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上帝和鬼神也喜欢吃东西谈恋爱

本文为顾颉（jié）刚先生（1893-1980）所著的《国史讲话：上古》的阅读与思考的第五篇。本文内容以《国史讲话：上古》为起点，结合了笔者的一些思考并补充了其它的参考材料。如果本文有数据或逻辑上不严谨的地方，欢迎大家留言指出。如果想要支持这篇有趣的文章，请关注笔者和【元行星】并转发给朋友。

上帝和鬼神也喜欢吃东西、谈恋爱

这个标题里的“上帝”似乎指的是住在“天”上的神，也可能指的是“五帝”那样被称为“神”的祖先。我们说的"祖先崇拜"，从某种意义上说的其实是: 我们供奉的“神”也是上古传说里华夏民族的祖先。

而"鬼神"这个词中的“神”则还包括住在各个地方的，形态各异，拥有神秘力量的存在。

《孟子·告子上》里说“食色性也”。所以这个标题"上帝和鬼神也喜欢吃东西、谈恋爱”似乎说的是“神”跟人一样也有着同样的喜好。

关于“食”，诗经《小雅 ·楚茨（cí）》里就有说“神嗜饮食 ，使君寿考”。意思是：神喜爱吃好喝好，供奉神吃得满意了，神便会让你长命百岁。

从逻辑上看，知道“神”的喜好，是对“神”进行祭祀，并和“神”达成盟约的前提。由此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在祭祀中，人们会使用食物和美女来供奉“神”了。

说到这里，很值得一提的是西方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的故事。在我看来，普罗米修斯虽然本身就是“神”，但是他也替人类与“神”宙斯沟通，比如祭祀。这个特点使他有些接近我们前面说的“巫”的角色。

这个故事里说到：在人类被创造出来以前，希腊诸神打败了泰坦巨人。大部分的泰坦巨人被毁灭或驱赶到黑暗的地狱中。但在此之前，泰坦巨人中的普罗米修斯说服了他的兄弟毗（pí ）米修斯站在诸神的一边去对抗自己的部族泰坦巨人。作为回报，宙斯让兄弟俩去创造世间万物。毗（pí ）米修斯将神的力量赠予万物，比如让鸟能飞，鱼能游，兽能奔跑。与此同时，跟我们的神话故事里的女娲一样，普罗米修斯仿造神的形象，用泥土制造了人类。

宙斯希望人类能够对神恭敬顺从，依赖神的保护和庇佑。但普罗米修斯并不恭顺。他有许多小聪明，而且十分偏爱他亲手创造的人类。在供奉宙斯的时候，他杀了一头公牛，把它分成两份，让宙斯做选择。一份用看起来不起眼的牛皮遮盖了多汁的牛肉，另一份则把牛骨头藏在看起来丰腴的牛脂之下。宙斯选择了看起来更好的那份祭品，然后很快发现自己受到了愚弄。宙斯勃然大怒，剥夺了人类使用火的权利。普罗米修斯不希望看到人类失去火，于是只身到奥林匹斯山上盗取了火。人类有了火，文明快速发展，他们不仅可以加工生食，还可以冶炼金属，进行战争。

很快，宙斯发现普罗米修斯再次背叛了自己。在怒火之下，他将普罗米修斯缚在悬崖上，让他每天被秃鹫啄食肝脏，他的伤口在晚上会愈合，这样第二天早上他将继续被秃鹫啄食，直到永远。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发现：除了“食色”，在"渴望被恭顺诚恳地对待"这一点上，东西方上古神话中的“神”看来也极为相似啊。

关于“色”，《国语·周语》提到“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后，实有爽德，协于丹朱，丹朱凭身以仪之，生穆王焉”，意思是：西周的第四位君主周昭王娶了房的女子，称其为房后。房后有失德行，与丹朱相好，丹朱附身与她相配而生了穆王。

丹朱是尧的儿子，根据《史记·五帝本纪》的记载：“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不肖”也就是“不像”的意思。这里说的是尧知道自己的儿子丹朱不像自己一样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所以没有把天下传给他，而是让位给了舜。《竹书纪年》则称“丹诸（朱）辟（避）舜于房”。也就是说丹朱遵从尧的意愿而让天下于舜，自己则远避于房地。

虽然“房地”这个地方能够成为房后和丹朱的联系，但周昭王和丹朱相隔了一千多年，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根据上文的“丹朱凭身以仪之”，房后生周穆王，是由“神”授灵而孕。这似乎是后世无数由“神”授灵而孕的故事的最初版本。而这个传说，似乎也赋予了周穆王“神子”的身份。

参考书目：

TED Education: The Myth Of Promethe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