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李刚
华夏的繁文缛节太多,光是传统和习俗就已经够应接不暇了,还又多了一些人为的。我们不是刻意针对某个节日,而是根本无法从昨夜跳过去,直接打明天开始过。
通过近期风风火火的媒体舆论造势,知道了今天是教师节。今年的教师节,距先父五周年忌辰不过才过了十二天……
风华正茂英姿勃发我做不到跟风去给谁歌功颂德,因为那不是我的性格。
不仅教师,其他的像医生警察科学家等等,当然也包括人民公仆和环卫工人,每一个正当职业都值得尊重!
掏粪工时传祥的手,不是也被毛主席、周总理亲切握住过?
父亲不仅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曾经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由于学历低资历浅,只教小学的一到四年级。
之所以平日里极少提及先父的教师身份,主要还是缘于,他老人家压根儿就没享受到应有的待遇。
好人无好报,社会往往就是这样。
计划经济年代的农村,人善良老实自然会受人欺负,这就是所谓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不但工分补助拿不到应得的,还常常被穿小鞋,甚至连一个月五块钱的工资都让克扣去五毛。
这跟佛家口中津津乐道的善有善报恰恰背道而驰。作为至圣先师,我想孔圣人也不愿看到后世竟有这种待遇。
我从不隐瞒自己的思想观点和心理诉求,这不公之事想起来就咬牙切齿。有些痛可以一笑而过,而有种疼却让人刻骨铭心。
可能有人会说,你这是诉社会主义的苦吗?
非也!
所谓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此话不假!吃多了就要吐出来。你不想吐,那我就打到你吐为止!至于那个当初令我们全家生活陷入困境,让先父遗恨终生,满口仁义道德的假道学,吃老百姓肉不吐骨头的村会计,也在我成人后将他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这才是天地循环恶有恶报,
皇天后土,朗朗乾坤,先不说法治,试问苍天饶过谁?
我记事大约从三岁开始,那个时候的许多往事,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如在昨日。
哥哥大我两岁,弟弟小我两岁,母亲每天必须到生产队劳动,给我们一家人土里刨食,干着男劳力的活,却只拿九成的工分。工分就是年底生产队结算和夏秋两季分粮食的凭证,而我们家因为孩子多缺乏劳动力,年年倒挂,也成了队里欠款大户。
就在三岁那年,哥哥和弟弟被送去姥姥家由舅舅代管,我则整日里跟着父亲游走于家与学校之间。那时候营养不良长的身材瘦小,体力也不够,往返全是让父亲背着或者骑在父亲的肩头。
那一年父亲教三年级。父亲在讲台上教书,我就坐地上一边玩,一边抬着小脸听课。尽管大多时间不那么专心,耳濡目染中竟然让我记住了许多。
当年的教育实行跟班制度,就是从一年级新生一直带到你教不动了为止。也就是在父亲又返回来教三年级的时候,我正式加入父亲麾下战队,成了父亲名副其实的学生。
按照村里规定的上学年龄,那一年我虚岁七岁,读小学三年级。
父亲年轻时当过兵,在淮海军分区空军地勤服役。后来由于身体原因提前退伍(病退),带着部队的介绍信回村里做了一名人民教员。
那时候数学还叫算术。父亲除了教我们语文算术这两门课程以外,还兼任全学校的体育老师。
(此处省略一千万字)……
……
后来父亲的工资张到了十五、二十。他在家庭生活拮据的情况下,依然坚持每个月拿出五块钱,资助村里两个在家自学最后考取师范的贫困孩子。
再后来,父亲的教师工作被初中毕业回家的大队会计的弟弟顶替,他老人家热爱的,可以维持家庭生计的老师生涯,在屈辱中饮恨被强行终止。
直到落实教师政策那年,父亲找到了镇教委以及区教育局,后被告知,当初在村里教书的证明材料,已被大队会计全部遗失。
最后的结果,父亲十二年教龄,每月给一百二十块钱,还美其名曰“补助”。
我真搞不懂这是赏赐还是讽刺!
善良的老父亲也因此一直耿耿于怀,直至抱恨离去。
……
五年前父亲过世。临别那天,村里人都来为这位一生善良本分的慈祥老人送行,父亲当年教过的学生,如今大多都到了五六十岁,呼啦啦跪满了院子。那两个被父亲资助过,努力考取功名的退休正科级,也从上海和苏州赶了回来,磕头且破哭倒在父亲灵前直至昏厥过去……
我无意赶教师节的时髦,这个节日对我来说就是鸡肋。请恕我直言,因为我根本就不爱教师节,只是今天这个日子,我比平时更加想起父亲!!!
凄风苦雨的秋日早晨,我将五年来积蓄的切切思念以泪研墨撰写成文,在遥远的帝都洛阳用心火燃尽,化作缕缕青烟奠寄给远方天国依旧庇佑守护我的父亲,祈祷您今天明天永远安好
——因为您,曾经现在将来都是村里人铭记的一位合格的人民教员,值得尊敬的好老师!
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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