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陪她去看了一场电影,名字忘记了,讲的什么也忘记了,甚至连里面的声音也只记得一声枪响。她在回来的路上跟我讲了很多关于电影的内容,我笑着望着她,听她讲,感受到她内心的愉悦。我喜欢看着她,无论是什么时候,所以,刚才她在看电影的时候,我却一直在看她。
所以,她说的,我也都说好,她笑的时候,我笑的更开心,她难过的时候,我就微微的笑。她说,“你注意到了吗?女主角拿枪对着坏人,砰的那下真的吓到我了,不过真的特别帅!”那一刻,她眼睛里的羡慕浓的像水。一下就淹没了我。
第二天,我把枪递给她的时候,她很诧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去重新看了一遍电影,看了那个镜头,也看了那把枪。电影没结束我就回来了,途中,我买了那把枪,又买了一盒子弹。
她的手很细,而电影里的女人,在两米远的地方开枪,后坐力会伤到她,我想让她练习一下。
她拿着枪,眼睛在我的脸上不断的扫视。我坏坏的笑着,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个坏人的台词:“美吗?一颗子弹就可以杀了我,你要做的就是扣下扳机。”可我说出口的却是:“我买了一整盒的子弹,你要不要先练练看,我可以教你。”
“不要,”她说,
“我爱你,”她又说。
她盘在了我的腰上,我们毫无前戏的开始了今天的做爱。她疯狂的像匹野马,边哭,边笑。
第三天,她一早就出门了,我穿上的那身衣裳被她否决了,那身坏蛋的行头穿在我的身上很奇怪。我责备自己没有那样的身材。她笑着安慰我,还亲吻了我的嘴,她说,“没关系,我去给你找。你是你,他是他,不一样的。”
我笑的很开心,心理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来。她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枪和子弹。我知道她也很紧张,或许要开几枪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下午的时候才回来,额头破了,一条细微的血迹还有些许痕迹没有被擦干。我心疼的抱住她。看着额头好久,还没有来得及心疼,她就像个开心的兔子一样挣脱了我的怀抱,“幸亏你让我练习一下,我今天打死了三个想抢我东西的人,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笑了,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刚才抱着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好快。
第四天,我死了,
我穿着她买的衣服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美吗?一颗子弹就可以杀了我,你要做的就是扣下扳机。”我坏笑着念完这句台词。
“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击穿脑骨的时候,也搅烂了我的脑浆,然后从脑后开了一个小口溅满了身后的墙。
我倒下的时候,人砸在沙发上。她喃喃自语的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砰”
“砰”
“砰”
又是几声枪响,她调皮的在弹夹里装满了子弹。然后对着我的脑袋,打空了。
“咦,为什么总是感觉跟电影上不一样。”她困惑的看着冒着青烟的枪口,喃喃的说。
第五天,我的尸体还躺在沙发上,她呆坐在我的面前,她就这么看着我看了整整一夜。动也不动。
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疲惫,甚至还有一点恐惧。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明明只是希望她能感受到那种女主角的帅气。所以我在想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她打断了我,她站起了身,去厨房里拿了一把刀。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的精光,艰难的挪动我的尸体,我好奇的看着,想知道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拿来了那个中间凹进去的椅子,把我用绳子绑在椅腿上,我真担心那张布满弹孔的脸随时会碎掉。
她成功了,我的脸正朝着天花板,她兴奋的冲进了浴室,把身上洗的很干净。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刀,对着我的头骨,用力的砍了下去。
第六天,她累了,趴在地板上睡着了。手里还虚握着刀把,不过她应该是做了一个好梦,至少嘴角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真。
昨晚她累坏了,她和我一样低估了颅骨的坚硬,同样坚硬的刀口跟颅骨碰撞的时候,那层可怜的皮脂和下面微博的血肉被划出乱糟糟的线条,每一刀下去,除了一些白的出奇的骨屑和更加丑陋密集的刀口,便什么得不到。
她由满怀信心,到歇斯底里,在到无精打采,然后倒在湿漉漉的地毯上睡着。
我着急的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
我想复活,然后教她该怎么开心起来。
第七天,我复活了。
她醒的时候,我正看着她。离她很近,我用保鲜膜包住了自己的脸,所以,一滴血也没有滴在她身上。我知道她是爱美的。
她有些惊恐的往后退了好远,手里颤巍巍的举着刀。
我知道她想叫,可是她嗓子却哑的根本出不了声。
她的恐惧刺痛了我,可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还是习惯性的笑着,慢慢的,温柔的从她手上拿过了刀。
我背过去,一刀一刀的将自己切开。刀口很平整,伤口也很光滑,我用刀刃顶开了所有的关节,我知道她就在我背后看着。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大张着嘴。
我终于又死了。我把自己分割成了无数块,我很想在把自己洗洗干净。有点可惜,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看到她笑了,她哼着歌,她以前也哼过,说没想到这个电影居然拿这歌当片尾曲。
我看到她把我洗的很干净,每一块都是。然后工整的装好。
我笑了,终于决定,安静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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