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消亡

作者: 何以生 | 来源:发表于2024-08-09 13:07 被阅读0次

【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正如往年一样,每到春节前,张家庄处处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其中村中心的十字路口最为浓烈,这是全村信息交换的最大站点。大到和俄罗斯对线的乌克兰背后都有哪些国家撑腰,小到今年谁家杀了猪、谁家宰了羊、谁家种了多少土豆,所有这些村内外的新闻旧闻都会经过其他站点的整理和总结,汇集到里进行讨论。农忙了一年的村民,都穿着新衣新裤新鞋,抽着烟,参与这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抬眼过去,人头攒动,人群的密度达到了一年里的最高值。讨论和说笑的声音之大,传到了远在30米外的老刘家。

老刘并未参与这场“年终总结”,因为经营着一家小商店,时刻需要人照看。虽有妻子同在,但这妻子如摆设般,对所经营货品的价格和位置均不了解,客人来买东西,她总眯着眼,斜着看客人,总怕客人偷东西似的。长此以往,大多顾客舍近求远,路过老刘家的商店,跑到更远的一家去消费。

小刘是老刘和前妻的孩子,离婚前,老刘就认识了赵氏,俩人偷偷好了小半年。赵氏嫁给老刘以后,生了个女儿,这时候,小刘刚满十岁。有传言说,这个女儿并不是老刘的骨肉,不过传言的风始终没有吹到老刘耳朵里。

小刘毕业后就去了上海,每年仅在过年的时候回家一次。老刘女儿去年辍学后,去了广州,今年是第一年参加工作。

每年这个时候,老刘都会提前备好牛肉、羊肉,等着小刘回来,今年也是如此。

小刘回来后,老刘的嘴角一直都是往上翘的,喜悦的心情由内而外迸发出来,毫无保留。当晚,老刘把备好的牛肉、羊肉切好,叫了同村的长辈张老三,一起享受这热腾腾的火锅盛宴。

动筷前,老刘拿出一瓶白酒,给妻子、儿子、张老三都倒了满杯,犹豫后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张老三厉声道:“医生说了,不让你喝酒!”

老刘笑称:“没事,今天儿子回来,高兴,就这半杯!”

小刘接着阻止:“爸,你身体不能喝酒了,别喝了。”

老刘连忙端起微微发抖的手里的酒,兴奋地回应,“儿子今天回来了,高兴!过年了,走一个!”说罢便一饮而尽。

小刘和张老三的阻拦并未起到任何作用,便也都把酒杯往嘴边挪,抿了一口,随即是“嘶嘶”的两声。

老刘的妻子赵氏也端起来,一口气便下去了半杯,如同饮水。咽下以后,并没有“嘶嘶”的两声,只是“呵”了一下,很轻松的样子。看来,赵氏的酒量不输在座的男人们。其实算上整个村,能与之相敌的男人或女人也寥寥无几。

晚饭吃得非常热闹,几人推杯换盏间,已到了凌晨。张老三起身回家,老刘一家也各自休息。

第二天,老刘一家准备吃早饭,德高望重的张老书记到老刘家串门,几个人坐着,闲谈起小刘工作和女朋友的事。

突然,老刘的老花镜掉地上了,老刘轻声“嗯?”了一声,弯腰去捡。捡起来后,再一次掉在地上,再去捡。小刘这时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慢慢走过去,把老花镜捡起来,放到了老刘吃饭的餐桌上。随后,老刘的右手直接插到了饭碗里。张老书记马上惊道:“可能是中风!小刘,赶快去扶一下你爸!”小刘听罢飞跑到老刘身边,把老刘浸在碗里的手拿了出来,拿纸巾去擦拭,恐慌地问道:“爸,你怎么了?”老刘说话间,声音已经开始模糊,张老书记马上转过脸对老刘妻子,“赶快送医院!”老刘妻子拿起电话,给老刘的朋友打电话,第一个未接。第二个接通后,赵氏大声呼道:“明,你哥身体不行了,赶快开车过来!”通话结束后十分钟,张明匆忙赶到。

小刘试图扶起老刘,但老刘右腿已经失去知觉,无法站立,小刘便叫了张明,两人一同架着老刘,扶进车里。张明吩咐赵氏拿上身份证和医保卡,四人驱车离开老刘家。

刚出村口,老刘含含糊糊地说着话,虽然大部分都听不清楚,但“不去市里,去卫生所”这几个字大家都听清了。张明厉声道,“现在可是危急情况,去什么卫生所?直接去市里大医院吧。”老刘听后喘着粗气,左手拍着大腿——老刘右手不能动弹,但左手还未失去控制,想说什么但无奈说不清楚,急得满脸通红。小刘知道老刘的意思,便对张明说,“我爸想要去卫生所,那就听他的。”老刘听完儿子的话,“嗯”了一声。张明把车停在路边,转头对小刘,“你可想清楚了,现在很危急,卫生所肯定看不了这病。”老刘听完看着儿子,还要说着什么,小刘便点点头,转向张明,“听我爸的,去卫生所吧。”张明严肃地看着小刘,小刘解释道,“家里的事,都是我爸做主,这次也听他的,否则他着急上火,会加重病情。”张明听后便急忙掉头,往村卫生院赶。车子到了卫生院门口,小刘马上下车,去卫生院找医生,出来的医生问完老刘的情况,又看了看车里的老刘,连忙摆手,“我们看不了,赶快去市里挂急诊!”听完,张明便紧踩油门,冲向市医院,其间还闯了一个红灯。

到医院直扑急诊科。缴费和分诊后,医生开了脑部CT的单子,小刘马上送老刘做了CT。结果出来了,脑部出血。

医生让他们到住院部报到,小刘把老刘推到住院部,扶老刘上病床。医生安排护士在老刘身上安装了各种检测仪器,并告知,老刘随时可能吐,一定要侧身,不要平躺。小刘把厚衣服叠到老刘身后,避免平躺。处理后,小刘被医生叫去谈话,留赵氏在旁边看护。

刚过几分钟,便听到赵氏大声叫喊,小刘和医生飞跑到病房。医生看一眼,立刻让小刘叫护士,自己也大喊着“来两个护士!送监护室!”叫嚷的同时,拔去了老刘身上的各个检测仪器。

护士跑过来后,马上帮忙推着移动病床,往电梯口飞奔。进电梯后,小刘看着老刘的脸,已变得乌黑。电梯里的一分钟,小刘都能听到自己似乎要蹦出来的心跳,仿佛一个拳头在往外捶打,每一秒钟都像被掰成了几瓣。

出电梯,医生一路狂跑在前面开路,叫喊着“让开!都让开!”他们把老刘送至ICU门口,便被拦下,小刘随后接到ICU护士传出来的纸条,上面写着需要去院外购买的用品,毛巾、枕头、卫生纸等。

小刘看了纸条,飞奔到医院门口的超市,递给超市老板,老板熟练地备齐了货品,小刘付完钱匆匆往回赶。

赵氏在门口呆呆地站着,看到小刘后,开始哭着身体往下滑,瘫坐在地上,向小刘哭喊:“你爸要是没了,咱可怎么办啊……”小刘稳稳地安慰着赵氏,赵氏哭累了,坐地上抹着眼泪。

到了晚上,医生找家属谈话,小刘和赵氏一起进去。医生说,目前的情况不乐观。小刘问:“不乐观……的意思,是不是会变成植物人?”医生答:“不止。”随后,医生接着说:“我直说吧,看你们不像是很富足的家庭,我们建议,拉回去吧。如果你们愿意把积蓄都花在病人身上,我们会尽力维持住心跳,但病人随时可能心跳停止,其实已经停过一次了……”

赵氏呆呆地看着小刘,重复问道:“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

小刘沉默了一会,坚毅地向医生答:“那就再坚持一晚吧,也算我尽了一点孝。”

等到老刘的弟弟——小刘的叔叔刘杰赶到,二人劝慰赵氏回家,把家里的钱凑一凑,送到医院来。赵氏带着老刘的手机,返回家中。

ICU门前,是一块很大很空的走廊,这里全是ICU病人的家属。有靠墙站着的,有坐在地板上的,有靠在ICU门上的。他们的脸上都被悲伤充斥着。有的在蹲在墙角,捂着脸,轻声痛哭;有的就地坐下,已顾不上周围走动的人群,放声大哭;有的双眼空洞,面无表情,但脸上未干的泪痕,说明刚刚已哭过。

脸上没有任何悲伤表情的,只有来来回回发殡葬名片的业务员们。他们有自己的节奏和周期,每隔一段时间,或十分钟,或五分钟,都会有不同的业务员在人群里步伐矫健地穿梭。一张张名片被他们熟练地放到窗台、ICU入出口的门把手、谈话室的门把手,甚至门缝里。不久之后,就会有另外一个业务员,更加熟练地用自己的名片替换掉原来的。替换名片的时候,他们只用一只手,放下自己名片的同时,原来那张已被取走,一次替换的用时只有一秒钟。他们的手,和魔术师的手一样灵巧。他们昂首挺胸,像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样地驰骋在这个战场,如同在枪林弹雨里竟毫发无损一样自信从容,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语言或肢体的冲突,只是以名片为武器,以效率为战略,瞬息之间相互攻下那几个地盘,有来有往,像极了一场场悄无声息的闪电战。

一位母亲在给自己的孩子打电话,打了好几次,每次通话的时候都在哭。直到后来,那双乌黑的眼窝里,已不再产生泪水,但她仍旧哭着。我在一旁,听得清晰。

“儿子,你爸不行了,你快回来吧……”

“儿子,没路费你想想办法吧,家里的钱全都交到医院了……”

“儿子,不管他以前对你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爸呀……儿子,你快想办法回来吧,妈求你了……”

这样的电话,一直从下午打到晚上,直到那位儿子说已经买好票,明天上午到医院。

夜幕降临,大家各自拿出家人送来的被子,直接铺在这片空地上,就地休息,随时准备迎接噩耗,或者奇迹。

小刘交到医院的一万五千元钱,到了凌晨已所剩不多,医生提醒小刘继续缴费,并再次提出了把病人拉回去的建议。小刘给赵氏打了电话,赵氏谎称,家里就剩五千元了,马上转过来。

第二天,小刘、刘杰及赵氏一同协商,结束昂贵的续命——严格来说,只是续呼吸。村里有传统,要让逝者在家里断气。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小刘边哭,边给老刘捏着氧气。小刘跟着自己的呼吸,给父亲捏氧气。小刘自己吸气的时候,慢慢捏着呼吸器,往父亲身体里送空气;自己呼气的时候,慢慢放松,让呼吸器缓缓张开。

到家后,张老三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几人协力把老刘抬下车,放至堂屋。抬着老刘的时候,张老三一边嘴里说着“外甥,咱到家了,到家了……”仿佛在哄着新生儿一样,一边和小刘一起,将氧气管取下。当天,赵氏就给女儿打电话,让她连夜坐火车赶回家。

葬礼是第二天办的,正好除夕。

葬礼由小刘一手操办,所有支出都由小刘负责。有笔费用需要现金,小刘口袋里没有现金,便问赵氏索要,赵氏犹豫地往口袋里伸,赵氏的女儿便拿左手挡着,小声道:“妈,你得留点生活……”这个动作很小,但非常明显,没等赵氏女儿说完,小刘便解释道:“不用多,二百就行。”赵氏沉着脸,从一沓红色钞票中抽出两张,甩给了小刘。小刘问赵氏,父亲生前是否有借出的债,赵氏称不知道。下午,有人来吊唁,安慰几句后,对赵氏说:“嫂子,前几天拿我哥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赵氏这时没看那人,转头看了一眼小刘,有些慌张地回应,“没事,没事……”这段简短的对话,一旁的小刘全听到了。那人走后,赵氏连忙和小刘解释称,时间太长,自己给忘了……小刘问借了多少,赵氏说一万。

葬礼后没几天,小刘回上海,赵氏与女儿一起,同刘杰去了石家庄。刚到石家庄,刘杰就把朋友的儿子小峰介绍给侄女了。二人相见恨晚,到石家庄当天就跑出去约会,还给小刘发了一张恩爱的照片。直到半夜,赵氏和小刘连打了几个电话催促,二人才回家。

在一起没几天,小峰拉着女朋友的手,说会尽快帮赵氏找好工作,请她们母女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女友这时眯着眼笑了,这神情,一眼就辨出是得了赵氏的真传。她反过来安慰着小峰,说自己妈妈有五万多的私房钱,够两年用的,他们这对恋人顾好自己就行了。小峰不信,女友马上给小峰看了赵氏银行卡余额的短信。短信显示,银行卡余额:58993.56元。

事后,在刘杰托人给赵氏找工作的时候,小峰便把女友所说告诉了刘杰。从老刘进医院到葬礼结束,赵氏只在小刘的恳请下出了200元现金,并持续表现出自己没有任何积蓄的态度,所以对于赵氏的存款,刘杰疑惑不已,找小刘核实。小刘知道父亲给自己攒了一些备着结婚的钱,由赵氏保管,但考虑到赵氏和老刘的多年夫妻关系,淡淡回应,“没事,我们假装不知道,就当我爸留给她的生活费吧。”

又过了一个多月,小刘接到银行电话,老刘信用卡两万余元的欠款未还。小刘给赵氏打电话询问,赵氏便哭着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还骂老刘死了还要留这么多债。小刘再次问,父亲生前是否还有借出的债,赵氏仍一口咬定不知道。小刘沉默了一会,问葬礼那天来吊唁的那个人的债,赵氏恍然大悟似的,“哦,他呀!我已经让他还了,我一直没有工作,没有钱用,就让他打给我了。你爸的债,你想想办法吧,我确实没钱……”挂完电话,小刘预支了下一年的地租,又筹了一笔钱,把老刘的信用卡欠款还掉了。

农村的合作医疗每年年底前需要缴纳,赵氏接到缴费通知后马上给小刘打电话,让小刘缴纳合作医疗的费用。小刘回称,自己有公司缴纳的医疗保险,不用重复缴纳合作医疗了,让赵氏交一下自己和女儿的。赵氏听完气急败坏,大叫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给我们交?”小刘无奈,但不想这么快妥协,说等工资发了再交。

过了几天,小刘接到张老三的电话,说赵氏给她打过电话了,哭得非常惨,像这次哭得这么惨的,还是几年前。赵氏在凄惨的哭声中,诉说着自己过得多落魄,诉说着自己和女儿在外面多不容易,诉说着小刘没良心、白眼狼、不给她娘俩缴纳合作医疗费用等等……

如果其他人像张老三所表述的,哭得这么凄惨,小刘一定会心生怜悯,因为这是人人都会有的善意和同情。但对于赵氏,小刘浑然不为所动,甚至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因为他见识过赵氏的哭。

那是几年前,小刘的奶奶病重,小刘从上海回来,去医院看望奶奶。赵氏也一起去了。二人先后进入病房,小刘在前,赵氏在后。小刘刚看到病床上的奶奶,便听到“哇”的一声,被吓了一跳。只见赵氏冲到奶奶床前,嚎啕大哭,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哭声把整个病房的每个角落都塞满了,感染得每个人内心都升起一阵阵苦痛和感伤。小刘还没来得及细看奶奶的脸,只能先安慰赵氏。小刘向赵氏解释,奶奶只是病了,并没有生命危险……赵氏不听,继续哭着。几分钟后,赵氏的嚎啕大哭像短时的狂风暴雨转淅沥小雨一样,渐渐转为小声的抽泣。小刘安慰着赵氏,让赵氏回家休息,这里有好几个家人照顾奶奶,足够了。赵氏听后,慢慢点头,擦着眼泪,往病房外走。

小刘送赵氏走出病房,走出医院。到了公交车站,赵氏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净,只留下一些浅浅的泪痕。就在这同一张脸上,就在这同一秒钟,欢快和开心完全替代了原来的悲伤和难过,像是变魔法一样。赵氏呵呵地笑着问小刘,“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回的话,咱还吃火锅,晚上喝两杯!”小刘看到那张脸,听到那句话,大脑飞快运转。任小刘如何竭尽全力地调用每一个脑细胞,仍解不开这张脸的神秘。小刘怔了一下,连忙回赵氏,“今天……额,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小刘听张老三说完,同时想到赵氏在“哭”这项技能的专业程度,并未解释太多,只是应付地回应,说发了工资马上交。

又过了两天,张老三又打给小刘。这回,张老三以长辈命令的口吻,让小刘为赵氏母女缴费,劝小刘不要因为这点钱,图个不好的名声——赵氏不止和张老三“演绎”了此事,一旦传开,就会有很多版本。小刘知道,村里的狗叫两声,都会有江洋大盗即将来袭的传言。小刘沉默着,仍没有直接答应。张老三继续和小刘说,他也会帮着劝说赵氏,让她今后自力更生,毕竟才四十多岁,有手有脚的,不能再像以往依靠老刘一样,继续依靠小刘。碍于对长辈权威的尊重及舆论的担忧,小刘妥协了。

交费后,小刘把付款凭证发给赵氏。赵氏马上回复:“好的,谢谢啊,你吃饭了吗?”后面还有一个微笑的表情。小刘看了一眼,把手机丢在一边,开了一瓶啤酒。

小刘与赵氏再见面,就是第二年除夕了。赵氏说闺女新找了个男友,叫小刘一起吃个饭。小刘想推脱,但赵氏说,已经和人约好了,只是吃个饭,小刘便勉强去了。

饭桌上,赵氏兴奋地拿出了一瓶白酒。小刘首先表态,说下午要开车,不能喝酒。赵氏女儿不喝酒,男友也不喝酒,赵氏失落的表情跃然脸上,失望地抽着烟,吃着饭。

饭后,赵氏接完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去邻居家打麻将,晚上在邻居家吃饭喝酒,顺便在他们家睡了。小刘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赵氏叼着烟,往邻居家奔走,身体一左一右地扭动,表达着对麻将的渴望。

赵氏女儿和男友开车向市里奔去。春节上映了几部喜剧电影,赵氏女儿说要把它们全部看完,说完对着男友哈哈笑了,幸福在她脸上开出了花。

小刘转身,朝着父亲的坟,低头走了。

晚上,过年的气氛如往常一样热烈,家家户户吃完年夜饭,在自家的院子里放着烟火。五颜六色的绚丽烟火,在黑色的天空上作了一幅美丽而转瞬即逝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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