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归根，生如夏花——写给朴树的禅歌

叶落归根，生如夏花——写给朴树的禅歌

文/江北客@渔樵令胡@千江寻一客

一直以为，朴树的歌，适合在黄昏的时候听，因为每个周末黄昏的时候，正好是我洒扫除尘的时候，在《生如夏花》的旋律中，很有种“终身勤擦拭，勿使惹尘埃”的禅意了。禅宗石头迁希（我记不大清楚了，禅师太多，而且名字都怪怪的，只有石头禅师比较顺口溜）曾说，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所以，不用每天黎明即起，洒扫除尘，每周一次，例行公事，还是绝对必要的。

其实我在卢瓦尔河畔闲住的时候，这种古老的美德也是一直坚持的。我常常觉得，人在两种时候是很美丽的，一种是在工作的时候，另一种么，那就是劳动的时候啦。白领丽人、家庭主妇，同样都有自己的妩媚。《情深深雨濛濛》里赵薇用搓板洗衣服，还有《鉴证实录》里小棠菜摘菜叶子，都是动人的一幕呢。当然啦，男人也是一样，也可以摘豆角嘛，或者空心菜，天，根部都是泥，正应了那句，须眉浊物。记得很早的时候看《笑看风云》，里面包文龙不开心的时候，就去帮他爸妈干活，拼命蹬自行车……嘻，俺们穷，在法国只有一拖把，不过五岭逶迤的时间却是在每周六或周日的上午十点左右了，周末总归允许睡一会子懒觉的吧，不然还有没有人权了？只不过赏思桥四周的环境太好，花香也浓，鸟语也洽，这一下子就把人给叫醒了，呵呵，就让清晨第一缕阳光，把你的耳朵叫醒。顶多赖床到十点罢，小和尚，起来大扫除吧，阿弥陀佛。

那么言归正传，刚才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其实最想说的一句话却是，朴树的歌，同样也适合在洒满阳光的上午听，自有另一番意境，健康歌，适合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尤其是拖地。

一直想为朴树的这盘《生如夏花》写点文字，却一直拖拖拉拉，无法提笔，就好比那段时间就住在南山脚下，每次爬完都发誓写篇文章来纪念半山腰的那个念不上名字的石头亭子，可每次都不了了之，可见是，懒人一个，不学无术。

今儿个太上老君就且泡壶功夫茶，汗大家好好聊一聊。清风明月，快去烧开水……

先来杯爱尔兰咖啡吧，咖啡真苦，蜜糖好甜，我从来不拒绝……

呵呵，最好吃一点红豆根，只想和你们一起分享，baby……

让故事再发生吧，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一切都不必重来，什么都无须更改……

再没什么能让我下跪……

命运如刀，就让我来领教……

一颗颗性灵的石头，投入久违的心湖，泛起层层漪涟……

风平浪静之后，悄悄喂一茉青草的香……看日子在飘荡……像那朵云彩一样，来不及回头望……噢，来不及……

生如夏花的绚烂，尚来不及遗忘，转瞬间却又被风儿埋葬，且听风吟……

风卷残云，落叶归根，这一首失落，蕴含法兰西风情，正是属于伏羲村的那杯功夫茶，啜一口，云淡风清……

La perte/失落

为何恨，为何爱，

一切停止，一切重新开始，

为何微笑，为何哭泣，

重生，所有的故事，

我再一无所有，不再哭泣，

远离所有忧伤，全部忘记，

我再一无所有，只想唱小曲，

全部丢弃，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远去，

改变生活？噢，我不想改变生活，

其实我真的想过，

叶子黄了，随风飘落，

春风吹又绿，

其实差不多，

差不多。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叶落归根的归宿，只是为了下一季的，生如夏花……人间四月天……五月槐花香……

我多想留下来

永远在你枕边呀

日夜陪你欢愉呀

情人啊/看着我

就这样绝情的老去呀

听朴树的歌，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就好像一泓淙淙的山泉，悄悄地将你的灵魂儿洗礼涤荡……

禅宗六祖惠能曾有一首千古名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其实人生下来，在这浊世的大染缸之中浮沉，岂能不沾染一丝半点的尘埃？惠能是打小出家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六祖明心见性的境界，岂是我们这些个须眉浊物所能冥想企及的？可是没有关系，惠能的师兄神秀大师另有一偈，“菩提有宝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样子白领三章的禅意，还是颇可以身体力行的，比如，朴树的《生如夏花》，就好比是一首为心灵的小屋洒扫除尘的禅歌。

白日里，电话不停在吵，老板不停地闹，总逃不开工作表，做完了又来了，怎样也甩不掉！晚上回到自己的城堡，可以摘掉戴了一天的假面罩，洗个热水澡，把一整天的烦恼，都往热水里泡。

冲掉一天的汗腻，沐浴更衣之后，泡一壶铁观音，啜一杯功夫茶，菩提宝树下，迦叶拈花一笑，偷尝一口红酒，悄悄地说，傻丫头，洗洗睡吧！

星星惹尘埃，不想说，我很纯洁，可是至少可以在那一刻，心如明镜，云雨化水滴。

推敲这一句性灵的时候，烂漫的，像一朵，茉莉花儿，天真的，像一个，妙笔生花的，傻丫头！

05年4月10日黄昏6点18分于南山之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