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秋收的时节,漫山遍野的折耳根又这儿一从那儿一从地盛开了。已成年的小李子站在金黄的稻海中,又回忆起了十年前折耳根开了的第一个秋天。
那年,小李子才八岁,胡子雪白的爷爷交给他一只小背篓和一把小禾刀,说:“小李子,你长大了,爷爷老了,从今天起你要学会打猪草了。”于是小李子背上那小巧的竹篓,开始了满山遍野的探索。
小李子就这样走呀走呀走,割呀割呀割,田野里、小河边、山脚下都出现了他劳动的身影。
“喂,小弟弟!那是我先发现的猪草,你割了我就完成不了今天的任务了。”小李子一惊,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哎呀,这一愣,小李子不小心摔土坑里了,小背篓打翻了,猪草也洒了一地。
小姑娘放下禾刀,赶紧过来帮他:“小伙子,你没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发现的。”小李子连忙爬起来。
“没关系,我们一起格吧。我还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折耳根。”
从这天起,小李子每天来这边山野收割猪草,那位活泼勤劳的小姑娘——英子,也总是每天出现在一从从折耳根之间。那折耳根,一丛丛,一簇簇,开得郁郁葱葱,像碧玉,像翡翠,如此顽强,如此不屈。
秋风飒,落叶飘,小李子坐在板凳上靠着年迈的爷爷:“爷爷,折耳根会枯萎吗?”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孩子,当然会,不过它明年依旧会盛开,后年也会,一岁一枯荣。”
就像爷爷说的一样,那翡翠般的折耳根枯萎了,英子也没有出现了。眺望着眺望着,雪花就落满了山野。
盼望着,盼望着,第二年,折耳根又盛开了,一丛丛,一簇簇,像碧玉,像翡翠。山间田野又出现了许多猪草娃,然而英子却永远地成了那个秋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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