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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镜世界之乌托邦(上)

棱镜世界之乌托邦(上)

作者: 破壁人你好 | 来源:发表于2018-12-09 16:33 被阅读9次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液体滴到我的脸上。我一个激灵,翻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把粘有那液体的手凑在鼻子闻了闻,一阵酸臭的气味瞬间充斥着我的嗅觉,差点使我昏厥。环顾四周,我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之所以说的废弃的工厂,是因为这里看起来破烂不堪,但是让我不解的是,这里的设备却是很先进的样子,实在不该被荒废。

    而我,刚刚则是躺在一个床上,一个漂浮的巨型婴儿床。我往前迈了一步,一阵眩晕感袭来,像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把我狠狠而往后拉了一把。我不自觉后退两部,双手又靠在了床边上。我知道,这是饥饿使然。巧的是,床边上弹出一个餐盘,上面放有面包与牛奶。顾不得那么多,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好吃,但是能充饥。说实话,那面包嚼着就像在吃橡胶,牛奶更是刺喉咙。吃了几口,最初的饥饿感消失后,我便不再吃了。

    现在该考虑我一开始就该考虑的问题了——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我既想不起来我是谁,也记不得我是如何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像个孩提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时候,我的手腕上闪起了红光,我一阵差异,试图将它擦拭掉,不料它却弹出了一个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我的坐标,以及另外一个东西的坐标,我不知道那什么,但是它离我只有十米远。我感觉那东西也许能给我一些提示,所以我就跟随坐标移步而去。

    去了三两步,我感觉到我下体的那家伙左摇右晃起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一丝不挂。虽然四下无人,但我仍然感到羞耻不已,赶紧四处找东西遮挡,最终还是在那漂浮的床里找了一套衣服穿上,这些东西好像早有人准备好了。

    随后,我来到那坐标处,这时候我手腕上的红光变成了绿光,并且不闪了,片刻间,那绿光也渐渐暗下去直至消失。离地大概三厘米漂浮着一个花生般大小的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小石头。我将它捡起来,放在手里,其实我的手根本接触不到它,它在我的手掌心依然是漂浮状态。“叮,30道德值,是否拾取。”这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把那玩意儿扔了,我大喊起来:“谁,谁在说话?”

    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次,并没有发现除我之外的人。我或许是产生幻听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惊愕的心平静下来,好奇心驱使我再次捡起那个石头。

    “叮,30道德值,是否拾取。”这次我听得很清楚,并不是幻听,那是一个很机械的女性声音。我害怕极了,寒意包裹了全身,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伤害,这种恐惧源于未知。我将那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马上使自己脱离这种不安的境地,遂一鼓作气跑出了这个工厂。

    工厂外面是一条向下的大概有500米长的石阶路,天色很暗,像似要下雨。我得离开这里,我没有忘记这个想法。我快速地下着台阶,因为我看见台阶的终点就是一条很宽广的公路,也许这条路就是通往回家的路,我迫不及待地想马上踏上这条路。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唾手可得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知趣的家伙跳出来阻挡你。现在阻挡我那个家伙是一个声音,就那个在几分钟前让我惶恐不安的女性声音,机械且冰冷,她说:“前方300米,有老人摔倒,将其扶起可得100道德值,是否前往。”一个踉跄让我失去了平衡,我一个跟斗栽了下去,沿着石阶往下滚,不知道滚了多少米,幸好遇着一个平台,我才停了下来。虽然既没有骨折,但是我也是遍体鳞伤了,额头也被碰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沿着我的眉骨流了下来,流进了眼睛里,流进了我的嘴里。

    而那个声音并没有因为我的受伤而停止,依然在问我要不要去扶老人。这就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捂着头咆哮道:“老子不去,什么道德值,道德可以用计量单位来衡量吗?”疼痛感让我声音颤抖不已。

    说来也怪,我吼过以后,那个声音戛然而止了。

    我的手上也有擦伤,我轻揉着自己的手腕,那红光又闪起来了,接着全息屏幕又弹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坐标,显而易见,一个坐标是我的,另一个坐标离我有245米。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往上面望了望。算下来,我刚刚摔下来之前的那个位置,加上这245米差不多也就300米左右。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想法,我尝试着在屏幕上点了点另一个坐标,那个声音果然又响起来,依然是问我要不要去扶老人。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这就是一个系统提示音,把我吓成这样,我为自己的无知与胆怯而感到羞愧。

    尽管如此,但是该解决的问题依旧存在,唯一的区别是我现在不害怕了。现在我决定去看看那个所谓需要扶起的老人。直至手腕上的红光变为绿光时,我果然看到了一个老人侧躺在地上正试图爬起来,但是好像腿受了伤而屡次都爬不起来。

    他看到见了我,赶紧说道:“扶我起来吧。”那根本就不请人帮忙的语气,好像我扶他是天经地义般那样命令我。只可惜我永远都不可能是“扶老人”的那种人,更何况他是这种态度,如此之下,我被碰瓷的几率就很高了。

    “大爷,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回去修炼几年再出来吧,你这种挣钱方法迟早是要饿死的。”我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溜了,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我想他现在也许是因为骗局被拆穿了而恼羞成怒了吧。

    天空黑了很久了,但是雨始终没有落下来,就像一个憋了很久的屁始终都放不出来,这让我感到稍许焦虑。幸好我距离大公路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感觉只要直挺挺地踏出那一步,我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回丢了的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像长跑运动员冲过终点线一样地跃向大公路。但是下一秒,我却被弹了回来。阻挡我的是一堵无形的墙,我面前的公路的景象上面出现了像湖面上一圈一圈的波纹,我没有感觉到撞在墙上的疼痛,与其说是一面墙,倒不如说是一个网子把给我网了回来。

    我很惊恐地望着这波动的景象,赶紧退了七八米远,不禁失声尖叫起来:“鬼啊,谁来救救我。”

    “行啦,小朋友,别叫唤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那面“墙体”传来,刚刚恢复了平静的墙面又从中心快速地闪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它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中心收缩,最后收成了一个光粒。只见一个男人一脸严肃地将光粒抓住往嘴里一扔,满是胡渣的腮帮子迅速地蠕动起来,顷刻间竟吹出了一个泡泡,待泡泡爆了之后,他脸上才展颜露出十分惬意的表情。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一把短刀,磨刀霍霍的样子。

    他闲庭信步地向我走来,走到我跟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得救了。”此时的我已经吓傻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这种景象,这完全就是科幻片嘛。而且那个女的也一步步朝我逼近,我以为她是要来将我砍死。我赶紧跪下求饶:“女侠,饶命啊,我没有做过坏事。”

    “小朋友,别担心,你现在是安全的。不过如果你刚刚扶起了那个老家伙,你现在可能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在我咱们这个地界,扶老人可是犯法的哟。”络腮胡大叔说道。

    “公羊,你的话太多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我们旁边,说完这句话还恶狠狠地盯了络腮胡大叔一眼。那个眼神很可怕,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见状,络腮胡大叔立马双手作揖向那个女人鞠了一躬,说道:“属下多嘴了,请长官责罚。”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然后继续踏着石阶往上走。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原来是虚惊一场,她不是要砍我。不知道她上去要搞个什么名堂,我也懒得去想。现在我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原来的地方是哪里,总之肯定不是这个科幻世界。

    公羊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又继续在我的耳边说道:“小朋友,等会儿我带你回基地,会有人解开你心中的疑问。”这个叫公羊的大叔还真是善解人意,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站在他旁边也让我有些许的安全感。

    我仍不住问道:“大叔,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嘛,这里是放逐大陆,至于你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命前来接你回去。”公羊大叔边说边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酒壶,可劲地嘬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享受着酒劲带来的快慰。几秒钟后,他才缓缓抬起头,一脸写满了酣畅淋漓。

    我还想问他些什么。突然从高处传来一个凄惨的叫声,我不知所措,赶紧溜到公羊大叔后面,双腿止不住地抖。然后又传来一声惨叫,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这下我听出来了,这是那个碰瓷老人的声音。

    叫声过后,那个女人不紧不慢地走下来,手里还用一张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那把短刀,刀上面沾满了鲜血。她将那个老人杀死了?

    “她,她,杀,杀死了他么?”我紧张极了。

    “小朋友,别怕,这只是正常的肃清。”说罢,公羊大叔把他吸进肺里的烟吐向了我的脸。我被烟熏得不自觉得咳了几声,惹得他哈哈大笑。我不觉得这是可笑的,反而让我很愤怒,明明就刚刚有人死在我们面前,他还如此镇定自若地开玩笑,我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了。

    我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地掐了一下,希望它不再抖动。因为我想跑。跟着这种人,对我毫无好处,想要靠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搞不好再把我给弄死了。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确信——跑,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个女人就快要走到跟前了,我现在必须要赶紧跑,不然她来了,我就更加跑不了。管不了那么多,我提起发抖的腿,颤颤巍巍地跑起来,跑了几步就摔倒了。这时候,公羊发现我逃跑了,我唯恐他把我抓住,马上又起身跑,但是跑了几步又摔倒了。

    看到我的样子,公羊非但没有追上,还咧着嘴朝我挥手。我没有时间去考虑他这一诡异的举动,我只顾往前跑,我的腿也慢慢不抖了,我越跑越快,嘴里喘着粗气,我感觉不到累,只想一口气跑到这条公路的尽头。大概跑了十多分钟,我往后看去,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了,神经还是没有瞒过身体,最终累瘫在地上。

    我以为我已经逃脱了,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小朋友,你继续呀,这就累倒了啊?”公羊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我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那个女人骑着一个飞天的摩托艇,公羊则坐在后面,手里还提着一个渔网一样的东西。

    女人冰冷的声音又想起了:“公羊,叫你出来玩儿来啦?做正事!”

    “好勒。看我的。”口音落下,公羊把手中渔网洒向了我。我想躲开,但是那渔网抛出来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只看到公羊一手抓住一根线,另一只则夸张得转动着,一脸兴奋且迫不及待的样子,我根本无处可躲。

    最后我的结果,很显然,现在我正被公羊抗在肩上。那渔网在我身上收得很紧,我动弹不得,也挣扎不了,我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摩托艇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白色,到处都是白色。

    如果不是还有重力感,我都分不清上下。且说这里是一个房间,但是也不像房间,看不见墙,或许根本就没有墙。不管我的眼珠子转向哪个方向,看到的都是白色的,我只能这样形容,我看到的就只是一种颜色,而这个颜色的承载体却是一个“无”。这就是奇怪之处,我见过没有颜色的物体——透明之物,但是它也总算有颜色的,它总是让人透过去看。但我从未见过颜色从物体剥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的“存在”,就像也没有谁见过或者证明灵魂能脱离肉体成为一个单独的“存在”。

    我动了手指,又动了动脚趾,我这个姿势应该是躺着,因为我并没有出现“倒下”这个动作。至于我躺在什么东西上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的身体仍然是麻木的,如果现在有人朝我脸上浇上一泡尿,我可能连一个愤怒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也许我的感觉也是错误的,我甚至于怀疑我的身体是否还存在。我现在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就只有两个眼珠子,可惜我的两个眼珠子不能相见,不然它们相互见一面也好让我心安啊。还真希望有个人能跳出来朝我脸上浇一泡尿呢,这种要求可能就只有像我这种处境的人才能提出来吧。

    一阵脚步声将我的思绪拉回,那声音非常清脆,而且音色鲜明,两个不同的音色,一个尖锐急促,另一个沉稳有力。

    “来啦,有人来朝我撒尿了。”我心里窃喜道。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脑袋,两个脑袋俯视着我。其中一个脑袋是我见过的,另一个脑袋则不认识。

    陌生的脑袋开口说话了,他说:“你身上的麻痹感两个小时之后就会褪去,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做出一个选择。”说罢,他望向了另外一个脑袋,很显然他是希望她能继续讲下去。但是另一个脑袋并不作声,眼神里一潭死水。他尴尬的斜了斜头,又继续说道:“两个选择,第一,留下来成为我们的一员,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第二,送你去统治区,苟且地过完你这一生。”

    我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我说不出话,但是我想告诉他,我想选二啊。我并不明白什么叫做“统治区”,我就单纯地想离开这群人。

    “哦,忘记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这样,眼睛上下动表示选一,左右动就表示选二,请。”他摊出一只来。

    我的眼珠子疯狂的左右动起来,唯恐他看不出来。

    “这样啊,那好,不过在你离开之前,我会让你了解这个世界,以便于你能够生存,其实那真是很小的事情。”他失望地说道。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脑袋开口了,她就是那个公羊口中的“长官”。她说:“我早说过,你看走眼了,蒲公英,这个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而这个叫蒲公英的脑袋却说道:“最起码他还有一点良知,他并没有扶那个老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看着办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尖锐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待她走后,蒲公英又说道:“白映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不冷酷起来,我希望你别对她有成见。最后,我还希望你能改变主意,留下来。好好休息,晚上见。”然后他也走了。

    什么跟什么?我被他们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我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待到了晚上,我觉得应该是晚上了。期间,我身体恢复了自由,在这个房间研究了一番,但是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目前为止我所经历的事物,都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就像这个房间,明明就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但是如果不是走几步就会碰壁并且墙上会出一圈一圈的波纹的话,我会认为这个房间是没有边界的。

    墙上凭空开出了一道门,不巧的是我刚好站在那里,开门的力道很沉,我被重重地击倒在门后面,双眼冒金星,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原来就受过伤的身体,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来人是公羊,兴冲冲地说道;“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嗯,小朋友?人呢?”

    “我在这里。”我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

    公羊闻声,将门关上,看见了奄奄一息靠坐在地上的我。“小朋友,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吃力地爬起来,没好气地说道:“大叔,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心里是想骂脏话的,但是他那副虎背熊腰的身体让我愣是把那个字吞了回去。

    公羊嘿嘿一笑把我扶起来。

    走出房间,如果我的下巴足够长,恐怕已经掉在地上了。这种情景我只有在书中的描绘中感受过——两排正在盛开的樱花树,每一朵樱花窈窕淑女般向我眨着眼睛。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威风凛凛地投向远处。路边的野草里藏满了红黄相间的野花,宛如少女从闺房里探出头来。而给它们提供嬉戏场所的是一潭碧蓝的湖泊,一架年迈的水车正驮着沉重的水儿们缓缓转动着,它的动力来至于一汪从天而降的清泉。值得注意的是,那泉水是凭空而来,从天际而来,天空像是一位油画大师一抹而成的,很美,但是看得出来是假的。

    公羊用他粗糙的手托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嘴巴合上。

    我用力地将溢出嘴角的口水吸回去,揉着双眼惊愕地说道:“这就是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吗?”

    “这个嘛,你说的那人我不认识。有什么问题,等下你问他们,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到他们面前。”公羊眯着眼睛说道,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也怪我反应太大了。

    我跟着公羊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走了许久。期间我因为体力不支,好几次几近跌倒,公羊见我走的太慢,索性把我背起来。在这个举目无亲且孤立无援的世界,公羊的这个举动给我披上了一件安宁的轻纱,他宽广的肩膀让我心中生起了一堆名叫安全感的柴火。

    我的头紧贴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烟酒味,意外地觉得很惬意。

    困意袭来,我毫不反抗。

    “小朋友,到地儿了。”公羊耸了耸肩说道,随后将我放下来。我睡了一个很长的没有做梦的觉,此时精神很好,但是肚子很饿。

    现在我们处在一个密室走廊里,石壁上两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我努力看去才看出来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公羊在门上敲起来,很有节奏的敲着,那应该是一段暗号。敲完后,嘎吱一声,门开了。

    公羊领着我进去了。

    进门后,一群人围着一个大石桌坐着,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坐在正对面的,正是那个叫蒲公英的男人,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拍起手说道:“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随后其他人也跟着拍起来,掌声回响,十分洪亮。

    我想躲到公羊的身后去,但此时公羊已经不知所踪了。

    “你不要害怕,肚子饿了吧,来,这是我们特地为你准备的宴会。”蒲公英继续说道。我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满满的失误,中间还有一只烤乳猪。我眼睛放着绿光,肚子已经容不得我再故作矜持了,遂一个箭步就跑了到桌边,抱着那猪就啃起来,也不顾他们异样的眼神。

    蒲公英倒是很知趣,招呼着大家开动了。

    我啃掉了半个猪头就啃不动了,饥饿感过去,我就觉得这些东西很难吃。蒲公英端着两杯酒,递给我一杯,然后碰了一下,眉毛上挑作势要我干杯。看他那么真诚的样子,很难拒绝,在他一饮而尽之后,我也跟着一口喝光。我不懂酒的人,也尝出了这是劣质红酒,只有一点甜味和一点酒精的气味,根本就没有红酒独有的醇香与苦涩。

    他有点醉意了,和我称兄道弟起来。“兄弟,我是真心希望你留下啊。”他嘟囔着靠在我的肩上。

    这让我很尴尬,刚刚吃了人家的烤猪,也不好意思马上拒绝他。我说:“哥,你那么多兄弟,干嘛非执着于我呢,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

    “嘘,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是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手腕上的芯片就是我植入的。放逐大陆来过那么多人,只有你不扶人。”他的手指在我眼前晃着。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说道。

    “你是谁,哈哈,你是…”蒲公英顿了顿马上换上了一副阴沉的脸,神秘地凑到我的耳边,低沉地说道:“你是救世主!”话毕,他立即如酒醒一般恢复正常,手里把玩着酒杯,轻盈地眼神在我的身上游走,似乎在期待我惊讶的反应。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我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

    “你要我使出五指山去镇压那孙猴子,还是要我降临于世并赐予你们福音?”我冷哼了两声,“你怎么不说我是你老爸?过来!爸爸爱!”我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要过去拥抱他。突然间,侧面飞来一只手肘将我击倒在地。出手的人是白映,她抬起脚作势要踩我,但是被蒲公英拉住了。

    “救世主果然异于常人,当你成为真正的救世主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叫你爸爸的。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你还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蒲公英向白映使了一眼眼色。白映面部表情地抓住我的一只手锁在我的背后,把我像犯人一样押着。我很痛苦,但是我使不出劲,这个女人的力气比牛还大。

    她把我押着来到一间石屋门口,她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我跌了进去。嘭一声,门关了。然后就响起来铁链子锁门的冰冷的声音,她走之前还从门上的小窗户里丢进来一本书。

    我十足的莫名其妙,我这是死了下了地狱了吗?难道我生前作孽太多,上天刻意这样作弄我?与其这样,倒不如真让我下油锅里炸死算了,还不用被人这般戏谑。恶毒的女人,加上一个妄想症的男人,这简直是变态组织的顶配啊。对了,还有一个傻不拉几的公羊。嗯……公羊人还不错,也不能这样说他了。

    我的手腕又闪起了红光,我点开屏幕,上面显示一个左边,很明显那是书的位置。我走到书面前并把它捡起来,提示音响起,“历史书,是否拾起?”我没作声,直接翻开浏览起来。“获取历史书。”那家伙又说了句。“你这小东西,还挺人性化。”我讥讽道。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我翻开了这本所谓的历史书。我一直认为历史是胜利者编写的故事。但是这本书是一群狼狈之人的东西,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拿着这本书,看了一宿。对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原来这已经不是我熟知的那个年代了。仍然用的是公元纪年,现如今已然是二十三世纪了。二十一世纪中叶开始,人类发生了智慧革命。而当时有一批学者认为这将是人类的灾难,虽然“智慧机器最终会取代人类”这种言论在“智慧机器”的概念提出的时候就产生了。但是真到这一步的时候,悲观主义者们就更加怒不可遏了。毕竟这大势所趋,人类还是从信息时代走入了智慧时代。书中有几页被撕掉了,我怀疑是记录着智慧革命者与反对者之间的那些龌蹉事。

    智慧时代固然好,但是这也是使个人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个人的一切行为都能在云端找到轨迹。不过在全民监控的年代,犯罪率也低得可怜,不是不想犯罪,只是没有机会犯罪,一个人如果行为到达了一个预警值那么就会有人上门来送温暖。这也就验证了当年美国某一任总统说的,“没有人能够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还能保证隐私。”

    再后来,智慧体基本代替了劳动力,因为智慧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各国开始起摩擦。作为战争贩子的米国首当其冲,向各国输送大量武器,然后从中牟利,这也是米国一贯的尿性。战争愈演愈烈,某个国家将十枚氢弹投向了太平洋的一个岛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这十枚氢弹在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爆炸。也没有人出来认账,不过各国都面面相觑,很明显是米国所为,至于为何没有爆炸,众说纷纭,其中比较可靠的说法是,那是隐匿于网络之中的智慧体搞的鬼。

    战争后期,全世界都是一片狼藉,最惨的还是平民,缺胳膊少腿的算幸运的,惨不忍睹的辐射过后的病变,瘟疫四起。惨不忍睹的是,人还没有死就扔万人坑里焚烧,大火过后,仍有奄奄一息的人在挣扎,最后在疼死在绝望中。最著名的就是“撒旦之手事件”:一个负责焚烧瘟疫感染者的军官,半夜被一只从焚坑里爬出来的断手掐死在厕所里,当时一度引起了恐慌,再也不敢焚烧活人了。

    全球人口数量骤减,七十多亿人口被战争消耗了一大半。传说危难之际,网络数据中自我产生了一个人格,他向人类伸出了援手。他使整个世界的网络瘫痪,而且屏蔽了所有的信号波段,使人类的信息传送水平倒退了几百年。这种状态下,战争不得不停息下来。人民总算免受战乱之苦,总算得意恢复正常的生产与学习,这位来至于网络之中的神秘人被人们誉为“创纪子”。

    这位创纪子携手人类创造出了一个大同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压榨劳动人民的暴君,也没有尔虞我诈的斗争。最重要的是取缔了货币这个流通了几千年的物品交易媒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体系。这个时候,道德值就应运而生了。人们所有需要的东西都靠道德值来换取,而获取道德值可以通过做好事或者进行系统所分配的任务,总之道德值越高,社会地位就越高,评判一个人的品格也是以道德值为标准,如果一个人道德值清零了,那么就会遭到放逐。

    一个人成年过后世界系统会都会给于一定基数的道德值,得到道德值的途径也有很多,每个人的手腕上都会植入一个芯片,相当于一个人的身份之。芯片连接着世界系统,人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系统的监视下进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犯罪的说话,人们安居乐业。

    但是这样以道德标榜的世界,到底是人类的乐园,还是会将人类引向另一个深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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