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摔出的误会
下午六点,惠穗家。
朴诗和风宇翔一人扶着惠穗一侧,惠穗的右脚打了一块厚厚的石膏。朴诗一边扶着一边心疼道:“唉,没想到踢个球踢成这样…你这样子,今天我干脆就不回家,等你爸妈来了我再走。”惠穗点点头:唉,说来还是第一次踢球把脚踢伤的,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等把惠穗扶到沙发时,朴诗的手机却响了。
“喂,妈~~”朴诗开口道,“啊?可以……不是我这……,好吧。”但渐渐听着,神色越加不对起来。挂后,皱着粗眉对惠穗道:“惠穗,感觉要对不起你了……我爷爷今天过生日,今晚我必须回去一趟…”
一旁的风宇翔安慰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朴诗脑袋一惊——呀,有风宇翔呵!忙感激地握着风宇翔的手,再把惠穗的手托付给他——“风宇翔兄弟,我家惠穗就交给你了,我有时间就会来的!”然后才在二人的注视下恋恋不舍地离去。
最后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惠穗和风宇翔二人。
空气有一会儿静。
“那个…我今天是不是有些不淑女?”惠穗有些讪讪地说道,“打球摔到脚不是男孩子干的事吗?呜呜,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惠穗说着,用手不好意思地蒙起脸来——从脚受伤到就诊回家以来,惠穗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假装还可以的扑克脸。这会儿,夜幕降临了,身边没啥外人了,思及白天的可笑事迹忽然有些不坚定得怀疑起人生来了。
“没有,惠穗。”风宇翔轻轻地掰开她放在脸上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你白天其实很可爱,你不需要对自己的生活也那么苛责。”
惠穗看着他认真俊朗的眉宇,忽有一阵感动。
二人相视了几秒,风宇翔温柔地叮嘱她坐着别动,他去烧壶开水。
惠穗坐着感觉没事干,便用左脚一蹦一蹦地去房间拿书,去时还算顺利,但在蹦出房间门没几步,脚又快一个趔趄——她瞬间忘记了她家的房间和厨房是要比客厅高一小阶的!就在惠穗以为自己又要壮烈牺牲一次时,所幸一双手温柔平稳地抱住了她……
灯光照映下,近在咫尺的男生眉宇英气,风度不凡,眼波融融,女生唇红欲滴,气质独特,清新雅致……
时间好似被这灯光罩住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却怦怦的,血液莫名的兴奋地灌满全身。两个洒满银光的身子好久一动不动。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沙发有些灼风宇翔的脸。昨日因为要照顾惠穗,他从自家床上把被子搬了过来,在这里睡了一宿,他头朝惠穗房间望去——没有起,大概是累了…
风宇翔用手肘支楞着脑袋,脑海里浮现着昨日惠穗那清纯欢笑的身影,不由嘴角微翘。
不一会儿,外面似乎响起来了门铃。风宇翔穿拖鞋去开门。
此时,早上七点。风宇翔开门见是眉头有些皱的廷柏,廷柏看见风宇翔,顿时唇角微紧,眼中透着杀气,走进屋内,又瞥见沙发上他的被单,而这个沙发正好对着惠穗未关门的房间,向里可以望见,惠穗还在睡梦中。
风宇翔站在其身后道:“廷柏,先坐一下吧,有什么话等惠穗醒了再说。”
廷柏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径直往惠穗房间走,在离惠穗床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他用一双如火炽热散发着热焰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恬静的眉宇,内心正在如地热浪般翻腾:她为什么受伤了第一时间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她男朋友,现在却是另外一个男生照顾她?……为什么?
自己现在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不知这样看着她了多久,伊人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眼,缓缓地才道:“…廷柏…”
她以为她看错了,忙眨了眨眼——廷柏确确实实站在她面前,再看他,则是一副吃人的表情。
“为什么你宁愿他来照顾你,也不叫我?!”仿佛是从牙关里咬出的字句,却在五脏六腑沸腾了良久。
惠穗:“……你说什么…?”
廷柏见她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更加怒火中烧,立马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紧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
惠穗坐在床上好久,低着头把被子往肚子上拉了拉,眼睛依旧满是迷雾。
她其实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廷柏在想什么,他似乎是那么空灵,神秘,令人捉摸不透,而自己则像一块实实的土地,永远企及不了他的思维。
客厅风宇翔见惠穗醒了,便走进来温柔地询问:“早上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惠穗望着他:清秀白皙的脸,神情永远那么地儒雅温和,眼睛像月亮一样总是微微一笑便辉映得整个脸部格外地阳光温暖…也许,惠穗想,也许她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同在一片土地的人,他就像自己这片土地上开出的花,花儿一但开了,她便每日可以观赏,最后它的凋萎也是落在她的身上…踏踏实实又舒服快乐……
“想好了吗?吃什么?”风宇翔看她迟疑,以为是在思索吃什么。
“啊?哦,吃…奶黄包。”惠穗回过神,看着他眼神有些躲闪。
“好,等我十分钟。”风宇翔接说着就出门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惠穗轻轻地点点头,眼神有些发直。
世纪体育馆。廷柏一个人在一边生猛地打球,其他队员都在另一边练习。
半个小时过后,队员见廷柏气势不减,都十分疑惑地问:“廷柏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不是说练团队赛吗?他怎么一个人在那打?”“他不会要自己一个人打一上午吧?那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可是并没有一个队员有勇气上前阻止他这般气势汹汹的行为——因为他是老师点名的队长,何况实力这么强,可不想去说句话头上被砸一大包……
于是,廷柏兀自一人打了两小时,把球扔掉后,班上被暗暗通知来的文文同学毕恭毕敬地递上了饮料,廷柏此时心里眼里满是惠穗的影子,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走过。留下一个瓶子在空气中慢慢酝酿。
中午十二点廷氏公寓。廷柏穿着篮球服横躺在沙发上,朴诗坐在沙发的靠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大了嗓门。“廷柏,你今天有没有去看惠穗啊?不是昨天跟你说她受伤了吗?”朴诗对着双眼紧闭的廷柏道,可惜没有得到一点反应。朴诗看他这样急了,双手扒着沙发的边缘冲廷柏喊道:“你这样怎么行呢?女朋友受伤了不去看反而去打球,打了球不洗澡反而就睡着了……廷柏你这样会感冒的!”
廷柏没等她说完便睁开眼,身子一跃便从沙发上起来,反把朴诗吓了一跳。接下来廷柏在朴诗瞪大了的眼珠子面前一声不吭地就上了楼。
朴诗看着廷柏的背影惊魂未定,脸上怯怯的,手扭作一团:“我不是故意吵你的……我只是替你担心风宇翔把惠穗抢走了……”
朴诗话音刚落,楼下就传出一声:“他敢!”下一刻便听见门被重重撞击的声音。
朴诗的心啊又被吓了一跳,一手用手摸着胸口一手揩了揩额头…她朴诗这十七年来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就是怕自己的廷柏哥哥生气,可是她好像每次好心都会惹廷柏生气!朴诗抑郁了:老天啊为什么?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第一次认识廷柏,她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他……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