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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好想撩前任”

“那一刻,我好想撩前任”

作者: 玉墨清欢 | 来源:发表于2018-06-03 05:52 被阅读127次

冬天的某个下午,我独自坐在故乡小城的候车室里,等待前往省城的列车。

“当你紧紧握着我的手,
再三说着珍重珍重;
当你看着我的眼,
再三说着别送别送……”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飘来《情深深雨朦朦》的主题曲,这是多年以前你我共唱的歌。我的心一下子被拽到了多年以前的你面前,虽然模糊得心痛不已,可仍旧紧张得仿佛看到花朵要盛开。

我努力回想你的样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什么时候开始约会,彼此说过哪些刻骨铭心的话……可都好模糊啊!

深蓝色的长风衣和着红白相间的格仔围巾,包裏着消瘦的你在风雪中摇曵;在黑色的皮手套里有一双特别有力的手,一边提着水果,一边拖着行礼箱。长途奔波让你略显疲惫,但阳光般的脸庞顽皮又坚定,目光投射到雪地上,仿佛都能立即把雪融化……

慢慢的,你的样子越来越清晰了,那是大二的第二学期开学季。正好是春节刚过不久,天空飞着鹅毛大雪,没有任何约定,你就出现在我家门前,我惊喜地望着你,脱口而出叫你的名字。

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是从你的故乡坐了4个多小时的火车后,凭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问过来的。当时我感动得不知所措,你微笑着说:“顺路邀你一同去学校,一个人在车上太无聊了。”

也是这熟悉的旋律,也是这阴雨天,也是这火车站,你给我买车票、饭菜、倒开水,陪我聊天解闷、陪我唱赵薇的歌……在我的家乡,你如主人般照顾我,虽然那次火车晚点8个小时,可因为我们和心流在一起,一点不觉漫长。

初春的故乡很冷,人们尽量待在家里,憋得再郁闷也无计可施,可我因为你的到来,变得特别欢快。早开的迎春花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我们的爱情也如这风中摇曳的花朵,小心又坚定地绽放。

你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我学的是财会。到了学校后,因为有了你,我变得特别雀跃。我们会十字相扣地在操场散步;会回眸一笑地在图书馆相约看书,也会偶尔去舞厅里跳一曲华尔兹……

我们来自不同的小县城,因为求学才相聚到一起,我们又会因为毕业而分手吗?这是我经常担心的,也因此不开心。

“花儿在盛开的时候,哪里知道它能不能结果实呢?但它不能错过盛开的春天啊!”你用诗般的话安慰我:“请你相信,我会对我们的爱情全力以赴!”

四年的相处,三年的相爱,我常常被你感动,也让我对未来充满希望。给我在拥挤的食堂打开水和饭菜,知道我想看三毛的散文集后,立即给我买了全套,然后自己省吃俭用了好久,才把这个窟窿补上。

学校的生活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早已暗波凶涌,因为快毕业了。同学们一边为即将参加工作而兴奋,一边又在为找不到工作而烦恼。

我和你也一样,为前程紧张的同时,多了一份惆怅,因为“毕业季,分手季”。敏感的我也开始感觉我们的爱情命悬一线,生怕陷入这个分手的魔咒中。

你的父亲是快退休的体制内干部,你又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对你寄予厚望,我不敢要求你留下,但也害怕分离。

我想打探你今后到哪里工作的想法,也想试探你如何安置我们的爱情,但看到你沉重的表情,我只好欲言又止。无法把握命运的普通人,就如同洪流中的一颗水珠,任凭洪流卷走,也包括诗意的誓言。

没有想到的是,你没有任何征兆地遵照了你父母的意思,回家乡的小县城去考公务员了,准备子操父业。而我却一直蒙在鼓里,只是以为你回家与父母小聚,因为你从未向我透露只字片语。

煎熬的等待了三个月,才知道你已经考上了公务员,并且工作安置妥当。你没有商量我就回家工作,虽然让我很生气,但想着你理应孝顺父母,于是我选择了理解和原谅。

我的父母知道后,强烈反对我远嫁,但我却顽强地坚持着,因为我舍不得将这三年的感情付诸东流。

我一边饱受思念之苦,一边努力工作,业余时间继续学习,希望自己长足本事,去你所在的城市谋职,与你双宿双飞。

我省下零花钱,只为给你打电话,那时的公用电话费1.5元/分,而且要排很久的队,但我也甘之如饴。寒冷的冬天,同宿舍的伙伴邀我去跳舞,我却愿意一个人躺在床上给你编毛衣;我对你的思念写进日记里,只为团聚时给你看……

过春节时,我满怀希望,将编织好的毛衣寄给你,可换回来的却是一封分手的判决书。

看着熟悉的字迹,摸着冰冷的书信,体味着看似无奈的借口,我顿感陌生又无助。所有的预感成了实事,所有的压抑全部释放,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嚎啕大哭,浑身麻木酸疼,甚至感到万念俱灰……

我不知道我究竟错在哪里?曾经的付出都是假的吗?曾经的承诺都是逢场作戏吗?

楚疼过后,我还是打电话给了你,想问清原因。你却说:“以前太小不懂事,现在觉得在一起太难了,我很累,不想再这样拖下去。”

可我仍旧不死心,总是幻想着你某天因想我而主动联系,甚至有时我会冲动地想去你所在的城市找你问过究竟。在按捺不住的日子里,我写过信,但得不到回应,我打过电话,你也只是闪烁其辞。今天想来,当初我只是不甘心!

后来我听班里的同学说,你于第二年端午节左右就结婚了,娶的是某某长的女儿。我终于明白了分手的真正原因,也彻底崩溃……发誓再也不联系。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
我的心早已泛滥泛滥;
从此我迷上了那个车站,
多少次在那痴痴的盼……”

再后来兴起了腾讯QQ,你从别的同学那里打听到了我的号码,加了我为好友。我们接过一次视频聊天,你说我还是老样子,我却发现你很憔悴。

这时我已经成家生子,我要一边带娃一边打理自己的小生意,很少有时间在网上玩,再说对你我已经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尽管你是我唯一的前任,尽管曾经把你看得比我生命还珍贵。

有一次你主动发短信给我,说你的胃穿孔了,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常常想起以前在学校里,我照顾你偶尔生病的情景……

当时确实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动了恻隐之心,很想关心你多问几句,认为不是恋人,也可以做朋友,但最后我还是被理智战胜了,只简单写了“保重!”两个字。

你曾问我:是否还恨你?我没有回答。其实在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爱也不恨!因为对于你,虽然我无法识之为仇人,但也无法当作朋友。

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
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
何时列车能把你带回,
我在这儿痴痴的盼

你在我的家乡,反客为主地照顾我。此情此景,除了你不在身边,其它啥都一样。我越想越被往事包裹,心底所有的坚冰全被往事的温水浸润,我拿出手机翻到你的号码,拟好:“你还好吗?”的短信,却在犹意……

我不想再打扰你,也不想让你看见我的脆弱,何况我们之间早已山重水叠,可能今生再无相见日。在准备发送短信的那一刻,我的思绪戛然而止,删除了它,任凭泪水滂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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