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一句情话去旅行
上一章：《木兮天堂》第五章 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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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乌云压着天空低垂沉闷，憋了许久的大雨仿佛正在做最后的酝酿。
在长春路的尽头，有一家出了名的烧烤摊，这家老板的烤法独特，味道鲜美，而且服务态度特别好，每天都是爆满的食客让他们相当忙碌。
这样的天气骤然变化，乌云当头，可顾客依旧快将整个场所占满。
这时，有一辆红色的大卡车缓缓停稳在不远处的临时停车场，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
高高凸起的颧骨很是显眼，将本来就有些小的眼睛挤的快没了地方，穿了一件宽大的土黄色T恤，只是那高高鼓起的肚腩像是怀胎五个月般坠在肚子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像是非常吃力。
只见他下车后看了看戴在左手的手表，又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快步走到烧烤摊前，扫视全场，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重重坐下，只有五十米的距离竟然让他走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服务员！服务员！”中年男人朝着远处的服务生不停招手，示意让过去。
远处的服务员一看，便抄起账单本快速的小跑过来，“你好，这是菜单，请问有几个人？”说着便将被过塑封过的彩色菜单递了过去，而自己立在一侧等候。
“一个。”中年男人随口答道，然后就很快的大眼一扫，报了几样菜，看起来足够两三个人的分量。
年轻的服务员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账单，一副恍然的表情就匆匆去了后面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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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几盘子东西被端到了中年男人前方的桌子上，清一色的肉菜。
“再加50串牛肉，一箱啤酒！”还没等服务员走开，中年男人就再次报了两样。
“可是，先生，这么多....”
“只管加，其余的别管。”服务员刚一开口，就被中年男人厉声打断。
服务生只好满脸无奈的离开，一会便将啤酒和部分烧烤拿了过来。
中年男人看了下手表，便开始大吃起来。
左手抓着肉串大口咀嚼，右手一整瓶啤酒不停的轮换着猛灌，那副吃相就像是饿了一个月的非洲难民，毫不顾忌那难看的吃相，只顾着风云残卷。
不得不说，中年男人的大肚腩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给他丢脸，啤酒整瓶整瓶的吹，肉是一盘子一盘子的下，不一会就将两个人份的食物吃了个底朝天。
“服务员！再来50串羊肉。”
服务员本就在不断的打量着这位生猛的食客，只见他一招手，便赶紧赶了过去，只是刚到近前就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吓了一跳。
要知道，很多人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实惠好吃的原因，每一样的东西分量比任何的烧烤摊都足，像中年男人点的这数量足够三个壮小伙吃一顿的，而从中年男人口中切实说出来，确实有点吓人。
“让你加就加，还做不做生意了，磨磨唧唧的！”中年男人一看还在傻站着的服务员，顿时心里极不爽快。
“哦..哦。。。”来这里吃饭的都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他有提醒的义务，可没有不让人吃的理由。
于是，服务生一溜小跑到后厨，报了数量，只是将这边的情况跟老板、老板娘说了一下。
“大哥，你这都吃喝了那么多，再要了是要带回去吗？”老板娘听完服务生的提醒，赶紧出来看一下，毕竟有人在这里吃饭，还是要考虑一下安全问题的。
“老妹儿，别管哥哥，只管上，今天心里难受，想多吃点，不碍事的，平常也这胃口。”中年男人满脸涨红，透着酒气说着话，看起来还算理智。
老板娘见劝不下来，便只好无奈的继续上酒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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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中年男人，越吃越上瘾，竟然将点的东西吃的精光，还去买了两只金黄的烤鸡，色泽诱人，皮脆里嫩，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只是这个时候，中年男人的速度也是渐渐的降了下来，除了偶尔看看手表，其余时间都在往嘴里塞东西，就像过了今天就再也吃不上东西一样，丝毫没有停歇。
边上的餐桌上都已经换了三波人，他却依然在吃，看的店家都有些害怕，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上去再次劝阻。
“不行，不能让他吃了！”老板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阻止中年人，再这样下去非要吃死人不可。
“咔嚓~”
只见这时，风雷大作，一阵骤雨急速落下，顷刻间将外面场地上的雨棚震的一阵摇晃，老板正好趁此机会将所有摆在外面的餐桌收拾起来，顺便将中年男人劝了回去。
虽然中年男人不舍，可依然是慢慢的踱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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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下着大雨，中年人怔怔的呆坐着，他再次看了看手表，七点半，神情一阵恍惚。
刚刚淋了一场雨，似乎酒醒大半，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大雨浇注着一切，也许在这样一个夜晚任何踪迹都会被淹没吧。
也许更多人都待在温暖的家里，陪着老婆、孩子看电视、玩耍，度过一个充实而又幸福的晚上。
中年人抬手将车顶上的一张照片取了下来，看着这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竟然忍不住有些泪光闪烁。
想想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家待过超过三天的时候了，尤其这次已经两年都没回去过，真不知道家里人都过的怎么样了，不知不觉间竟然抱着方向盘大声哭了起来。
外面的雨声也正合时宜的更大了，掩盖住了一切声响，包括男人的哭声。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明明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却又让你孤独无助时无所依靠。
中年男人狠狠的抓着方向盘克制着自己，“你们放心吧，等我做完这笔生意，从今往后你们就不用再生活在贫穷之中了。”
“叮叮....”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中年人的思路。
“恩恩，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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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逐渐变小，气温也降了下来，整个街道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散落一地的花蕾静静的躺着，在狂风中显得凌乱了不少。
中年男人看着时间，慢速的驶进一条偏僻的街道，在距离红绿灯前一百米的地方，有些酒劲上头，不得不停了下来。
此时的时间刚好八点一刻，中年男人紧张了起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隐隐发抖，呼吸变得粗重，不知是酒劲太猛，还是吃的太多，不过做个饱死鬼也不错。
他看了下周围，在角落找出一瓶矿泉水，猛喝几口，然后浇了满满一头，也许这样就能清醒一些。
他稍微镇定了一些，只是一直望着照片出神，盯的很用力，似乎是想要记得更清晰一些。
“叮叮...”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中年男人接过电话静静听了几秒，便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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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还没停，风也不止，昏黄的路灯让人几乎看不清方向，中年男子开着车加快了速度。
红绿灯前，一辆小货车急速驶来，看样子是要快速赶回家团圆。
中年男子驾驶着红色的大卡车刚好也闯了过来，只是车速太快，在看见红灯的一刹那已经刹不住车了，他只好闭上眼迎面撞了上去。
小货车瞬间变形，面目全非，而中年男子也被狠狠的甩出车外，一头扎进了小货车的挡风玻璃里，那场面极端惨烈。
冒着烟气的两辆废车，一地的碎玻璃，还有跳动着甩出的破碎礼物盒，一只蓝色的海豚骤然飞出，滚动几圈后平躺在了沥青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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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色深沉，雨幕下的街道行人渐稀，昏黄的路灯成排蜿蜒，穿起条条被白色大灯和红色尾灯点缀的柏油马路，偏僻的十字路口，只闻雨声。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辆停顿的车上，正好有一墨镜青年看到了整个车祸过程，他立即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老板，事情搞定了！”
“很好，我知道了！”
墨镜男子挂断电话，开车扬长而去，剩下雨夜中的车祸散发着哀哀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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