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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了缘篇(16)

不负.了缘篇(16)

作者: 干了这碗西北风 | 来源:发表于2018-07-02 23:41 被阅读3次

    情生五(3)

    永福寺

    方丈的静室内有一个密室,密室里供着一座奇怪的和尚金像,眉目渐宽,双目微闭呈参禅状,双手合十竖于胸前,端庄又温柔。

    和尚金像放在一张供桌上,没有香火没有供果,很是奇怪。云恩站在师父智海的身后好奇的看着那雕像,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师父,这金像好像了缘师兄。”

    智海却没有理会,双目紧盯着金像肚子上的细小裂痕,还有生了几处锈迹般的污痕,眉头皱的更紧了。了缘,你发生了什么?五十多年一尘不染耀耀生辉的金像为何变成这样?

    智海将金像取出来,放在一个物案上,再找来一块大黄布将金像盖的严严实实的,亲自端着物案就走。云恩小跑着跟着师父的脚步。

    智海来到了缘禅院旁的一处破柴房前,智海端着物案恭恭敬敬的对着柴房门行礼,“师兄,智海求见。”

    过了一会儿,柴房门缓缓开了,云恩看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身体消瘦但很硬朗,比起师父智海的威严对面的老爷爷眉目间全是祥和与慈悲。有几分大如来宝殿供养的佛陀的神态。

    “参见住持。”老人向智海行礼。

    “师兄多礼了。”智海一再谦卑。

    老人神色淡如水,看着智海端的东西皱起了眉,然后还是退了几步让智海进来。老人看向云恩小小可人的模样,有些出神,这孩子很像智海小时候。

    “师兄,他叫云恩,入寺快四个月了。”智海讨好的笑道。

    “嗯。”老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别有深意的说:“与你儿时很像,单纯明净,如一张白纸。”

    智海捏住金像上黄布的手一顿,然后意外的笑道:“师兄还记得。”

    “你找贫僧何事?”柴房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生活,智海和云恩一来,将整个柴房突然占满。老人似是有些不习惯立刻开门见山。

    “师兄请看。”智海扯下黄布长满污痕的和有裂纹的金像进入老人眼帘。老人一见这金像双手开始微微的抖动,语气不免加重:“你竟然还留着这邪物,了缘到底是自在僧还是你这邪物下的控制的傀儡?”

    “师兄莫气,这金像只是反应了缘的修行成果,没有师兄想的那么可怕。云恩在外面离远些候着。”智海立刻辩解。

    云恩听的云里雾里,只好退出去站远些。

    “不可怕?了真没告诉你,这金像如何做出来的?”老人略显激动。

    智海突然沉默,出家人不能打诳语,但可以沉默。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把它毁掉?”老人看着这金像就想到了了缘的过去。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用鲜血供养自己的佛像,这就是佛门净地干出来的荒唐事。

    智海依旧是沉默,老人看着智海的样子突然怜悯起他来,他颤巍巍的坐下来,“这是孽根啊。了真培养了你,你要培养云恩,到头来都是逼着了缘去成佛的。了慈师兄留下的这首诗,毁了多少人啊!”

    潜心修行几十载,一朝腾云做神仙。忘却七情和六欲,爱恨嗔痴未了断。待到菩提花开时,功德圆满坐莲台。这首诗已经毁了两代人,两代住持了,为了永福寺能够成为佛家道场,快要不择手段了。

    “了空师兄,都是陈年往事了,出家人应该注重当下。”智海低眉顺眼的说道,“师兄,智海想请你......”

    “罢了,你回去吧。”

    “这锈点很有可能是了缘破了戒,他可是......”

    “都是天意,若是了缘真的破了戒,这便是天意,证明你们是错的。收手吧。”了空说道,然后摆摆手开始赶人:“你走吧。我是了缘的师父,不是你手下受教的僧众。”

    “是,师兄。智海告退。”智海叹了口气,将金像盖住又送了密室。智海从密室里出来,低头叮嘱云恩,“金像的事不可说出去,谁都不行。包括了缘师兄。”

    云恩听话的点头。这时一个监院前来,智海将监院请进来。

    “住持,还有七日求佛论会就要开始了。不知了缘师兄回来了没有?王上那边已经有人来传信,先接师兄进宫与太上王相谈。”监院说道。

    “了缘师兄还未回来,你去回话了缘一回来寺中就通知宫中。”智海说道。

    “是。”监院立刻退出去回话。

    墨千音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既安心又舒适,墨千音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爽朗。墨千音的身边早就空空如也,墨千音坐起身来就看见了缘坐在一块大石上坐禅。这好像又回到初识的日子,墨千音突然觉得她做小狐狸的时候最好,她可以无忧无虑的趴在了缘的腿上陪他一起参禅,虽然她参的是睡觉的禅。

    “你醒了?”了缘伸开双腿站起来,墨千音才发现了缘的鞋子上破了几个洞,身上的里衣一片雪白,裤子也是干净整洁的,只是这鞋......

    “音音,你在想什么?”了缘站在墨千音面前看着墨千音失神的笑容十分疑惑。

    墨千音回过神来,看着了缘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的鞋都破成这样了怎么还穿?”

    “你在笑这个?这鞋虽破但尚可行路,无妨。”

    “我只是觉得你上半身像个贵公子下半身像个小乞丐,倒是有趣的很。”墨千音看着了缘打趣的笑,了缘也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墨千音一起笑。

    “音音,你的伤怎么样了?”了缘才想起昨天太累了,都忘了询问墨千音的伤势。

    “我没事了,小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墨千音的精神似乎真的很好,比起了缘那略显苍白的样子,墨千音的伤总是恢复的那么快。

    “真的吗?”了缘很还是不放心。

    “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墨千音作势要脱衣服,了缘脸色泛起丝丝红晕连忙摇头。墨千音看着了缘那惹人喜欢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两个人往回走路了半日,终于遇见了救兵。了缘和墨千音走着,就看见大片大片黑衣人在四处翻找,还有灰色铠甲的士兵。了缘警惕的抓着墨千音将她藏在了身后,向后退了两步,“小心为妙。”

    这时,一个高贵的身影映入两人眼中,接着身后跟着花花公子梅千秋。了缘看着那个墨色衣装的男人,背脊坚挺,眼神刚毅,细长蕴藏着锐利的乌黑深邃的眼眸,略显消瘦的脸透着坚持不懈的冷俊,身材和了缘对我比起来略显壮实,只是那气质如了缘的一般不容人轻易忽视,沧漓的高贵,了缘的平易近人。

    梅千秋跟在沧漓身后先看到了了缘,他大喜过望,惊呼道:“二哥,了缘和尚。”

    沧漓顺着墨千音的目光很快就看见了缘,还有了缘身后的墨千音。沧漓先前迈了一步,明明有十几米的距离,一眨眼就到了墨千音面前。

    沧漓盯着墨千音,紧抿着嘴眼神闪着奇异的光的一把将墨千音拉进了怀里。双手收紧将似乎要将墨千音揉进身体里,这样她就能不乱跑了。

    “你没事就好,音音。”沧漓像是满足的叹息一般。

    梅千秋看着沧漓那么迅速的动作,将墨千音抱在怀里不由怔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向他们走来。了缘看着紧紧相拥的人也愣了一下,许是这个男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墨千音半推半就的轻轻挣扎,她的视线投向了缘,了缘正用温柔的眉眼看着她,似是祝福。墨千音的心沉了沉,抬起手拍拍沧漓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梅千秋这时走过来,欢天喜地的看了看墨千音,才看着了缘:“了缘法师你们没事吧。”

    “已无性命之忧。”了缘笑着说。

    接着岳郳生和沈清婉也跑了过来,焦云浅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岳郳生冲到众人视线,瞪着了缘就是吼道:“大晚上乱跑什么,掉进沟里不知道回来?”

    沈清婉抬手一耳光扇在岳郳生的后脑,“喊什么喊?如果不是你那破占卜我们早就找到法师了。”

    岳郳生立刻垮了下来,看着了缘有些自责,“都怪我那镜子时灵时不灵,所以这么晚才找到你们。”

    了缘对他微笑完全不介意,“现在你们也不晚。”

    焦云浅站在众人后面,向了缘投来关心的眼神,了缘对他微微一笑。

    这时,一声惊呼。众人望去,沧漓将墨千音横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往回走。

    “沧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我没事了,你放开我。了缘伤的比较重你去抱他。”墨千音在沧漓怀里羞窘的挣扎。

    “你在乱动信不信我把这和尚衣服扯下来?”沧漓很不爽的说。

    梅千秋一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了缘,“法师,你好像让我们二皇子吃醋了,这两天绕着他走吧。”

    “梅千秋,用你多嘴?”沧漓的声音冷嗖嗖飘来,梅千秋故意打个激灵,引得众人发笑。

    了缘看着沧漓的背影已经知道原来音音的未婚夫是这样的人,也就放心了。

    “我们回去吧,这两天烦劳大家了。”了缘双手合十向众人谢礼。

    “两天?已经七天了!”岳郳生看着了缘惊呼着。

    “你哪来这么话。”沈清婉伸手就拧岳郳生的耳朵。

    “婉儿轻点,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是朋友就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只是纠正一下他的两天。”岳郳生立刻向姑奶奶解释,沈清婉这才放手。

    “道长说的是。”焦云浅淡淡的说道,“大家都是朋友。”

    了缘看着焦云浅一身华贵的行装,还有正在整顿收兵的妖兵,好奇的问:“你做了鲛人族的王?”

    “嗯,这里是我的故乡。群龙无首,我身份显赫,顺理成章。”焦云浅点头。

    “恭喜你。”了缘向他道谢。

    “没有了缘哪来的今日的焦云浅。”焦云浅却没有做王的喜悦。

    “一切都是因果,哪能说的清。如今这样多好。”了缘说道。

    “话说,法师你们是发生怎么掉到这悬崖来?”梅千秋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那些人我见过两次了,他们是针对千音姑娘的。他们以我为饵,又各个修为高强,我们两个都身受重伤,被他们失手推下去的。”了缘如实回答。

    “了缘法师现在身体可还好?我见你这单薄的衣裳后面全是血渍。”梅千秋说着,众人也无法忽视,而且他胸前还有兽爪撕裂的痕迹,腰上缠着一件血色白布。

    “现在好多了。”不敢说好,这两天被墨千音乱用过药,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烂了。

    “我们快回去吧。快给法师请大夫治伤。”沈清婉一听了缘这话里十分含蓄,女孩子心细,立刻建议道。

    等了缘众人回到客栈,从楼底下就听见墨千音咆哮的抗议:“我不穿裙子,死也不穿。”

    “好音音,乖女孩。”

    “不穿就是不穿。”墨千音打起十二分的抗议,“我真灵族女子都是这般打扮,祖上传下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那位女子是个传奇人物,真灵族的女眷只有她不穿女装,现在又多了个墨千音。

    “音音,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

    “你还来教训我?你还没去娶我呢。”墨千音一脸反抗和委屈。

    梅千秋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今天外人这么多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二皇子回头又找他算账。

    “二哥,我们回来了。”梅千秋一脸无辜的喊道。

    楼下的众人都笑了,就连焦云浅也难得勾勾唇角。

    很快,楼上就传来,沧漓霸道的声音。

    “只有女装,除非你光着身子出去。以后没人敢娶你,你只能嫁给我,拖延多久婚期都没用。”

    楼下众人一头黑线,这二皇子什么逻辑。

    接着,沧漓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本来得意的矜持的微笑,还没扬起。就被房内的墨千音打回了原型,“沧漓,你混蛋。”

    沧漓脚一抖,踏着两节台阶走下来。梅千秋捂着嘴偷笑,这二哥也就墨千音这样的能收拾的了。沧漓的目光如寒风扫过梅千秋,梅千秋立刻收回笑容。接着沧漓望向了缘,了缘看着沧漓,向他微笑。

    沧漓站在了缘面前,冷嗖嗖的看着了缘,那眼神很像焦云浅,但焦云浅的眼神可没这么多的敌意。

    “音音说你是她救命恩人。如今她也救了你,不惜用衣服为你包扎,这份情你们理应两清。”沧漓说着。

    明明是吃醋,还要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好。”了缘十分好说话,然后十分傻气的说:“我会把衣服洗好还给姑娘。”

    沧漓的眼神一窒,梅千秋在旁边疯狂扭曲的偷笑,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岳郳生也对了缘无奈,他是真看不出来沧漓把他当情敌了?

    “不必了,看着心烦。”沧漓毫不客气的拒绝。

    “那好吧,我收着便是。”了缘十分自然的接话。

    沧漓的脸色愈加难看,两个人身高相同,气场却完全不同,此时沧漓周身已经布满了寒气,恨不得将了缘捏碎。了缘依旧是那干净随和的笑容,从始至终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一切你随意。”

    “你在向我挑衅?”沧漓语气已经不善,了缘察觉出沧漓对他的不满。

    “我想你对我有误会。”了缘好脾气的说道。

    梅千秋看着两人的气氛微妙,机灵的冲到楼梯口冲楼上喊道:“二嫂嫂,你穿好了没有?”

    沈清婉立刻说道,“我去帮帮姑娘。”然后跑上楼。

    “不用了,来了。”墨千音语气带着嫌弃。

    墨千音一头青丝弃了珠花流苏,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银钗凤凰花婉起,淡上铅华。黛眉轻染如缥缈在山间的云雾,眉间点着一抹朱砂如出尘的仙子,巧鼻圆润挺直,脸颊一抹粉胭脂,樱桃抹上淡红色的唇红,一开一合尽显妖媚。

    鹅黄色玫瑰香紧身袍宽袖上衣,下罩大红烟纱散花裙,腰间要带是深红色绣同色花纹的腰带在身后系着一个蝴蝶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

    墨千音是个十足的美人,什么风格都可以驾驭的。刚刚还英气逼人,如今柔若无骨妖艳动人。

    男人们都看呆了,只有当事人不情不愿的提着衣裙走下来,嘴里还在抗议,“一身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还这么多条条坠坠,打起架来不会把自己绊倒?”

    了缘听着墨千音的话无可奈何的笑起来,沧漓的脸瞬间黑了,他上前很自然的去拉墨千音的手,“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

    “你不总说我能闯祸吗?不打架怎么能行。”墨千音一脸理所当然。

    “千音姐姐,你真漂亮。”沈清婉笑着赞美。

    “郎中来了。”焦云浅神游事外,看着几个郎中又背着药箱子满头大汗的来了。焦云浅对了缘做了个请的姿势。了缘感谢的看着他,进了客房。

    墨千音推开沧漓的手跟在郎中身后,站在客房门口耐心的等着。

    房里都是些男人,岳郳生和焦云浅坐在里面,看着了缘脱下里衣,背上的烂肉与衣裳黏在了一起,衣服一脱扯下大块腐肉。

    “了缘,这么长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烂了?”

    “被人暗算砍了一刀,无事。”了缘皱着眉还维持着笑容。了缘又将腹部的包扎的衣裳解开,腹部的伤口因为有了缘亲自识药所以对了症,好了大半。

    “伤成这样还与我们谈笑,该说你没心没肺,还是顽强坚毅?”岳郳生恨铁不成钢的说。

    “同感。”焦云浅也补了一句。

    “还请大家不要告诉千音姑娘,我的伤势,她会伤心的。”还会自责的。

    众人应下,然后静静地看着大夫给了缘治病。

    过了一个时辰,几个郎中又走了。了缘也换了身普通衣服走了出来。墨千音立刻扑到了缘的面前,然后被沧漓拉了回去让他们保持距离。

    “了缘你的伤怎么样?”

    “你看我这么精神自然是没事。”了缘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墨千音提着的心才放下来。沈清婉从楼下上来,看见了缘无事,笑着说:“好在你们有惊无险,正巧晚饭已经做好了下来吃饭吧。”

    “了缘,墨千音你们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只要大家活着回来,就好好陪着焦兄喝酒的。”岳郳生兴奋的说,揽着焦云浅的肩膀,焦云浅一身腼腆浅浅一笑。

    “当然记得。”墨千音也说道。

    一众人风风火火的下了楼,本来沧漓不想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可是连那个墙头草自来熟的梅千秋也跟着凑热闹,他一个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一大桌子,只有了缘没有喝酒,端着清水一碗一碗的陪着众人碰。了缘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人围绕,被人需要,被人在乎,也许这是他想要的。可是他自知活在一个众望所归的牢笼里,他只能配合他们满足他们,他们要他诵经,要他参禅,为他讲法,希望他成佛。其他僧众都不过是看破红尘,寻求解脱之道,而他只有一件事做那就是——成佛。了缘不知道现在这种想法是不是贪嗔痴,他希望这些人永远在自己身边,若他有所求的话就是看着众人快乐他便足矣,他依旧是置身事外的那个。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客栈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酒坛换了一个又一个,店掌柜在欢乐的打着算盘。朋友们,举杯痛饮,欢声笑语,俗世世界,却不属于他。

    众人已经歪歪斜斜的喝的醉了,渐渐都消停了。了缘坐在客栈外的一棵树下,大脑一片空白,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明明在思考,可是却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时深时浅的脚步声,了缘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明媚的女子撞进自己怀里,而他似乎习惯了般,不做他想将女子半扶半抱住。

    “音音。”了缘将怀里的女子扶稳。

    墨千音眼神清明,分不清是醒是醉,她刚刚喝了那么多。

    “了缘,我今天漂亮吗?只有你没有说。”墨千音似乎很在意。

    “漂亮。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了缘念着诗句,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墨千音伸手捏着了了缘的衣袖问道。

    “那句......不合适。”了缘有些后悔选了这首诗。

    “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墨千音倾身靠近了缘,了缘盯着墨千音缱绻的眼神,他在墨千音的瞳孔中看见了紧张无措的自己,了缘向后退,墨千音就靠过来,了缘的呼吸......乱了,特别是墨千音吐着芳香的酒气念出他不能说的诗句。

    墨千音整个身体要压在了缘的身上了,了缘保持冷静的推着墨千音,“音音。”

    “你叫的真好听。你能再叫我的名字吗?”墨千音很是受用。

    “音音。”

    “我漂亮吗?”“漂亮。”

    “我妩媚吗?”“妩媚。”

    “你喜欢我叫你傻和尚吗?”“喜欢。”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喜欢。”

    那个狡黠的女子将他压在身下,两人的唇离得那样近。了缘的思绪乱了,已经停止了思考,根本不知道墨千音在问什么,直到自己的那句喜欢脱口而出,他的心乱了。

    “不是的......”了缘着急的要解释,怕墨千音误会什么。

    柔软的唇就将他的话堵住,了缘彻底倒在了地上,背上的伤痛的他心颤,呼吸紊乱。

    他一张嘴要唤女孩的名字,可是那灵巧的舌伸了进去,勾住了他的舌,笨拙的青涩的吮吸着他的嘴唇。了缘的脸色时红时白。

    他破戒了。对清醒的了缘来说,打击是致命的,他恪守了五十多年的清规戒律。可是,怀里的女儿香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从脖子上取下凤翎坠,胡乱的系在墨千音的脖子上,然后非常粗鲁的将她推开。

    摔在地上的墨千音闷哼一声,任由自己倒地不起。了缘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墨千音神色复杂。

    “你是醉了还是醒着?”了缘懊恼的问墨千音。

    “自然是醉了。”说这话的是沧漓,语气带着愠怒。

    了缘看向沧漓脸色更加苍白了,竟徒生羞耻之感,“你一直在偷看我们?”

    “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你们根本没发现我的存在。”沧漓克制自己让自己冷静,生怕他因嫉妒而杀了这个和尚,“若不是法师推开了音音,我还以为法师这一称谓是徒有虚名呢。”沧漓很明显有羞辱了缘的意思。

    “为什么不早些阻止她?”了缘站起身来,走到墨千音面前想要将他抱起,双手伸出去一半便又缩了回来。

    “是你明知她是何意,却欲拒还迎。”

    如一把刀刺进了了缘心里,了缘眼前模糊了一下,没再与沧漓争辩。他黯然的转身要离开。沧漓弯腰将墨千音抱起来,冷冷的说:“音音是我的,你最好离她远点。法师是出家之人,修行顿悟才是正道,普度众生才是你的职责。若陷入了儿女情长,你可对得起你对佛祖的虔诚?”

    了缘的脚步走的更快了,思绪万千在脑海疯狂流窜: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了缘跪在了林间的土地上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脸色苍白在黑暗中浮着一片白影,佛祖,是他错了吗?若是墨千音是那风,是那幡,那心动的,那意志不坚的,是否是他。他若不起爱意,生了情愫,是否墨千音也就不会倾心与他,也不会无所顾忌的,不顾伦常的向他倾诉衷肠?

    佛祖,能否给弟子提示?了缘望着天空,双手合十,满头大汗,身体轻轻的颤抖,不久,他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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