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讲台之下

39.讲台之下

读了曹书德老师的专著《走下讲台做教师》，我们看到曹老师对学生深切的尊重和温暖的关怀，其执着的实践和对教育的思考让人感受到教育人的探索精神，同时，通过其平实的叙述，我们得以从一个学科教师的角度了解到北京十一学校教育教学改革的一些细节。在这个教育急剧变革的时代，在功利主义甚嚣尘上的当下，以曹老师为代表北京十一学校的教师们的做法极富现实意义。

  一、讲台的隐喻

   讲台历来是教师传经布道的所在，讲台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庄严、神圣、权威的代名词。讲台上通常摆放着教师的讲义和水杯，讲台里的东西是不可随意翻动的，学生对讲台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对讲台不敬就成了对教师的大不敬。讲台极易助长“一言堂”、“满堂灌”之风，让教师自说自话而忽视学生的接受能力和情感态度。长期以来，班级授课制这样的教学组织形式固化了师生之间的距离，而讲台无疑成为师生之间的一道屏障，这道屏障构建了教师的一个微小教学环境，但同时也阻隔了师生之间的物理和心理距离。在我看来，教师单一的输出也是教师缺乏教育自信的一种表现。单一的输出避免了学生提问的尴尬，当然也少了师生互动的乐趣和对话交流的平等。单一的输出削弱了教师自身的发展能力，没有了教学相长的互助生长。我国传统上教师都以尊者自居，形象总是高大不可质疑的，而在西方，从亚里士多德的“逍遥学派”到苏格拉底的“产婆术”再到柏拉图的《理想国》都是主张对话交流的，教学也都是在问答、对话、质疑、论辩中发生的。所以，在讲台之下，师生可能才会真正的平等，真正的教育才可能发生。

  二、讲台之下的教育生态

北京十一学校2016届毕业生苏子路这样写到：“曹老师是一个典范：在现实的讲台被拆除之后，他也动手拆除了自己心灵的讲台，让自己和学生真正走在一起，能够平等地参与课堂，让教育的主体和客体合二为一，最大限度地共享我们的智慧。”这是学生幸福的真实写照，也是教师渴望实现的教育境界。十一学校校长李希贵致力于面向个体的教育，4000多名学生有4000多张课表，固定班级、班主任、班干部这些常规配置统统消失了，讲台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曹书德在书中写到：“没有了讲台，我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走进学生之中与他们平等对话；没有了讲台，我自觉地减少了说话量而增加了与学生的交流互动；没有了讲台，我又感觉生活的任何地方都是与学生相处的所在。讲台消失了，教师却在无限扩大。”走下讲台之后，在曹老师身边发生了那么多让人难忘的故事，那些学生切身感受到了老师的温暖和关怀，比如关注受冷落的学生童静、比如关注落后学生余哥、比如为学生满怀厚望地写推荐信、比如平和地处理学生的冒犯行为。走下讲台的教师更受学生的欢迎，更加充满对教育和学生的温情。

   三、讲台之下的教育可能

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为了学生的幸福，而当我们以平等的身份、以服务的态度、以期许的目光对待学生时，孩子一定会心有灵犀。拆除讲台并不仅仅是一种形式上的变化，而更多的是思想的变革。只有思想改变了，教育教学的形式才更富于意义。我想，可以从三个方面完善教育生态：一是构建助力学生成长的课堂生态。在我看来，一个好的课堂应该有情感的浓度、思想的亮度、知识的密度、专业的态度。讲台下的生态应该是充满温情、舒适和谐的，应该是有利学生个性发展的，应该是面向学生未来的。二是构建平等和谐的师生关系。教师要放下身段、走进学生，真正把学生当成人。正如李希贵校长所说：“教育学首先是人学”。三是构建有效的家校沟通体系。教育如果没有家长和社会的支持和理解就不是完整的教育，学校和教师要主动和家长对接，实施共同教育，形成教育合力。面对学生个体的成长，教育工作者应更有责任担当，更有勇气力量，更有实践精神，这样才能构建起自然和谐的教育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