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遇见了他,一个让我敬仰的男孩。
【初次相遇】
那时我深受失业的困扰,是好友小航不辞辛劳的给我介绍工作,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决定从成都回到家乡,从事我幻想又有点畏惧的职业——教师,就这样,我有机会认识了你——一名高中数学教师。
第一次见面在饭馆,我怕生,整个吃饭的过程呆板而拘谨,是小航一直在默默化解着这场饭局的尴尬。
我注意到你身材微胖,戴着眼镜,身穿运动服,给人以忠厚的感觉。
饭后,我们匆匆道别,各自回家,并无太多交集。
【复习备考】
复习备考期间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你,反倒是你给我发了几次消息,询问我复习情况,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一向不愿麻烦别人的我对你很是感激。
我基础差,加之很久没有接触高中知识,笔试面试一塌糊涂,我想就此作罢,毕竟走上三尺讲台还是令我有些许担忧——我太害怕误人子弟。然而你偷偷利用人脉帮助我留了下来,真真实实的和你成了同一部门同事。
成为同事之后,我对你讲话依旧是客气而生疏,像是下属跟领导汇报工作那样,并且从来都是你问我答。
【逐渐熟悉】
入职几天以后,我惊讶的发现你在公司为我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很多人没有见过我的样貌却知道我的名字。
我从来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融入一个新集体需要花比别人更长的时间。刚入职的那几天非常难熬,我不知道该如何来适应这个新环境,因此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个人在座位上默默刷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的尴尬。那段时间,你是办公室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注我情绪的人,你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偶尔给我发来消息,告诉我做题累了可以偷偷玩会儿手机。
我中午要回家吃饭,你也一样。办公室的座位很少,中午总是会有人趴在我的办公桌上睡觉,每次我吃完饭来上班都习惯性靠在办公室外的墙壁等待大家醒来。你看到后偷偷告诉我,以后可以直接去霸占你的位置。
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小细节一次又一次的感动着我,是你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向我伸出援手,给我的心灵一点点安慰。
尽管你对我很好很好,我对你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心理上还是有点抗拒跟你来往。
【感情升温】
公司关于新老师的规章制度很多,三天两头就会培训考核,身边不断有人离开。培训、外宣,笔试,试讲,不自信,各种因素夹杂在一起,我好几次跟你提起想要离职,你总是以各种理由说服我。
你说你相信我,也让我相信自己;你说我很优秀,只是太不自信,要努力克服。奇怪的是每一次都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第一次觉得你好像有点懂我。
大半个月过去了,试用期的过程依旧让我痛苦,有一次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本来只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声,却又一次被你感动得不好意思离开。
你说以后每周抽时间陪我练课,指点我,收我为徒,还厚着脸皮让我叫你师傅。我基础差,你就给我找各种资料,让我复习暑期要教授的内容,遇到不懂的就问你,还总是让我帮着你一起批改学生的试卷或者一起解决学生的问题,我知道你是想带着我进步,帮助我成长,这些苦心我通通明白。
你带我去空教室练课,给我讲题,一切都自然而然。我以为你对我所有的照料有加全都是因为小航的嘱托。
【公司团建】
公司团建那天,我和你分到了一组,做“齐心协力”活动的过程中我摔了,膝盖也磨破了皮,我只是笑着对你说没事。
晚上聚餐,我和新老师一桌,你则和老教师一起,大家各自吃着火锅喝着啤酒,相安无事。
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开始敬酒,一阵骚动就此开始。老教师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撮合我俩,你没有发言,只是笑着拽着我的衣袖把我往一旁拉。
【成为朋友】
那天以后,我每天都会收到你的消息,开始只是给我讲公司的一些八卦,渐渐的无话不谈,你开始套路我所了解的一些“秘密”,企图打开我的话匣子。你让我去看完你所有的朋友圈,我照做了,你的朋友圈分享了你作为教师的建议,也有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看得出来你热爱这份职业,同时对生活也充满着热情。
后来,一到放假时间你就会问我的假期安排,还热情的邀请我和你们一起去玩,你给出的理由是要和老教师们打成一片。尽管这样,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觉得相处起来会很不自然。
这样的相处模式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对你的距离感逐渐消失,慢慢的把你当成了朋友,有时也会去主动找你聊天。
你给我讲你以后的目标和规划,你说想要跟我共同进步,再一次让我觉得如此优秀的你是我努力想要成为的样子。
我一直很迷茫,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你借用《对不起青春》里的台词开导我,“所谓青春啊,并不是一条直路,会有分岔路,也会有小路和近路,还会有走不通的路。但不论你走哪一条,那都是你的青春啊!所以啊,你就随心所欲的转换自己的方向就好”。你说要勇于尝试,做了才知道适合与否。
【关系微妙】
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聊天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午夜。你讲你骑行西藏,讲你大学生活,让我觉得你的生活丰富又多彩。
你说以后要跟我一起骑自行车上班,说以后晚饭后来找我一起去河边跑步,还让我搭你便车,我开始感觉我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我拒绝了要搭你便车的提议,下班还是一个人走了。晚饭的时候看到你发来的消息,责怪我太狠心抛下你,我再一次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鼓起勇气告诉你我的感受,说我们的关系好像太过亲近,保持师徒关系足矣,你好像受了打击似的,说了一个“好”字,最后补充了一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我依然会竭尽全力帮你”。看到这些,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好。
或许当时你不补充那句,我们就没有下文了吧。
人就是这样,本来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却还是拿得起放不下。我坦诚的说了自己近期感情的变化,觉得自己对你好像也有了超越友谊的情感,只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一直在逃避。你一下高兴起来,就这样我们成了情侣,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晚,你对我坦诚,说你早已心悦于我,团建那晚的小插曲其实是经你默许。你说“两个陌生人坠入爱河,只有一个知道那不是巧合”,而这句话正是你当时的微信签名。
我想让你给我一次正式的告白,你当时没有回应,直到后来分手,我依旧没能等来。
确立关系的第二天相遇,我们羞涩的不敢看对方,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我强烈的感觉到我们之间另一种距离感产生了,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也选择忽视它的存在。
那天起我开始和你一同上班下班。“三桥”桥头是我们的“接头点”。我害怕你久等,每次都是提前出门等你。
【正式交往】
你翻遍我所有的动态和留言,偷偷推算了我的生日,恰巧生日刚过,你觉得有些遗憾。
每周一的晨会上你总会给我发消息逗我开心,我忍着不笑,内心乐得开了花。
终于迎来了交往后的第一个假期,第一次约会开始。你兴冲冲的跑来接我去看《调音师》,我记得电影很精彩,我看得很入迷。电影里有个情节,女子认识盲人两次就坐在电动车后面搂住了盲人的腰,你借此嗔怪我坐你电动车从来不抱你,我说怨你腰太粗我抱不了。
有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去吃早饭,时间早还会带着我在大街小巷穿梭一遍,遇到狗你总会把我挡在你身后。有时候我会在自习室和小学生坐在一起,你蹑手蹑脚跑来看我,一面还笑着说我跟小学生一起毫无违和感。
我们经常去散步,你爱牵着我的手或是揽着我的肩,跟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我本以为我们会很幸福。
【准备离职】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两个多月过去了我依然没能转正,这让我很头疼。那天下班回家,我坐在车上没怎么说话,你一路“批评”我的不争气,晚上还是讲了很多安慰我的话,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人。
为了能尽快转正,你拉着我在放假的时候偷偷溜回学校练课,也是那一天,我再一次感觉到奔溃,教师这一职业带给我的压力过于沉重。我的心情就像那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也是在那一天,你终于相信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你开始劝我离开。
我权衡了这份工作带给我的喜悦与焦虑,我喜欢和学生玩,喜欢她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同时也焦虑着自己不能很好的传道受业解惑。在去与留的较量之下,我选择了离开。
【隔阂&矛盾】
在那段准备离职的时间里,我意识到我们之间似乎出了问题。你害怕同事知晓我们的关系,从来不让我多提;你想让我离职的愿望似乎比我自己的还要强烈。
你变得冷漠,对我爱搭不理。我们约会除了第一次你来接我之外都是我自己来自己回。
你不再经常给我发消息,对于我的消息也是很晚才回,我以为你只是忙。你不再跟我彻夜长谈,还早早的给我说你要休息了。你不再愿意等着我一起上班,甚至要下雨的时候想丢下我你自己走。
以前你说我们要多沟通,不能互相猜忌。于是我尝试着跟你沟通,可就是这样的机会你也不再给我。你总是以要解答学生问题,要复习等理由结束和我的对话,没有多余的只言片语。
我的坦诚相见在你眼里变成了一堆牢骚,你说你有你的生活要过,你要追剧看电影,有自己的生活圈,不可能为了我改变什么。
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伤心。那一次开始,我不再主动找你。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的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或许是得到了就不再懂得珍惜。
那是我们第一次闹矛盾,虽然后来也重归于好,但始终回不到从前,你不再是你。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热情,我预感到我们之间快要结束了。
【彻底分手】
和你过完520后,我回到了省城找工作,和你成了异地恋。
你每天唯一的问候就是问我工作找得如何,此外别无他话。我很高兴的打电话给你,你也总是冷漠的回答几下,一通电话超不过一分钟。
提分手的人是我,爽快答应的人是你。你说我太敏感,还是分开一段时间。你可能不知道,我期盼的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只是希望你能把我放在心上一点,为什么连这点都不能做到呢。
现在回想起来,你竟然没有一次送我到家,从来都是把我丢在桥头就跑,就算是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让你送我回家你也没有一次照做过。
你也从来没跟我一起骑过自行车上班,没跟我一起跑过步,那些以前的誓言通通都没能实现。
你说挺对不起我,说没时间陪我,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未来要打拼。其实我知道,阻碍我们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而是你不再怀着当初那颗想要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心,或许要带着我成长太累了吧。
分手的时候我没哭,只是内心很空很失落,也会很想你,想要关注到你的动态,也希望你能通过朋友圈看到我的近况。
我忍住想要找你的冲动,唯一一次找你是因为你快离职,我明白你对这份职业的喜爱,害怕你伤心,想要安慰你,结果只收到你一句冷冰冰的“早点休息别熬夜”,理智告诉我是时候做了断了。我删除了和你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和你成为陌路人。
【又是一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我已经很少再想起你,甚至提起你时也变得云淡风轻。
只是偶尔怀恋那段甜蜜而短暂的时光。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没有成为恋人,如今会不会是很好的朋友呢。
我也终于明白成为情侣之后橫在我们中间的那种距离感到底是什么,是我们不再是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弄丢了自己,不敢真实的展现自己。
一段莫名其妙开始的恋情注定也会莫名其妙的结束。
一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或许我们当初都只是一时冲动,我对你是敬仰,你对我是好奇,我敬仰你的能力,你好奇我的文静。我们都把爱放在了不适合自己的人身上。
如今,想对你说,以后遇见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多一点体贴,多给予她关心。
时间治愈了我身上的伤,它让我忘记你的不好,珍藏你的好。
最后,希望你过得好,别辜负我的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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