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二十七）

终点站——图们到了。

一路上，从金成浩的口中，小军已事先对图们这个城市有了些许了解。

这是一座边境小城，东南方向与朝鲜连接，隔图们江相望。人口不多，总计还不到十万，以朝鲜族和汉族为主，其中一半以上为朝鲜族。

金成浩的家乡汪清县到此已经不算太远，就在图们的北边，不到二百里。他们还需要乘坐公共汽车来走完这段路程。

出了火车站，不远就是长途汽车站。二人买好票，上了头班车。

这是一辆中巴，共有二十几个座位，却陆陆续续挤上来三十多人。显然，这段交通的车次是供不应求的。

发车了。

金子特地让小军坐在窗边，好方便观赏一路上的风景。此时，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都裹着棉袄穿着棉大衣，一个个缩脖端胛走的很快。路两边的积雪到处可见，犬牙交错地随意堆放着。临街的建筑大多为二层门市和朝鲜族特有的尖脊式民居，最高的也不过三层。

出了市区，中巴车低吼着很快驶上了山间公路。窗外的景色也更加吸引小军的目光。

只见四周群山起伏，或远或近，都披着皑皑白雪。清晨的云雾在山野间不时游荡。路边所经过的村庄上空，已有炊烟袅袅升起。

小军很快便发现，这里的山，跟他的家乡相比，不仅数量多得多，而且最大的不同在于，都有茂密的植被覆盖。没有一座山像他家乡所常见的那样光秃秃的。

可以想见，若是在夏天，这里该是怎样的郁郁葱葱啊！

小军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车身猛地甩了一下，来了个九十多度的急转弯。他不禁吓了一跳。扭头用余光偷看身旁的金子，人家却和车上其他人一样，啥事儿没有似地泰然自若。

“这路弯儿多！司机都习惯了，没事儿，别害怕！”金子看出了小军的不安，笑着安慰他。

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金子的家乡。

这是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举目一望，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朝鲜族民居。家家户户的烟筒都竖立在房子一侧，正往上冒着缕缕白烟。小军此时想起了那句早就听说过的顺口溜儿:“关东山，又一怪，烟筒安在房子外。”

大学时代（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