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纹》，何韵诗与《游龙戏凤》

《木纹》，何韵诗与《游龙戏凤》

文/江北客@伏羲梦蝶@千江寻一客

连续几天在吃紫糯薏米粥的时候，KFC餐厅都播了《木纹》这首歌。听何韵诗的歌已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缘来为她写点文字。就像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桥》中所说的，越是中意心仪的对象，越是不敢轻易动笔，生怕一不小心摹坏了它。我想这次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点因缘吧，依稀有了一点灵感的花火，那就先描一笔，日后若是有了更加醍醐灌顶的感触，再动手补润好了。

《木纹》这首歌有粤语和国语两个版本，在这里我想说的是黄伟文填词的粤语版。最喜欢《木纹》中的这两句，“分开简单抹去往事极难，几多温馨烛光晚餐”。在我们的生命中，也许在全世界各个不同的地方，威尼斯，巴黎，香港，北京，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用过餐，可是，有几顿是有烛光的晚餐呢？或许你连烛光晚餐的蜡烛都准备好了，最终却是没有点燃的机会呢。那一双蜡烛，不知被遗忘在了世界的哪个角落。可纵使这样，依然是“分开简单抹去往事极难”。所以，如果有机会和你的情人共进一顿烛光晚餐，那么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那一刻，好好的凝望。

何韵诗的歌，大多是咏叹调的唱词，叹息到了你心田的深处。最经典的，莫过于那一首《叹息桥》。无独有偶，这一首，也是黄伟文填词。《叹息桥》中说，“即使私奔千百里，先知一早想得太美，起码证实都争取过在一起。”我们年轻的时候，追梦的时候，或许都曾经天真地梦想过，沧海桑田之后，还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像文雅在《我们说好的》里写的，“爱情会活在，当时光节节败退后。”可是，爱情会活在时光节节败退后吗？大多数时候，爱情“挥霍”在时光节节败退后。“败退之后”，再也找不到“败退之前”的理由。是时光节节败退，还是爱情节节败退？或许连我们自己，都已分不清，是在《日落之前》，还是《日出之前》。不知道你有没有过朴树在《生如夏花》中所唱过的“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或者“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的经历，就好像《花样年华》里的那个疑问，“如果我有两张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其实答案是，不会——“先知一早想得太美”。就好像《2046》里的那个“苏丽珍”，她只能在那里啜泣不息。

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是生活，还是理想？时光败退前，还可以用理想作借口，可是，时光节节败退后呢？也许，先前的所谓“理想”，也只不过是种诗化的欲望。海市蜃楼上，诗化了欲望。而此时此刻，木纹历历在目，岁月的年轮无情碾过，你的欲望又是什么？是理想幻灭了？还是，生活本身跌落了尘埃？尘埃中，再开不出欢愉，只低徊着一声叹息，C’EST LA VIE！

可是“即使终于得不到你，都不枉这刻的勇气”，“起码证实都争取过在一起”，一如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结尾的一声叹息，“可是，就这么想想不也挺好么？”

关于理想与欲望的叹息，何韵诗的另一首国语歌《伤城秘密》也有很好的诠释，这一首是电影《伤城》的主题歌。《伤城秘密》中说，“没翅膀不算天使，坠落人间的一首诗。”漂泊巴黎的时候，我也曾效颦涂鸦过一首《蜗牛角上》，“迷失灵魂的我的唇，坠落在这不夜城，再找不回那天真。”哪一座城，是你的伤城？是巴黎，北京，香港，还是深圳？其实，都不是的。在哪一座城市，又没有留下你心泉汩汩的欢乐瞬间？可是，只是瞬间，一顿晚餐的时间，一杯咖啡的时间。其实，真正的“伤城”，只存在于你蜗牛一角的心上，“石火光中一瞬间，泪水荒芜了心田。”

然而，我们的生命之中，并不总是汩汩的忧伤。并不总是，“少女喷泉旁，汩汩我心伤。”

还会有，“少女喷泉旁，汩汩我心慌。”——譬如这首同样是黄伟文填词的《十八相送》（《梁祝下世传奇》）。即使你完全不懂粤语，但单单是听这汩汩雀跃的旋律，也足可令你随之雀跃。“航程完结，荡回岸边，又寻藉口拖多半天”，在你生命之中，可曾有过这样“话长路短，走到那边，又不想告别，再送远点”的恋恋不舍时刻？只是听她说，蓝天好蓝，白云好白。只是看着她，像个小妻子一样，给自己的碗里盛饭夹菜。拖多半天又如何，半天不是一辈子呢。纵然是如此雀跃的《十八相送》，结局依然是一声叹息，“这双爱侣，差一点却未算”。

大多数时候，除了“眼望熊熊柴火”、“低头傻看麦田”，我们也惟有，一声叹息！就像林夕说他填《富士山下》的意义，不过是想说，爱情就好比是一座富士山，你去过富士山，可是，你能搬走一整座富士山吗？不能！所以，只要曾经转山，曾经逛过，也就足够了！只是，转山的时候，邂逅的一刻，那一刻，好好的凝望！

或许，真正皆大欢喜的结局，只存在于电影之中吧。——譬如贺岁档刚刚上映的《游龙戏凤》。《游龙戏凤》的演员阵容中，有两位影帝，一位影后。华仔是影帝不用多说，张涵予是新晋金马影帝，而舒淇也是曾经的金马影后。关于舒淇，不能不提一句，这个如今以“气质和灵魂”演戏的女演员，已经从往昔肉身的六道轮回中破茧化蝶而出，蛾扑崭新的演艺生涯。就好像海水，泥沙俱下、海纳百川之后的那种蓝色，比之泸沽湖水那种与生俱来的纯粹蓝色，似乎更具“曾经沧海”的魅力。

曾经沧海难为水。舒淇也的的确确给我们留下了不少精彩的电影记忆，譬如侯孝贤《最好的时光》，与黎明合演的《玻璃之城》，再到最近冯小刚的贺岁大片《非诚勿扰》——更是体现了主流受众对于这个“不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媚眼如丝女子的包容和接受。

何韵诗的名字，追随着影帝影后，在银幕上一闪而过。我起先以为她或许只是在《游龙戏凤》之中友情客串某个角色，谁想看完影片之后，才知道饰演程仲森（刘德华饰）助理的，就是何韵诗。大多数时候，只记得欣赏她的声音，却少了留心她的容貌。总裁助理，多么熟悉的角色，这一次，会唱歌的何韵诗，在气质上恰如其分地拿捏住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领角色。

《游龙戏凤》应该不会成为《最好的时光》那样的经典，但至少这是一部令人放松愉快的贺岁影片。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张涵予饰演的装修工人林九，送给了何韵诗饰演的祖儿一只腊鸡。用这只腊鸡煲的汤，味道让人回味无穷。是啊，是浓浓的年味！一部贺岁片，不正应该给我们带来这样一丝暖暖的年味么？（或许，《游龙戏凤》的主题曲，该由何韵诗来唱呢。呵呵《游龙戏凤》好像是华谊兄弟投资拍摄的，说不定有一天，华谊会羚羊挂角推出一张为何韵诗量身订做的全新国语大碟，那样诗迷们的耳朵就有福了。）

其实，生活可以很幸福，心头小鹿的自由，不过是一碗——紫糯薏米粥！

09年2月6日 钓于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