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馅丸子
田小娥——《白鹿原》
简书平台原创首发致那些宁坐宝马车上哭的女孩:
见字如面。
也许这封信会让你们觉得有点突兀,也许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万种理由与我辩驳。
其实,大可不必。
因为,我并不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同样都是活在别人口水里的女人,同样都站在时代的追光灯下,同样都是跟着自己的心走,谁又比谁活的正确?
我们那个年代笑娼;你们这个年代笑贫。
我从高墙里爬出来;你们爬进高墙里去。
我追求想要的爱情;你们追求名车豪宅。
我们都曾怀揣过粉红色的少女梦想,接受过最传统的教育,渴望遇一良人,幸福终老。
可是,天性爱捉弄人的命运又会放过谁?
父亲一声令下,我便成了别人的小妾,从此活的连狗不如。一日三餐,端茶送水,晚上提尿盆,白天倒尿水,还要用身体给郭举人泡枣。
奴役使唤下,满腹委屈无人能诉;高墙大院里,万千心事无人能懂。
有人说,世间一切的矫情和撕逼,咆哮和压抑,都是源于很缺钱和很缺爱。
我处境堪忧,但吃穿无忧。唯一奢望的便是能活的像个人,被呵护、被疼爱。
后来,我遇到了黑娃。一个长相壮实,为人憨厚的长工。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和压抑。
偷情又怎样?被捉奸又怎样?羞辱践踏又怎样?被人指指戳戳又怎样?能够真正做一次人,做次女人,纵使明日或是后日死了,我也不记惦啥了!
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抓住偶然的机会,和黑娃干柴烈火一下罢了。但是东窗事发,离开郭家以后,我是真的想要踏踏实实和他过安生的日子。
即使大家都容不下我,即使只能苟且在破窑里,我照样要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
和黑娃在烂窑里的那段时光,虽然极度缺吃少穿,却是我此生最为幸福的日子。
然而,黑娃被抓,我又一次被打回原形,掉进了冰窟窿里去。
为了救黑娃,我弄脏了我们的炕,与鹿子霖滚在了一起。发现鹿子霖趁人之危的丑恶嘴脸后,我曾狠狠的在他脸上淬了一口。这样的反抗何其无力和幼稚,但我别无他法。
后来我又主动勾引了白孝文,和他一起吸食鸦片,麻痹堕落,坠入谷底。
最终惨死在黑娃他爹鹿三的刀下,与破窑一起消失在大火里。
如果你来问我,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我一定会微笑的摇头否定。
黑娃总自责,觉得住在破窑里委屈了我。但其实我从没嫌过瞎,也未嫌过烂,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情愿。
我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论怎么过,都不可能尽如人意。选择一个顺心的人,艰难坎坷之际,才不至于那么难熬。
当你下定决心,宁在宝马车上哭的时候,肯定也觉得那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吧?
别人喜欢用拜金来形容你们。因为在大多数人的价值观里,所谓功名利禄,不过浮华表象。他们会觉得,为驱逐物质违背初心,是对灵魂的亵渎和欺骗。
明星学者钱文忠曾慷慨激昂:“我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不要脸的话。”
但你们何尝不是在摔过跤、受过伤以后,才武装起这貌似坚硬的盔甲,其中的冰冷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因为父母的反对,错过了最爱的人;因为没钱的尴尬,导致感情破裂;因为怀疑在自行车上,自己是否能笑出来;因为不想一直坐在自行车上。
你们选择向现实低头,因为觉得终究抵不过现实。你们以我为戒,与其反抗挣扎,最后却被社会碾得粉碎,倒不如假意屈从。
但这一次的举手投降,是要压抑屈服一辈子的啊!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
回想起还在郭府做小老婆的那段日子,我的心里就凉飕飕的。虽然时代不同了,即使嫁给了金钱,你们也不一定遭至和我一样的痛苦。但新背景下,肯定又会生出新的问题。
所有不等价的交换,都是不能长久的。
如果,这些你都考虑清楚了,仍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宝马车,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收起你的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呢?
首先,我不认为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价值观有问题,就好比那么多人要去考公务员,不一定非得都是冲着为人民服务去的。
如果别人因为这个指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还记得白鹿原上的女人们对我指指点点时,我是怎么做的吗?我就是要光天化日下让黑娃帮我抓痒痒,谁爱害臊臊着去呗。
其次,也无需羡慕那些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女人。她们的生活里,也有无法逃避的艰苛。
爱人搬砖时不能抱她,抱她时不能搬砖。有坚守爱情的欣慰,也有分离和等待的苦涩。
另外,如果真的很委屈,那么不妨自己做那个握住方向盘的人。
我很羡慕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多了很多主动权和选择权,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身的命运。这是我们那个年代,想都不敢想的。
与其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握紧命运的缰绳。
最后道一句深深的祝福,愿一切安好!
田小娥
201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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