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
文/马林良
俗话说:“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又是一年播种季,我能种点什么呢?
农民有热爱的土地,可以点种喜欢的物种,我地无一垄,在哪里播种呢?
我坐在桌前,以纸为田,以笔为犁,把文字播种。
写山,眼前就有嵯峨危峰;写水,眼前就有十里清波;写花,眼前就是就有百样姿容;写鸟,眼前就有白羽翩翩;写鱼,水里就有锦鳞游泳;写虫,草间就有缠绵史诗……
写月,人间就有清辉;写日,身上就有暖意;写星,天上就有慧眼;写光,人间就有无限光明……
写蝶,眼前就有片片轻盈;写蜂,耳边响起嗡嗡清韵;写柳,眸间就是恋恋风尘;写泉,眼前就有远水奔来……
写春,眼前就是无边绿意,进山踏青 ,去迎接 早春次第而来的花朵;写夏,眼前就是五色斑斓,进山避暑,去倾听如流水一样清幽的鸟鸣;写秋,眼前就是硕果累累,进山收藏,去送别归家的红枫绿草;写冬,眼前就是纷飞的玉尘,进山赏雪,去读小雪写给群山的素笺……
播种字的过程愉悦也艰辛。偶尔有错字会涂抹会修改就像庄稼人除去杂草,看着白纸黑字就像清澈的池塘里游弋的一尾尾锦鲤,活泼可爱;也有漏网之鱼,就像是万亩良田当中的一棵稗草,高仰着头嘲笑你的眼拙手笨……
一钱风,七八点雨,正好人在山中,草翠绿,雨水打着绿,心里就流出一道绿色的清泉:
这样的光阴,既清幽又有雅意。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两垄地上播种,这两垄地一垄总是社长播种,一垄由大家播种。
一天,夜深人静,看见社长说我参与了401次播种,我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惊讶于自己的“勤奋”,然后就暗自心疼自己广种薄收——只有七比对联入了社长的慧眼,获得点评。这七比对联播种的过程历历在目。
每一比得奖对联都是写在纸上比比划划,钩了抹,抹了钩,只有一比轻松一点,记得上联是:
黄鹤楼,楼外白云飞几度;
我记得我曾经做过一张2018年南京中考语文卷子上的一道对联题:乌衣巷。当时这道对联题是选择题,我记得我当时选的是“白鹭洲。”“白鹭洲”与“黄鹤楼”都是名胜而且都是平声,我回想一下刘禹锡的《乌衣巷》中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以及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中的“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很快就有了“乌衣巷,巷中紫燕落谁家。”的下联。
这一次播种有了好收成,我觉得占了熟地的便利。
情人节那天,社长出了一句“信寄相思封又拆”的上联,那一天我正好“闲来无事读东坡。”读到苏东坡在黄州开荒种地,灵光闪现,想起张籍的《秋思》的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对出来“手栽红豆苦还甜”。
这一次播种有了好收成,我想起一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的第一比对联获得点评纯粹是歪打正着,第二比对联是我问了社长“虫二”是不是“风月无边”,社长答复后获得灵感。
反复修改,精耕细作,认真学习往期精彩对句和点评,借鉴别的老师的播种经验,我又有了两比对联获得点评,最让我高兴的是前四后七的对联我竟然有一比被评优了,我曾经悲观地想过:如果这种形式社长出一年对句,我可能一副也对不好。
以往我播种过于随意,现在播种过于刻意:这两种态度都不好。从容淡定,随性而为,只为耕耘,莫问收获——《增广贤文》如是说。
春和景明,正是春播好时节,群里的老师扎起清风篱笆,怀揣日月,坐在电脑前或者拿起手机,按着键盘,播种下一个又一个方块字,那每一个字都被社长温柔以待,在静寂的夜里开出耀眼的花,散出逸尘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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