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书（二）
秦德公后十四年，秦穆公继位。他卧病在床整整五天五夜不醒，醒来后说自己见到了上天，老天命令他去平定晋国之乱。史官把这件事情记载下来收藏，后世都说秦穆公上天去汇报工作了。
秦穆公继位九年后，齐桓公称霸诸侯，大会诸侯于葵丘，想去泰山封禅。管仲说：“古代封泰山禅梁父山的有七十二人，但我记得只有十二人。当年无怀氏、伏羲、神农、炎帝、黄帝、颛顼、高辛、帝尧、帝舜、大禹、商汤、周成王封禅泰山后，都诏告上天。但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要首先受命于天才能封禅。”
齐桓公说：“寡人我北伐山戎，兵过孤竹；西伐大夏，远涉流沙；束马悬车，登上卑耳山；南伐到达召陵，登上熊耳山眺望江汉。召集诸侯兴兵讨伐三次，政治、经济会盟六次，加起来一共九次会盟诸侯，匡正天下，诸侯没有谁敢违抗我。当年三代受命帝王，和这有什么区别吗？”
管仲看到不能用话语来说服齐桓公，就条陈封禅的难度：“古代封禅，要奉献鄗（音hào，浩）县出产的黍和北里县出征的禾，用作祭天用的粮米；要奉献江淮间的三脊茅，编织成祭神的席子；要奉献东海进贡的比目鱼和西海进贡的比翼鸟。这些东西具备后，还要有不招自至的十五种吉祥物出现。现在什么祥瑞也没出现，凤凰麒麟没有降临，嘉谷没有产生，而田野中的蓬蒿杂草茂盛，反倒是恶鸟多次出现于明堂。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封禅，是否不太合适？”经管仲这么一番话，齐桓公打消了封禅的念头。
在这年中，秦穆公送夷吾回国继位为晋国君主。之后，秦穆公三次为晋国册立君主，平定了晋国内乱。秦穆公在位三十九年去世。
之后一百多年，孔子论述六艺，在《书传》中简略记载易姓称王的，其中封泰山禅梁父山的一共有七十多个，但却没有关于祭祀之礼的记载，大概是手中史料不足。有人询问封禅泰山祭祀的事情，孔子回答：“我真不知道。假如谁能说清楚封禅泰山祭祀的事情，那么这人就会对天下之事像掌上观纹了。”《诗经》中说纣王在位一直到周文王受命，正式记载中都没有提及封禅泰山。周武王灭殷仅仅二年，天下没有全面平定他就去世了。周朝大德首推周成王，他封禅泰山确有其事。至于以后春秋战国各国陪臣执政，季氏吹嘘说自己旅祭泰山，孔子只是采取讥笑的态度。
这是有方士苌弘效力于周灵王。诸侯没有谁再朝觐周王室，周朝也无计可施。苌弘就搞起神神鬼鬼的事情，专门设置《貍首》仪式，把不来朝觐的诸侯当作貍首射击。想用这类迷信活动加害于诸侯，本质上属于叫花子咬牙穷发恨，诸侯自然不会害怕这一套。晋国派人杀掉了苌弘，周王室把晋国所加的罪责全部推卸到苌弘身上。
此后又一百多年，秦灵公在吴阳修建上畤，祭祀黄帝；修建下畤，祭祀炎帝。
以后四十八年，周朝太史儋面见秦献公说：“秦开始和周朝是一家，后来才分开，分开五百年后还会复合。复合十七年后霸王出现。”这时栎阳下了场黄金雨，秦献公自认为得到金瑞，所以命人在栎阳修建畦畤祭祀白帝。
之后一百二十年后秦国灭周，周朝的传国九鼎搬运到秦都。有人说当年宋国太丘祭社被毁掉后，神鼎就沉没到彭城外的泗水中了。又过了一百一十五年秦国统一天下。
黄其军
作于2020年2月18日（古历庚子年正月廿五）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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