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湘,感情这事,没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用心了,失去了也不遗憾,宁可是个错误也千万不要错过……”
苍耳总是频繁地约会,闲得无聊,和子若骑车出来,沿着公路一直下去,梧桐的叶子“哗啦啦”掉,像是集体自杀,纷落如蝶,刺人眼目。
穿过小巷,过桥。城市在身后渐渐地远去,两边的房舍渐次低矮,鸡鸣犬吠,俨然是农村平和的景象。上了盘山公路,在山腰的草地上,放倒车子,坐下来,阳光和煦,清风习习,有大团大团的云变幻着各种形态迅疾掠过,风中有淡淡的落木芬芳馥郁,甘之如饴。
子若双手抱膝,犹如受伤的小兔,沉默无助,转过脸去看她,俏的鼻梁在阳光的阴影里显出分明的轮廓。天生几根白色的头发,起风了,有发丝飞扬,悠然而至的沉静,使人与城市的距离,敏感而清晰。
夕阳在山,暮色渐浓。子若回头,轻声说句:回吧,于是回来,心中涌动着一首没有结尾的诗:
“那是暮色四起的天空
醉酒的夕阳
撕扯的五彩晚霞
沉醉和煦的晚风......”
终耐不得煎熬,那天喊苍耳出来,在楼梯的角落,我沉吟良久,嗫嚅地说出一句:我……我喜欢子若。
苍耳变色,奋然而去。
上课时有纸条过来:放弃吧,你们不适合的,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反复咀嚼那“两个世界”份量,心里苦苦的,失落,凄然。
周末。无风,雨加雪。
一个人骑车子出来,在操场边槐树下,停了车子,缓缓沿着跑道游移。伫立南墙下。积水潋滟漾开,形成开阔的平面,溢出跑道。饱含水份的雪花沉沉坠下,不觉得凉,湿透了衣衫。只感觉水珠顺着头发掉下来,眼镜蒙上的水渍,湿了眼睛,头发,肩头不多时也斑白。
凌一进来时,我正在阳台拿箫断断续续吹一首很老的曲子。陈旧的铁门弄出很大的声响,我放了箫,看他进门,停了车子,上楼,也不说话,在客厅中间的火炉里加了煤,火很快旺了,架上锅,等锅热了,倒油,待油冒烟,放火锅底料和切碎的干辣椒,这时转过身来问我,要多辣?
能多辣就多辣,他点头会意,又扔了几支长的整个辣椒进去,屋子里顿时充满呛人的气味,他将辣椒翻炒过来,倒水,盖了锅盖,然后去厨房洗菜。
水已开了,撒花椒、胡椒粉、鸡精、精盐等佐料。等料入味,把洗好的木耳、蘑菇、粉丝、青菜一古脑煮在一起。
嗯……有酒就好了。等我,他转身出去,又进来:有钱没?
我随便掏出一把,扔给他,他也不数,装进兜里。下去,我听见他推车子开门的声音。
不多时,听见他进来,进屋时叼去烟,捧箱啤酒,他把啤酒放桌上,把拆开的烟扔给我。洗手去厨房,喊我过来帮忙,拿碗筷、酱油、醋之类。拿了锅盖,菜已煮好,开酒,围了火炉吃菜。
他不说话,吃几口菜,一瓶啤酒已下肚,忽然他抬头问我,他和子若怎么样了?
我没回答,只闷头吃菜,菜也够辣,吃多时嘴木木的,没了感觉。
子若很不错,优秀、温柔。而我们……你感觉你能给人家什么?
没想过?没想过。
喜欢就追。湘,感情这事,没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用心了,失去了也不遗憾,宁可是个错误也千万不要错过,他停了筷子,点支烟,只喝啤酒。你刷锅。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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