,最后笑的都没人听厂长讲话了。
厂长气急败坏,嗷嗷叫地要扣我三个月的工资,散会后我告诉他,你要敢扣我工资,我就把你和小红的事告诉你老婆,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威风。
厂长老婆有两个小红那么重,我时常纳闷厂长和他老婆晚上用什么姿势才合适,厂长在上面?那得像趴到棉花堆里,连影都找不见,在下面?估计骨头都能被压折喽!最后,我找到了答案,他老婆扇他可能就是因为他什么姿势都不愿意选。
厂长不怕我,可他却怕他老婆,所以即使他很讨厌我,看见我也会露出笑容。虽然他笑起来,两排大黄牙很是恶心,但我也会对着他笑。有时候对着笑的时候,我都能猜他心里在想什么?“流氓,早晚想办法治你!”
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