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林
在林子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妈妈’这个人物。林子的爸爸是个瘸子加文盲，爷爷奶奶分家的时候更是看不起这个瘸子儿子，只给林子爸分了一只羊，一间茅草屋。一场大雨茅屋塌了，羊丟了，林子爸也该走了。
可他能去哪呢？一个身无分文的瘸子？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着遇到了林子的傻子妈，在那个地方堆了个泥瓦房有了个家，有了林子。林子爸不识字，上户口的时候路过一片杨树林子，这女娃娃就叫林子了。老天似乎很偏心，把坏事都送给了林子爸，林子一岁还没断奶的时候，那傻子妈就跑丟了，再也没有回来。
林子妈走了，林子就没奶吃了，水泡的馒头刚送到嘴边就撇撇嘴不吃了，林子爸没招，看着宝贝闺女饿得哇哇的哭，林子爸就求着村里养了两只羊的老光棍，林子是喝着羊奶长大的。
大点的林子会跑了，整天围着爸转圈，小嘴不停的喊着‘爸爸’，林子爸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是愁事来了。娃娃大了，村里同龄的都背起书包上学了，可是这学费……
林子爸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晓得娃娃大了是要读书的，林子爸一边盘算着，一遍一瘸一拐的搬起了砖，养起了羊，砍起了树。林子终于在林子爸的转里羊里背起了那个旧褂子缝成的小书包，学校里的小朋友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小辫子一甩一甩的，看林子呢，掉色的蓝衬衫，带着布丁的裤子，小朋友们都围着林子笑啊，林子有妈生没妈养喽，林子爸是个瘸子喽，林子穿的烂衣裳喽！林子气的推开他们就往家跑，边跑边哭，从学校哭到了家，哭到了林子爸的怀里。
林子心疼得抱着闺女，丫头，爸委屈你了啊，爸不中用啊！林子爸的眼泪刷刷的掉在林子的脸蛋上。林子抬起头，忽闪忽闪着眼睛伸出小手去擦林子爸的眼泪“爸不哭，林子不要妈！林子有爸，爸最疼林子了，好吃的都给林子吃，那些说爸不好的都是坏人！”小小的人儿安慰着爸爸。
林子爸的眼泪流得更快了，抱得林子更紧了“好闺女，有你这话爸就知足了，好好学习，别管爸，你好了爸就啥都有了，听话，啊。”小小的林子不懂什么是好好学习只记得好好学习爸就好了，想到这，林子狠狠得点点头。
林子记着好好学习在这个小村子里的麦收麦种中小学毕了业，家里的土泥墙上糊满了‘优秀学生’的大红奖状。林子顺利升上了镇里的初中。就是这一年，国家改了政策，政府有了补贴，林子爸领了钱一瘸一拐到了二十里外的县城，给林子买了身粉色的带走蝴蝶结的运动装。“爸，您怎么不告诉我呀？城里那么远！”林子抱着衣服一下就哭了，林子爸傻傻得笑着“俺家林子长大了，好看，该穿新衣服。快，换上给爸看看。”林子摸着衣服柔软的布料，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又特意去洗干净手唯恐弄脏了衣服。“好看好看！俺林子穿啥都好看！”林子爸看着粉嫩嫩的人儿皱巴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林子看着爸爸那洗的看不出颜色的穿了十几年的蓝布工衣暗暗咬了咬唇。
第二天一大早林子早早得起了床，做了饭匆匆吃了两口烧了一瓶水装进杯子里带着，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被林子紧紧抱在怀里，和邻家阿婆交代一声说自己去同学家了，让爸睡醒了吃饭别担心她然后就起身往县城赶去。
林子很庆幸自己在周末的时候跟爸来县城做过活，现在认得路。二十几里的路林子走得起劲倒也不觉得累了，不到晌午就赶到了商城，因为不知道在哪家店，林子就照着衣服的款式一家一家的找，一家一家的问，也许是老天爷被林子感动了吧很快就让林子找到了那家店。“闺女，这衣服是在我这买走的，买衣服的啊也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这不能退啊”店主也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听了林子的缘由也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这是爹心疼姑娘，姑娘孝顺，怪不得那人买的时候直交代说不管谁来退衣服都不给退的。顿时对林子的好感多了不少。
“婶子，我告诉您实话吧，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这一件衣服都够我跟我爸吃一个月的了。您看能通融一下么？”林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唉，孩子，不是婶子不讲理，这……算了，我告诉你吧，你爸呀来买衣服的时候就交代了说谁来都不给退，我也应了，你这孩子这么懂事，婶子说句不该说的，这是你爸的心意，你啊，就穿着吧，别让你爸心里过不去。”
林子跑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店家的话，林子紧紧握着衣服一路上连口水也没喝一气跑到家，林子爸正在给羊喂草，看到林子回来笑着说“林子回来了！”扑通，林子跪到了林子爸的面前，抬起头看着爸眼里的泪花打着转。“怎么了孩子？好好的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林子爸急得手里的草都扔了去扶林子。“爸！林子让您操心了！林子今儿个就在这给您保证！一定好好上学让您享福！”林子声音哽咽着，眼里闪着泪花突然就磕下头“咚！”的一声疼到了林子爸心里，看着闺女手里的东西林子爸也知道今天闺女是干嘛去了，忙拉起林子“好，好，好！”林子爸连说了三个“好”，林子爸知道自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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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中学只能住校，开学的前几天林子把柴砍了一堆又一堆，衣服洗了一盆又一盆，米淘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到了走的那天，林子拉着爸的手“爸，你在家别太累着了，别担心我，过周末我就回来了。”林子眼里又闪了泪花，林子爸反过来紧紧握住林子的手“放心吧闺女，你好好好学习，别操我的心，我好着呢！”林子在林子爸的“好好学习！”里坐上了通往县城的公交车。
林子到了学校心里紧紧吊着，一边是担心自己那腿脚不麻利的爸，一边又想着到了新学校，以前一直笑话自己的同学应该不会碰面了吧……林子想着。可是……“唉？这是林子么？穿新衣服了啊！”迎面走来一群以前的同学，林子咬咬唇继续走。“怎么不说话啊？唉？你那瘸子爸怎么样了？还能走不？”话音刚落，那一群人噗嗤晓出声来。林子没有回头“你们，不配提我爸。”说完不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就走了。身后传来一个女生气急败坏的声音“拽什么拽啊！不就一个瘸子的女儿吗！”
就那就天，林子的“事迹”传遍了新学校，林子又“火”了一把。林子——一个从小跑了妈有个瘸子爸成绩第一的林子。
林子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受着同学们指指点点，林子没有说话，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林子只记得爸临走前交代的话“林子呀，到了新学校别再因为爸的事跟同学吵架了，爸没事，你好好学习，啊。”林子爸好像就只会说一句“好好学习”事实上，也就只会这一句，但林子却把这四个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一刻也不忘。
同学们都去食堂吃饭了，林子就坐在座位上看着书肯着馒头。过周末同学们就赶着车回家，林子一声不吭背起书包就往家跑。回到家总是跟爸说车又晚点了，然后把省下来的饭钱、车钱都偷偷塞进林子爸的枕头里，家里的钱都在里面了，林子一点也不怕爸会发现，因为林子爸，是不识数的。
枕头里的钱少了又多，多了又少，多多少少里林子就上到了初三。中考前的紧张让林子本就瘦弱的身子又单薄了几分。林子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次林子回来发现桌子上多了几碗羊肉，林子心下一惊，跑向家里的羊圈。不就只有两只羊，果然只剩一只了。
“爸，你怎么把羊给杀了？t一只羊可是能交半年的学费啊！”林子柔声问着爸，林子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看你学校太苦都瘦了，爸也买不起什么营养品咱家只有羊，爸就把羊杀了一个，没事，咱不还剩一个嘛！爸多搬几块砖就回来了。”林子听着又红了眼眶林子只会在爸面前像个女儿林子从上次升初中就没在爸面前哭过了，眼眶红了红，也没让那会让爸心疼的泪流下来。林子爸见闺女不说话以为闺女生气了，一拍脑袋，拉着林子的手走到床边，从枕头里取出了几张红票子，“这是剩下的羊肉，爸给卖的钱! ”林子爸像献宝一样把那一张红票子递给了林子。
林子接过钱朝亮光处展开，心里咚一6声，左下面没有那隐形的“100”，林子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爸，这肉你卖给谁了？”林子握着钱赶紧问爸 “村东头的刘屠户那呀，怎么了？”“没事，我去买点东西，爸你在家等我啊！” 林子没敢把假钱的是告诉爸。
林子出了门就往东头跑，一会便到了刘屠户家门口，“刘叔!”
林子远远地就看到在那块大石板上磨刀的刘屠户，刘屠户还是像以前一样挺个将军肚穿着白背心，脸上那道疤是很多年前跟老婆打架被老婆抓的。就因为这个疤，刘屠户一失手就打死了自己的老婆，到现在都没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他。听到有人叫他，刘屠户回过头眯起他的小眼睛看到是林子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别的东西，随即放下大刀地应着。
“是林子呀！好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啊！”刘屠户站直身子。林子走过去皱了皱眉头“刘叔，我爸前几天不是在您这儿卖了点肉嘛，这钱太大了，您看能换成零的吗？”刘屠户一听脸色就不好了，眼珠转了一圈“行，跟我进屋吧，我给你拿去!”林子没想到刘屠户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跟着刘屠户进了屋。
等林子也进来刘屠户一把把门锁上，拉着林子扔到了床上，林子一见就心道不妙，赶紧喊叫起来，可那刘屠户又怎会让林子喊出来呢？一下捂住林子的嘴“林子啊，你那瘸子爹连养活自己都难，瞅瞅你跟他都瘦成什么了，倒不如跟……啊！”林子早在刘屠户骂林子爸的时候火了，没等刘屠户说完一口咬上了刘屠户的手，趁刘屠户松手赶紧从窗户跳了出去，撒腿就往回跑，连头都没敢回，一口气跑回家，却见到爸没在家。这时候林子爸应该是去给羊割草去了。
林子一下子就哇的哭出声，一直哭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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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没有告诉爸刘屠户的事。也没提起假5
钱的事。
只是后来林子周末很少回来了，林子告诉爸自己在学校补课，其实去了饭店帮忙刷碗洗盘，林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同学。在学校家里穷的连周末都得去刷碗的林子又火了一把。听着同学的嘲讽，林子没有说话，红肿的手握笔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林子就着一双刚挑过血泡札还没结好的参加了中考。毫不意外的林子考上了那所全县唯一的一所高中。那个时候考上高中也就意味着踏进半个大学了，许多同学都没有考上，林子的新高中生活平静了不少。
上了高中，学费翻了倍，县里什么都是翻了倍的，林子连支笔都舍不得买，都是在家里买好在带去。可这次回家却让林子连支笔都没有买林子爸病了。
林子这次回家没有看到早早在村口接自己的爸，急匆匆的回家，门口没有，堂屋没有 林子掀开屋里的帘子就看到爸躺在床上正摸索着找东西，看见林子回来僵硬的在布满老褶的脸上漏出一堆坏笑“林子，爸今天起晚了，忘接你了”“爸，你是不是生病了？”视闺女如宝贝的林子爸怎么会忘了接林子呐。林子知道爸肯定有事。“啊，没事，昨天睡晚了，饿了吧，爸做饭去” 林子爸强忍着痛苦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林子一听便是不信的上前扶着爸被子掀开床上，裤子上被子上的血刺痛了林子的眼，林子爸见瞒不住了变说了实话。
林子自从上了高中个子也长大了，也懂事啦，从来不问爸要一分钱，每次走都只带那么一丁点生活费，林子爸心疼啊，闺女一个月就回来那么一次，怎么着也得买点肉补补身体呀，林子爸寻思着装了钱就到刘屠户那。可今儿的刘屠户不知道怎么了一失手，一个刀没拿稳好巧不巧的就落到了林子爸的那条病腿上，鲜红的血咕噜噜的往外冒，林子爸疼的跌在地上，刘屠户把人送到村里的小药房，那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先生看了看白条挥挥手就让人走了，好歹血是止住了，可刚才看到林子回来一动，那伤口又开了。
林子听着心里的那块肉啊，一揪一揪的疼林子没忘年前去找刘屠户的事心里也明了是自己害得刘屠户“失手”，伤了自个儿那心善的爸。
林子爸看着林子忍着那眼泪不让它留下来，手足无措的倒忘了疼 ，急忙安慰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呀，爸没事，你看，不好好的嘛！搬不了砖了还能割个草! ”林子红着眼眶告诉爸自己得了奖学金，三个月的生活费都不用愁了，让他好好养腿别再干活了。林子爸笑了，笑得整张脸像开了花。
林子得奖学金是真的，却不足那三个月的生活费，林子瞒着爸一把火烧了刘屠户的猪圈，十几只猪一夜之间全熟了，刘屠户不知林子回来了，想着林子爸又不会动只当是别的孩子贪玩把自个儿的猪圈给点了。在街上骂了两天也就回去了。
林子到了学校犯了难 没有生活费，自己打工的那点钱光买馒头也不够呀！借？找谁借？自个儿那名声一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有胆心在家的爸，林子头回在课上走了神。也许是认真的学生总被老师关注吧，林子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偏爱好学生的班主任把林子的事问了个底。这可是个好苗子啊！以前听别的学生先谈过，只当是孩子夸张了。这家住县城的老师怎么也想不到还真有这样的家庭。大掌一拍“三个月的生活费老师管了，但是你得保证期考给我冲破前五，拿个第一 ! ”林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子到底把那钱还给了班主任，林子从爸腿伤好了之后就变成两个月回家一次了。这样她能多一些时间刷一些碗多攒几块钱。
林子期考拿了第一，一直到高三都是第一。两年后上高三的林子拿着零零碎碎的纸票给老师的时候，那个班主任惊掉了下巴，这个孩子以后不得了。
上高三的林子更加废寝忘食，在别的同学因为高考惴惴不安的时候 林子端坐在位置上肯着馒头刷物理题。林子不聪明，她只是努力。一切看似再顺利的进行着，可在高考前一周，林子的阿婆来到了学校，那是村里最善良的阿婆，却带来了最坏的消息“林子，你爸快不行了，回家看看吧！”
林子到家的时候爸就已经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林子扑到床边大叫一声“爸！”就昏倒在床边了，醒来的时候，只见到阿婆一脸担忧的守在床边。“闺女？醒了？饿不饿？”阿婆见林子睁开眼睛急忙问道，林子摇摇头清醒过来的林子拉过阿婆的手“我爸怎么样了？”阿婆急忙回“菩萨保佑啊，昨儿个你晕了之后就醒了。”“阿婆，我，我爸怎么了啊？上，上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林子着急得话都说不好了。看到这样的林子，阿婆叹了口气“是……是被气的……”阿婆的眼里闪了泪花摸了把泪才继续说“前几天那刘屠户不知发什么疯跑来骂着你爸，说当年的那把火是你放的，还说……还说他早就把你给……”林子听得气颤了身子。“闺女，你告诉阿婆，那刘屠户到底有没有……”“阿婆！没有！林子没有！”林子没等阿婆话说完就打断了，“好，没有就好，赶紧去跟你爸解释解释。”林子跟着阿婆来到林子爸的床边，看着又昏睡过去的爸林子又没忍住眼泪打着转“爸。”林子轻声的唤着，“爸，我是林子，林子回来了”林子握住林子爸的手，林子爸悠悠的睁开眼睛“林子？”林子爸的沙哑着喉咙有点不敢相信。“是我，爸，我回来了。爸你相信我，我没有跟了刘屠户！”林子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傻孩子，我信你，咳，那刘屠户，他，他怎么能说……”林子爸的话没说完就颤抖着咳嗽起来。“爸！”林子惨叫一声，林子爸又昏过去了，林子摇着爸的手臂，床上的人却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阿婆在一旁看着也是老泪纵横，“孩子，赶紧把你爸送医院吧。”林子听了阿婆的话才反应过来，背起爸就往外跑，阿婆拿了林子爸的外套在后面跟着，把外套披在林子爸身上。医院里抢救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林子的心掉了三个小时。“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林子看到医生出来赶紧上前。“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要切记，不能让病人受刺激！”林子和阿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可是……医疗费……
仿佛是看穿了林子的心事，阿婆拉过林子的手“闺女，药钱我这老婆子给你垫上，我也没个儿子闺女，你爸呀就跟我亲儿子一样！你呀就是我亲孙女！”林子林子忙摆手“阿婆。这不行啊！这钱可不少啊！”阿婆笑着似装生气“你要不要可是看不起我这老婆子了啊！”林子也没办法了，只得点头。医药费是解决了，但是，都3天了林子爸始终不见醒过来，后天就高考了，林子的老师托人催了好几次。林子对那人说“我爸不醒，我哪也不去！”林子爸到底在高考那天，醒了。林子笑了，高考，却完了。
林子爸醒过来就问“几天了？高考怎么样？”林子骗了爸“考的不错。爸你刚醒，好好休息吧”林子笑着安慰着爸爸。林子爸有了这个答案，满意的闭上了眼。纸是包不住火的，林子爸刚出院就碰到了林子的班主任，班主任一见林子就十分的激动“林子？你怎么在这？你高考成绩怎么办？要复读么？”林子爸听得睁大了眼睛。林子没考试？一路上两人很罕见的都没有说话，回到家林子先开了口“爸。我想复读，我想上大学让您享福。”
林子爸嘴唇颤动了一下“林子。你没参加高考？”林子低下头，点了一下。“你这孩子！”林子爸低吼一声又晕了过去，等林子爸过来，林子害怕极了，医生说了，爸不能受刺激了，爸现在肯定很生气吧。“爸，我知道这样你会不高兴，但是我很想看到您没事。”林子认真得对林子爸说到。林子的确是长大了。
待林子爸身体缓过来林子又背起书包回到了学校。一年后，村里来了个黑色轿车，这是这个小村庄来的第一辆小汽车，村里人都跑来看。只见从车上下来三男三女，其中一个是林子，那三个男的把吧手里的横幅挂到了林子家的矮墙上——祝贺林子同学作为我校第一位考上北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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