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样的我
惠穗拿起廷柏的诗集在房间坐下,转眼十分钟过去了,廷柏还不见醒,惠穗叹息:不会真睡着了吧?
惠穗担心,起身来到床头,不想,他睡着的样子可真乖巧,一点也不像平日固执傲娇的样子,而且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惠穗静静地蹲下,平静的双眼泛起了雾,小声道:“不会是沉睡的王子,要亲吻一下才会醒过来吧?”说着,缓缓地朝他明净的额头挨将过去…
一个吻轻轻地点缀在他宽阔的额头。
惠穗偷偷亲完后心跳得特别快,正准备起身时,一双手把她拦腰抱住使她跌入被窝…
廷柏把她压在身下,俯身去亲吻她的嘴唇,片刻后眉宇俊挑:“应该亲这里。”
惠穗抹额,羞——
不过他们似乎还保持着这一上一下的位置,惠穗感觉压得有些痛,廷柏发觉后讪讪的起身,摸摸头然后就去浴室换衣服去了。
惠穗喘息,拿出书笨拙地扇风。
上午九点,他们两个都来到书房写作业,两个人一左一右共用一张书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廷柏累,有些想起身运动,但惠穗还一副在纸上厮杀的认真样儿,于是撑着脑袋看她………
惠穗正演算完一道题,抬头便撞上廷柏的目光,惠穗想起今天早上的事还是有些害羞,这会儿又撞上他的目光,惠穗连忙躲闪,假装做下一道。
门外,李妈叫吃中饭了,惠穗立马应声:“好,马上下来。”
一旁的廷柏忽然笑了,惠穗觉得怪怪的,萌萌地问:“干嘛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这里很熟,就像这里的…”廷柏说着,便拉惠穗下楼吃饭。
“像什么?”惠穗好奇地追问。
“像这里的女主人。”廷柏脸带笑意道。
一下,惠穗羞红了脸,心下十分悔恨自己无知的好奇心。
下午五点,廷柏和惠穗悠闲地坐在紫萝藤架下的秋千上。秋千是廷柏妈妈在时木质的,这夏秋开的藤萝也是廷柏妈妈喜爱的,此时它正抽着嫩芽,用小小的绿眼睛一瞅一瞅地看着两个并排坐着的少男少女。
廷柏一边看着书,一边道:“下周也一样,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惠穗乖乖地点点头,道:“我快要走了,你还想听哪首诗?”
“美好的一天。”
惠穗拿着手中的小本本,道:“美好的一天
[波兰]米沃什:
多美好的一天啊!
花园里千活儿,晨雾已消散,
蜂鸟飞上忍冬的花瓣,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我想占为己有,
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深深地怨:
那身受的种种不幸我早已忘却,
依然故我的思想也纵使我难堪,
不再考虑身上的创痛,
我挺起身来,前面是蓝色的大海,点点白帆。”
惠穗朗诵时字正腔圆,感情饱满,意境深远,很是令人陶醉享受。廷柏聆听后心中舒坦柔软又温暖。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如果天下每个家庭每个人都能够像沃什描述的这样那该多好。”惠穗心潮澎湃,满脸绯红的羡慕。
旁边,廷柏痴痴地望着惠穗的侧脸,像看到了儿时的记忆。
那时妈妈和爸爸关系还很好,他们还没有这么忙,一家人周末很多时候会在这个院子里栽树苗看书做游戏,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看起来无忧无虑……那时,哪天都是无忧无虑的一天。
可是现在哪天都不是开心的。除了今天。
廷柏用车把惠穗送到小区楼下时,车上,廷柏忽然把她抱住:“我希望以后你每个周末都到我家来。”惠穗点头,良久他才放开她。
转眼又到了上学的时间。
文理分科后,朴诗坐在了惠穗前面,风宇翔还跟惠穗坐在一起。
课间二十分钟,朴诗的一只手耷拉到惠穗的桌面上:“惠穗救救我吧,廷柏和华子走了——忽然感觉好无聊啊。”
惠穗停下笔:“其实我也有一点点。有点想他们。”
朴诗环顾了一下全班:“这该死的文理分科,弄得现在…啊啊,惠穗你看看我们这班上的男生哪个有廷柏man?哪个有华子诚实可爱听话?!”
看到风宇翔时,朴诗赶忙打住解释:“额,除了你哈,你是另外一个型的。”
惠穗不知该如何做答,还好朴诗自顾自喟然叹曰:“惠穗,咱们出去看看吧。”
说着一把邀着惠穗来到走廊。
南北两栋隔着两块青青郁郁的草坪和树木,却像一条银河般令两边的人有种遥遥相望之感。
“惠穗,你看,那个…那个是廷柏么?那个高高的!”
惠穗聚了聚焦望,好像是又不是的样。
两个好姐妹正飘飘忽忽地凝望黄河,不!银河两岸时,惠穗的肩膀被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啊,对不——”撞的人刚要说对不起,“起”字却压在口里一直出不来。
惠穗回头看时,讶异地望着那人。
“哟呵原来是你啊,没想到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也能考到这个学校——老天真的是没眼呢!”来人面容森冷,情绪隐忍,言语却刻薄。
惠穗被说得有些不自在,倒也不反驳,只是也不走,任由她说。
来人瞟了一眼惠穗身边的朴诗:“怎么?又傍上了一个啊,可惜了这一个美女……诶,美女,别怪我没提醒你,离她远点,要不然她迟早会伤你!”
朴诗见一个陌生女同学敢这样说惠穗立马急了:“你怎么说话呢?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我不会说话?你回去问问她干的那些事就知道我说得已经很好了!”说着便气愤愤地扬长而去。
惠穗看着来人离去的身影,心中纠结,低下头,若有所思。
朴诗看那人说话有些奇怪,搂着惠穗道:“你和刚才那个人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那么说你?”
惠穗望着单纯直爽的朴诗,有些说不出话来。幸好,此时风宇翔过来,对着朴诗说找惠穗有事,接着用一双温暖的手把惠穗牵了进去。
惠穗坐下,眼睛看着作业发直,忽然,一张纸条像蚕一样蠕动了过来。
“别想太多,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惠穗抿了抿嘴唇,望着风宇翔,心下暗泉涌动。
下午,廷柏和华子来找惠穗朴诗看打球,两人都是一身火红的球衣,高大英俊,斗志昂扬。班上路过的女孩子都热情地朝他们两个打招呼。
朴诗看老朋友来了,兴奋地冲了上去,述说着他们不在时自己是多么地无聊加可怜——额,无聊可以理解,不过这个可怜,看着她那凶巴巴的样谁可以理解?
相对于朴诗和同学们的热情高兴,惠穗却显得非常平静,甚至脸上还有难色。
走在后面,廷柏问她:“怎么了?”
惠穗听到廷柏的声音像才回过神来似的,望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廷柏:“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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