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指路的明灯

“干！干你妹！”

“哎你怎么还骂街啊，别以为你是世家的我就不敢抽你！”

“骂街都算轻的，你这半天哪儿有一句正经的！”

“修电脑不算高科技吗？”

“姓程的你别以为我不敢跟你急啊！”康博的表情就像被人侮辱了似的，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别别别，跟我急谁给你找高科技资源呐？话说你不叫‘诺哥’叫我‘程诺’还不行，怎么还‘姓程的’了？不会是原本想这样怼程家的人结果不敢明着来，跟我这儿指桑骂槐求个嘴痛快吧？”

“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好不好？”康博彻底被程诺的脑洞打败了，有些无力地说道：“诺哥啊诺哥，我的亲哥哥哎，你跟当年还真是一点没变，扯淡起来没个完，咱还聊不聊天啊？”

“聊聊聊，干嘛不聊啊！”程诺有些嬉皮笑脸地劝道。其实他平时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只不过今天见到以前的兄弟，不禁想起了当年闲聊时互怼的情景，于是就忍不住多扯了两句淡。但事实上，程诺心里一直有着一个疑问，也是因为这个疑问，让他一直不确定要不要透露一些东西出来——不论是用来帮兄弟还是间接帮自己。

纠结了半晌，程诺还是忍不住说道：“博子，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康博怪异地看着程诺，见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刚玩笑的样子，只留下一双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愣了半晌才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问吧。”

“从零开始，从一个工作室开始，完全自主开发一个高科技项目，最终成就一番事业——这是大多数创业公司想要走上的道路。我明白，因为你是世家的人，不愿意做这种十年磨一剑卧薪尝胆的事情；还有，你完全可以像刚才说的那样收购一个完整的科技成果，但又说因为世家的身份，阻碍你做这些事。博子，我确实是一个普通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不说国外，仅仅是在华夏境内，每年脱颖而出的高科技成果不知道有多少，我就不信以你家的人脉和资金，连其中一个能挣钱的都买不到。我想不通这里的原因，如果能说的话，告诉我行不？”

康博低头想了半天，终于抬起头苦笑着说：“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好吧！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十年磨一剑没什么不可以，世家子弟大多早慧，一些有远见的年轻人甚至从十三四岁开始就已经着手组建属于自己的力量，如果我也从那时候开始，甚至从大学时期开始为自己的事业考虑，现在说不定已经可以成功了。不过……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也不用多说了，就是你口中的那种纨绔子弟；后来与你们在一起的我安于普通人的生活，对于创业这件事情也仅仅是存在于想象中；再有就是前几年处于风口浪尖的时期……其实从那时候就没有了从零开始的机会。与其他世家子弟一样，我从刚成年开始，就已经无法逃避地时刻处于世家争斗的漩涡中，哪怕是低调下来逃出了其他人的目光，也没有可以安宁的时候。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时间跨度越长的事情越难以成功，因为总有人想要害你！哪怕家族里没人对付，其他世家的同龄人也闲不住，比如魏家……算了，这个以后再说！总之，我早就失去了从零开始的资格，现在只能靠一个外来的机会才有可能有所作为，不然我怎么能甘心还在这里混日子？”

“这个原因我倒是没想到过，虽然有些难以想象，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还真是挺无奈的事情。”程诺摸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等消化完康博的这些话之后才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呢？”

“跟刚才那个选择相比，收购科研成果其实是我最难做到的。你应该知道，任何科研项目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这里面除了国家力量之外，大多数有着世家的身影。国家支持的项目成果自然由国家接手，世家支持的只能由这个世家来切蛋糕，而其他世家如果贸然插手那就属于越界，这是世家的大忌。你也知道，我们康家是做珠宝首饰出身，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底蕴，就算招揽了科研人员，也没法跟那些有着多年历史的工作室没法比，所以这些年也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成果。而且即便有了成果，也是由家族直接经营，不可能落到我个人的手里。所以不管怎么看，这条路都完全封死了！”

“怎么可能完全封死，民间就没有吗？”

“民间当然有，但那是多小的概率？哪儿那么容易碰到！”

“好！这件事告一段落，看来兄弟你确实有难处，那我这当哥哥的就得帮帮你了！”程诺突然诡异地一笑，让对面的康博突然心中忍不住颤抖起来，有种要被坑的感觉。

“帮我？”

“对，帮你！你刚才说需要高科技资源，是需要哪方面？软件代码还是硬件设计？”

康博不明白程诺说的“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其实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想在科技行业占领一席之地，软件硬件方面都要有所突破才行。当然，硬件方面大多数电路的设计，至于芯片、颗粒之类新工艺那就是另一个领域了。”

“哎，那比如说……”程诺将头凑过去，小声地说道：“那如果有人能提供呢？”

“有谁能提供？就算是有民间的科研成果可以收购，那也同样需要组建可靠的科研小组来熟悉和攻关，为了以后的发展以及核心竞争力更需要全部吃透才行，真正出成品不会太快。不过如果真能这样，与从零开始相比已经很快了。”

“也就是说，只要能提供高科技的完整资料，你就可以很快开创一份自己的事业了是吧？”

“虽然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但确实是这样。”

“你什么样的科技算高？脑机交互系统算不算高科技？”

“脑机交互系统？”

“怎么说呢……就比如你想的什么，能直接变成视频传到电脑里，或者你做什么梦也能直接输入到电……”

“你那叫科幻！”程诺还没说完，康博便打断他道。

“不科幻吧？我觉得应该跟AR差不多。”

“差远了！AR只是体感科技，你说的那种据我所知是脑波和电子信号的交互，说深一点都联系上灵魂学了，说它科幻都算寒碜，那叫玄幻。”

“呃……”程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只知道自己电脑里有这么个“高科技”的资料，倒是没想到过它的可能性以及它所在的科技高度，而自己目前又没法验证更没法让康博相信这个东西的真实性，倒是不禁有些头疼。

就在程诺头疼的时候，就听康博说道：“其实这种东西我倒是听说过，国外有一些组织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只不过大多是处于概念阶段，没听说有谁真正做出来。据我估计这个领域没有五十年都不会有真正的成果出来，打算现在弄出这种跨世纪的东西，纯属做梦啊！”

程诺忽然打起了精神，有些兴奋地重复到：“做梦？”

“做梦！”

“做梦！做梦做梦做梦……”程诺没完没了地重复起来，此时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掩饰不住喜悦，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铃声打断了程诺之前的思路，不过也将他从过度兴奋中拉了出来，想起刚才自己有些异样的反应，程诺不禁感谢这个打来电话的人。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欧阳宁打来的，突然想起刚刚康博听说自己认识欧阳宁时的囧相，程诺故意把手机屏幕转向康博眼前，给他看了看上面备注的名字，然后便接了起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宁宁？是叫我回去吗？”

“胖哥哥你在忙什么啊？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欧阳宁抱怨道。

“嗯？”程诺看了一眼手机桌面，这才发现微信图标上面那个标着14的红点，有些歉意地解释道：“噢，我跟朋友聊天呢，没注意微信。你那边怎么样了？”

“爷爷已经给王伯伯看完病了。你还要聊多久啊，一会该去我家吃饭啦！”

“看完了？怎么样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哼！还说呢！我求了爷爷好几次他都不让我把脉，就让我在一边看着，真是的！”

程诺隔着手机信号都能想到欧阳宁撅嘴的样子，笑呵呵地逗她说：“你爷爷是怕你拿听诊器把脉吓着人家吧？对了，他们走了吗？”

“刚才爷爷给王伯伯开一些滋补的药，现在让人送到家里的医院了。看起来真的像你拿来的治疗方案里写的那样，要做很多的前期工作才可以治疗。”

“行，走了就好，那我马上就回去。”欧阳宁后边的话程诺一点都不关心，反正治病方面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别的忙，只要那爷俩不在保龙堂他就能放心回去了。

挂断了欧阳宁的电话，程诺再次提起刚才没说完的事情，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过度兴奋的感觉，只是笑着问道：“博子，什么样的科技你能用？”

康博从刚刚程诺神经质似的说了几次“做梦”，到突然接到欧阳宁的电话，一直处于宕机的状态，此时听到程诺的问题，才终于反应过来回答道：“怎么也得领先五年以上的科技吧！”

“唔……无线充电算不？”

“还要高一些吧，无线充电其实已经有了。”

“那我大概明白了……嗯，等我回去翻翻日记本，没准还真能能找到你用得上的。”程诺已经有了思路，做梦也许不能得到什么，但是梦游能！自己不行，里人格行！对他来说，通过里人格得到一些东西还真跟翻日记差不多。想到这里又不禁兴奋起来，再次确认道：“博子，是不是说我只要能提供你用的科技资料，你就能开始创业了？”

“你不会当真的吧？还翻日记，比尔盖茨的日记都未必有这种东西吧？”

“当然当真，比尔盖茨算什么，哥以后就是你商业巨舰的灯塔，你成功路上的指路明灯！等我消息啊，我先去欧阳家赴宴了！”程诺也不等康博的回话，一边说着就走出了肯德基。不过没等两分钟又跑了回来，一把搂住康博的肩膀说：“对了，从这里到保龙堂怎么走？你先给哥指个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