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1850年代的天文插图
陈斯和张伟一大早驱车前往宝莲花智障儿童中心。
这块地属于城镇的边缘区，没有用沥青铺的大路还有些泥泞。
张伟和陈斯费了好大劲才在稀疏的建筑中找到了宝莲花智障儿童中心。
这里不大不小，简约的装修，有很多层阁楼。有些褪色的标志被镶在一楼大门上面：智障儿童中心。
这个字像是被修改了很多遍一样，这个老建筑以前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
陈斯和张伟身着便装，也许是出于对待工作的认真，陈斯随身携带了摄像机。
“走吧，去看看。”张伟审视了下这个高而老的阁楼，叫唤陈斯的语气带着些欢快。
二人顺着大门进去，先是看到了001,002,003号码标志的小教室。这里应该是给智障儿童上课的地方。
碰巧的是，有一间教室正在上课，张伟和陈斯则偷偷的站在窗户边上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里面坐着十几个小孩，大小超不多看上去十岁上下的样子，坐在凳子上看黑板上老师比划。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钟表，顺时针从一点到十二点，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老师，她用温柔和缓慢的声音说：“孩子们，一天有24个小时哦。”
下面的孩子则乖乖的跟着念：一天有24个小时，有的孩子还在流口水，露出一种傻傻的微笑，有的孩子在傻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有的孩子在努力地发出流畅的声音，却支支吾吾的卡在喉咙似的就是说不顺，就像是才牙牙学语的婴儿。
陈斯看到这幅画面，不禁冒出一脸怜惜之情。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孩子们下课。”女老师温柔的说道。
孩子们立即闹哄哄了起来，有的在重复大喊，有的跳起来，反正就是不顾形象的在教室里跑动，就像是一群疯兔一般。
这时张伟拍了拍陈斯，说：“你看最后一排座位的那个孩子。”
陈斯顺着张伟的目光望去，这看上去是整个教室里最大的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高瘦瘦，五官硬朗，这个年纪本应该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但他的眼神空洞的吓人，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没有任何光和眼神。
有一个调皮的小孩跑到他耳朵旁边歇斯底里大叫了一声，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耳朵刺痛被吓一跳，他却反常的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木头，看不到也听不到，好像没有任何感知能力。
张伟和陈斯都为这番景象感到叹息，也许这些孩子的人生将永远暗无天日..
二人看到女老师从教室走出，于是趁机向上咨询，因为他们此行是想找一个叫空瞳的人，他们打算先去找老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张伟赶上了老师急促的步伐，有些冒昧的问到：“咳咳，老师你好，请问这里是智障儿童中心吗？”
女老师看到张伟陈斯二人有些惊讶，问到：“你们是哪个孩子的家长？”
陈斯说：“额，我们不是家长，我们是想来探望...探望空瞳的。”
“空瞳？”女老师温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闪过一丝慌乱。
“来咨询室吧，我们好好聊聊。”女老师短促的声音回复，便向前走去。
张伟和陈斯对视了一眼，便紧跟上了女老师的步伐。
不一会儿，女老师打开了咨询室的门，这里是一个小的办公室，女老师邀请张伟陈斯二人坐下。
“不好意思啊二位，空瞳是我们中心最特别的孩子，也是情况最糟糕的孩子，你们是第一个来看望他的人，请填写一下表格。”女老师是披着长发的年轻女子，她把一张表递给了张伟陈斯。
张伟询问：“最特别的孩子？”
女老师面露难色：“我们中心的孩子都是有智力障碍的人，大多数孩子的智力停留在了3，4岁的样子，能与人做一些简单的交流，能表达喜怒哀乐。可是空瞳却像是一个能行走的植物人，他没有任何感知能力，看不见也听不见，就像是一个....一个木头，怎么都教不好。但是明明他身体各方面都健康，眼睛耳朵都没有问题，我来这三年了，却也没能改变他一点。”
说到这女老师泣不成声。
女老师用纸捂住了鼻子，边向张伟陈斯二人说不好意思，边偷偷擦眼泪。
张伟和陈斯则困惑了，二人明明在网上交流的空瞳明明挺正常的啊。
二人先安抚了女老师一顿，然后继续询问了空瞳的基本情况。
“没有身世？”张伟和陈斯都惊讶了。
“是的，空瞳没有父母，出生证明也都遗失了，他没有亲人，我来这里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据我同事说是由市里的智障儿童服务区调过来的孩子，非常可怜，现在你们说认识他，我真的很高兴。”女老师抽泣的说。
“...带我们去看看他吧。”张伟和陈斯说到。
“好的，他真的很乖很乖，从来不哭不闹，每天乖乖睡觉，乖乖起床.....”女老师又喃喃了几句。
然后起身走出咨询室，往阁楼上走去。
张伟陈斯随即跟上。张伟用眼神和陈斯对视了一眼，直到看到陈斯眼里有和自己一样的情绪便心领神会。
张伟和陈斯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也有了很多默契，比如他们能通过一个眼神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也许也是一个侦探搭档应该要达到的基本要求。
陈斯和张伟达到了共识，那就是，空瞳在装，
装，一个智障。
就在二人跟着女老师走上楼梯的时候，张伟打开手机屏幕，发现一分钟前自己就收到了一条未读消息，发自空瞳。
“题目在303房间里，桌子上有一本书，题目在第24页。”
张伟瞬即抬头问身前的女老师，“老师，我们要去哪个房间看望空瞳？”
女老师温柔的声音在三人上楼梯的踏步声中响起：“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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